事到如今,恐怕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找不回家族的荣誉了吧……艾尔拉思忖着抬起手,指甲轻轻划过浅殃苍白得如同傀儡般的脸颊,径自笑了笑。
“哥哥……”艾尔拉喃喃,从衬衫的领口拿出一条链子,玫瑰红色的宝石被随意地镶嵌在链子上,犹如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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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大约5、6岁的小女孩蹲在自家花园里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放声大哭起来,站在她身前的男孩子不免皱了皱眉头,冰蓝色的眼眸里尽是不耐烦,“我说了,让你不要跟来的!哭哭哭,就知道哭,让母亲和父亲早点把你嫁出去吧!”听到这里,女孩子哭得更加大声,引得坐在花园里的父母不禁询问,“雷尔特,你妹妹怎么了?不要总是欺负妹妹啊。”
男孩子无奈地摊开双手,像变魔术一样的腾空变出了一条链子,犹自撇了撇嘴,“小丫头,这个给你,就不许哭了,还有早点回去吧――”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说道,“哥哥去的地方只是哥哥的秘密基地,你不能去。”
原本刚刚停止哭泣的女孩子又再次哭了起来。
“你烦死了――走啦!”拉起小女孩的手,不顾她的速度,男孩子快速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花园里的花房,“满意了?”没有任何喘气的语调,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那个已经几乎要累趴下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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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邪气的语气如同风一般的落在艾尔拉的耳边,艾尔拉抬眼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眼神松懈的少年,不自觉的微微一笑,“是啊,我的哥哥――魔族的夜行骑士雷尔特*克里斯蒂拉。你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而我作为他的妹妹自从八岁起就再未见过他……你是知道的那件事情,对我和哥哥的影响是很大的。”
浅殃的身体陡然颤粟起来。
夜行骑士与自己隶属的‘死神’部队虽然同为魔王陛下的直属组织,但相比‘死神’部队的杀虐而言,在魔族人民心中的夜行骑士则是正义的代表。
“是吗?”佯装镇定的看了一眼艾尔拉,浅殃便跳下床,一个翻身地跃到门前,对着艾尔拉说,“我去找影,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沥!”他轻唤着自己幻兽的名字,只见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翠色鸟儿划动着它翠色的翅膀,一个瞬间便停歇在浅殃的肩上,“沥,要好好照顾我的公主殿下啊――幻化!”
翠色的鸟儿在自己主人命令下,刹那间散发出别样的芳华,待余光散尽后,一位皮肤苍白如雪,翠色的眼眸的下方有着一枚金色的眼泪状的晶石的少女出现在艾尔拉面前,金色的长发散乱地披散在肩头,她笑吟吟地看着艾尔拉,轻声问着浅殃,“主人,要保护她吗?”
“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浅殃邪邪地笑了笑,左手凌空画了一个五芒星符号,召唤出一个护法阵,朝着艾尔拉一笑后,便消失在寝室中。
在浅殃消失后,一向由喜欢唧唧咋咋的鸟儿幻化成的少女却出奇地安静,她几乎没有正眼看过艾尔拉而是径自坐到床上,自顾自地唱起歌来。
那首歌宛若天籁,好似荆棘鸟的歌声――那种临死前最美的歌声。
艾尔拉听得出神,轻轻地摩挲着手指间的项链,淡淡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华特那家伙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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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妮蒂雅身后来到沧晖谷的时候已近中午。
午时的阳光极其刺目,几乎刺得华特睁不开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眸。
相比老糊涂隐居的萼云山,沧晖谷算不上是个好地方:没有翠色欲流的远古树木,也没有涓涓不息的小溪,只有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碧色的泉水顺着鹅卵石的纹路细细蔓延。小道两侧鸢尾花寂寞且茂盛的生长着。听妮蒂雅说,在沧晖谷的各个角落都存在着机关――一旦走错,那每个机关都可以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