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永寿宫的奴才便替雪岚在后宫笼络人心，将和硕亲王带进宫的宝贝与众妃嫔一同分享，做足了功夫。
“这香的味道不错。”云婉细细闻了一下，“替本宫谢谢岚嫔。”
“这是什么香？”凌霜警惕地问了句。
“回贵妃娘娘，这是紫檀香。娘娘还说，霜贵妃，静妃，媛嫔娘娘都有份，”永寿宫的奴才将四份精美包装的盒子放在了凌霜四人的面前，“娘娘还说了，希望娘娘们能笑纳。”
“替本宫多谢岚嫔了，小蛮，等会儿回翊坤宫拿些上好的补品替本宫送去永寿宫答谢岚嫔娘娘。”
“是。”小蛮会意，乘这机会特意可以支走这位岚嫔娘娘的眼线。
“这香确实不错，”凌静也不由闻上一闻，放在自己宫里，日后皇上也一定喜欢。
“这香最好不要用。”攸雨突然出现在凌烟阁内，让众人措手不及。
凌静无趣地瞟了攸雨一眼：“晴嫔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来探望婉嫔？”
攸雨不做声，她从来不会将话全部说清；探子来报，攸晴去永寿宫的事情她已了如指望，如她所猜想的一般，攸晴从来不愿相信自己，更不会与自己合作。
“为什么不能用？”欣媛怀疑地看着攸雨，她有话瞒着不想说。
“皇上最讨厌这紫檀香的味道，”攸雨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欣媛，“若要用的话，千万记得别再临幸那晚用。”
“你会有这么好心提醒我们？”凌静半信半疑地盘问攸雨。
“这香还是扔了吧。”凌霜一把将手中的盒子扔在了地上，“无功不受禄，况且本宫不需要别人的恩惠，何况这是什么香，还需调查。”
听见后院有舞剑声，四人不由回头张望。只见林子航试图练剑，但似乎武功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已大打折扣，即使手中握紧永不离身的宝剑，也不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高手了。
“他的武功？”
“大概还在调养期的关系吧，他的武功尽失了。”云婉淡淡地回答道。
“啪”的一声，林子航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拼命用宝剑撑住自己的身体。
大家的眼光都情不自禁地注视着云婉，然而，她只是漠然地品茶，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其余的人都会意，也不敢多看云婉。
“他最近都这样么？”凌霜冷冷地问道，她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云婉的今日就是昨天的自己，她终究也做到了这份冷漠。
“恩。”
“太医来看过了么？”
“来过了，只是说还在恢复期。”
动静越来越大，林子航手中的剑都掉落在地，发出让所有人都觉得刺耳的声音。凌静见凌霜与云婉都冷静地杵在那儿，着急地冲到了后院，扶起了林子航，坐回了石凳上。
欣媛与攸雨紧随其后，凌霜看得出，凌静无意间在给她和云婉台阶下，也慢步走到了林子航的跟前，只是云婉，还是坐在原地，手中紧紧捧着发烫的茶杯。
“怎么会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再运气试试，”林子航迅速地擦去额头的汗水，深吸一口气，屏气运功。
所有的人也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影响到他运气；只有攸雨，看出了一点端倪，依林子航的脸色与症状看，他应该是服了五石散。
突然，林子航吐出了一口鲜血，将面前的整块大理石都染得血红。
“这…”凌静不是习武之人，也不知这口鲜血是好是坏。
见林子航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的汗水越发的增多，凌霜看得出，他的武功已废。
“我的武功…”
“没事，武功可以再练。”凌霜安慰他道。
“怎么会这样？”林子航试图再次运功，却被众人阻止。
“是…”攸雨刚想开口，却又及时住嘴，她不能告诉林子航他是服用了五石散。
凌霜的目光又回到了攸雨的身上，见她吞吞吐吐，一定有事瞒着。
“晴嫔有话快说。”
“是不是皇后造成的？这顿毒打都差点要了林侍卫的命，更别提林侍卫的武功了。”若是说出了五石散，凌霜一定会盘问她是如何所知的，到时自己也会被牵连。
“好了，从今日起那药林侍卫你也别喝了，本宫找太医为你另开药方，好好调理。”凌霜警惕地说着，猜疑是林子航喝的疗伤药出了差错。
云婉背对着他们，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的弧度掉落在杯里，连同整杯热茶猛地灌进了肚中，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