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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那些婚前就由热恋“跌入”现实的男女,能慢慢将飞驰的爱情逐步减速,由求其“快”,到求其“长”,成家之后比较幸福。
有位朋友热恋多年,突然跑来对我说:“我终于决定娶她了!”
“难道以前这么多年,你都没想娶她?”
“问题是她也没想嫁给我啊!”
“那你怎知道她现在愿意嫁了呢?”
“因为我们前两天逛夜市的时候,看到一个很漂亮的瓶子,她喜欢极了,我就说要买了送她。照以前她一定会跳起来搂着我的脖子打转,这一回居然瞄瞄价钱,说太贵了,以后再谈。表示她开始往远处想,这远处,不就是结婚吗?所以送玫瑰花的爱情,不一定长久:”种“玫瑰花的爱情,才是真的!”
还有一个朋友说:“我现在跟女朋友进入了新的境界。过去我们上餐馆,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侣,现在则会认为是夫妻!”
经我追问,原来因为他现在跟女朋友对面而坐,不再是喁喁私语,而成为“女朋友看菜单,他看报纸”。
这使我想起梁实秋先生,在“雅舍小品”续集里“沉默”那篇文章里写的,有位朋友去看他,以嘴边绽着微笑,当做见面行礼。二人默对,不交一语,梁教授递过香烟,对方便一枝一枝地抽。又献上茶,也便一口一口地呷,左右顾盼,意态萧然,等到茶尽三碗,烟馨半听,主人井未欠伸,客人兴起告辞,梁教授誉之为“六朝人的风度”。
这也令我想起王维在“山中与裴秀才迪书”,写他去看老朋友,正巧朋友在读经,也就不打扰,迳自往山里走了。那种老远跑去,却又能以“意到已足”,而淡然离开的境界,不是“平淡入妙”吗?
还记得古诗中有句“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诗人在与朋友一起赏花饮酒时醉了,便迳自去睡,叫朋友:“你要是有意思,明天再抱着琴来玩!”也是在淡远中,显示一种挚情。
当然这种淡,不能是无礼,而应该是具有深厚情谊,默然会心,而不拘小节的牵性。如同那坐在餐馆看报的朋友,他的女伴如果能不觉得自己被冷落,反觉得那只是率真,则未尝不是另一种境界。
名作家琦君女士曾说,她跟另一半常难得有说话的机会,只好在桌上留字条,我乍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琦君好文章不断,渐渐领悟夫妻相处的另一妙处:“cive…him…or…her…a…break!leave…aspace…between…each…oter!在彼此之间留一点空间,让大家保留一点自己,而不必成天腻在一块。”
热恋中的朋友,一定不会同意我的看法。
因为平淡入妙的境界,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工夫,是达不到的!
母亲,不论她天生是否强壮,她婚前是不是娇弱。
似乎只要成为母亲,就自然变成了“超级妈妈”。她必须“超级”,否则就不配做“妈妈”!
超级妈妈
在老婆梳妆台上看到一个奇怪的摆饰,原来是儿子送给他妈妈的母亲节礼物。
那是一朵用布做的大花,放在小小的花盆里。花瓣不是红、黄那样艳丽的色彩,而是蓝的。尤其妙的是花的中心。一张白白的面孔,画着两撇倒挂的眉毛、一双失神下垂的眼睑和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已经扭曲走形的笑容。花盆里则插着一个小牌子——“超级妈妈(super…mom)!”
这是多么传神的一朵母亲之花啊!充分形容了大部分的母亲。
母亲,不论她天生是否强壮,她婚前是不是娇弱,似乎只要成为母亲,就自然变成了“超级妈妈”。她必须“超级”,否则就不配做“妈妈”!
她们要是家里最早起的人,做早餐、准备便当、叫孩子(可能包括先生)起床;她们也总是最晚睡的,做最后的清理,处理信件杂务,哄孩子(可能包括先生)就寝……。
做为“超级妈妈”必须带孩子去看病,自己却不能生病,尤其不准在和先生生病的时候生病;即使生病,也不能倒下。她要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中,那只站在前面的大母鸡,伸开双臂,瞪大眼睛,去阻挡老鹰的攻击,并接受后面一大串小鸡的拉拉扯扯!
这世上多少母亲,就像那个张毅导的电影——“我这样过了一生”!那一生多半是施,而不是受。最起码施得多,受得少。
虽说“施比受更有福”,但凭什么施的人要不断地施?只为了爱,而不要求回馈?甚至施舍到自己透支,成为那朵蓝色的花?
是的!孩子们会感激,如同我的孩子在母亲节送上那朵蓝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多么透支地付出。问题是口头的感激和心头的感激,若不能化为行动,又具有多少意义?
我常说:“一个人在岸上大喊‘救人哪!有人掉在水里了!’远不如他真正跳下水去救,或扔下一根绳子,伸出一只臂膀!”
可是有几个做女子的伸出了这只臂膀?
令人惊讶的答案应该是:不是他们不伸,而是大人没教他们伸。那阻止的人总然常是母亲!
许多母亲对孩子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只要你好好念书,家里事不用你管,老娘一个人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