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
“嗯,我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省得给领导添麻烦。但是,到了二医院,都不过来跟司马院长打个招呼,那我宋可也过意不去。”
“你客气了,不来也没事的。”司马昌盛吐了烟圈。
“呵呵,还是不好啊。对了,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下,易书记有什么爱好啊,明天光吃饭也太单调了点,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排好,对这些女领导又不了解。”
“你呀,只怕是对小妹妹了解些吧,啊?哈哈。”司马昌盛放肆地笑道:“一帮中年妇女,玩得都差不多。易书记呢,能歌善舞,最喜欢的也是这个事,单位要是搞活动,这方面她是个积极份子。其他的,好像还没听说,打牌、按摩她好像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你能陪她一起唱唱‘情歌对唱’、革命歌曲,跳几段三步四步,她保证开心。”
“哦。唱歌这事,我还能应付应付,红歌、民歌都可以,不过这交际舞,我就完全是外行了。呵呵。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大约知道怎么安排了,正好王阿姨对这种事也有兴趣。”
“呵呵,中年妇女最喜欢和帅哥活动。这个总没错。”
“呵呵。那我就告辞了,不耽误你的时间。”宋可站了起来。
“那好,我就不送了。”司马昌盛也站起来,和宋可握了握手。
宋可走了之后,司马昌盛发了一会儿呆,他倒不是想着宋可那桩招投标的事,他是在琢磨怎么尽快改善与何玉萍之间的紧张关系,使两个人从冷战阶段进入对话阶段。他想了一会,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喂,是妈妈吗?我是昌盛。”
电话那边正是他的岳母。“哦,是昌盛啊。”
“你和爸爸还好吧?”
何妈妈说道:“还好,还好。”
“这两天婷婷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没事啊,我们老两口退休在家也没事,再说身体也挺好的。”
“哦,那就好。婷婷在吗?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好的,你等一下啊,我叫她。”何妈妈拿着电话听筒,对着里屋玩电游的婷婷叫道:“婷婷,来接电话,你爸爸打来的。”
“哎,我就来了。”司马婷婷的声音脆生生的,司马昌盛在电话的另一端都可以隐约听到。
司马婷婷从外婆手里接过电话,说道:“爸爸,你好。”
“你好,婷婷。这两天在外婆家里,乖不乖啊?”
“我当然乖了。”
“今天都干什么了?”
“今天上午,我自己去了青少年宫上课了。中午睡了一会儿午觉。刚才正在里面写暑假作业呢。老师布置了,每天还要写一篇日记呢。”
“好乖啊。爸爸一天没见到婷婷,都想你了。你有没有想爸爸啊?”
“当然想啦。”
“呵呵,要不今天回家吃饭吧?晚上我带你去看电影,听说《加勒比海盗》不错啊,咱们还没看过的。”
“我们同学有看过的,都说好看。”
“是啊,所以爸爸也想去看呢。要不咱们今天一起去吧,电影院还在上映。过段时间就开学了,你也没时间看了。”
“你今天晚上真的没事啊,爸爸?”
“是啊,不然我怎么想看电影呢。”
“那好吧,我过一会自己打的回去。”
“哦,对了,爸爸马上要开个小会。还是你跟妈妈说一下吧,让她今天回家做饭。等下我早点下班,我负责去买你喜欢吃的菜。怎么样?”
“行,这个电话我来打了。”司马婷婷愉快地答应了。
“那好,我开会去了。再见,婷婷。”
“拜拜,爸爸。”
司马昌盛放下电话,一脸得意的笑。
四
下午两点半,何玉萍按计划带领公司业务部经理李科、国际业务部经理夏丽莎一起去位于海滨区东北部经济开发区的东诚支行,调研关于服务外企的信贷业务发展情况。
在东诚支行的小会议室里,他们几位总行的,与东诚支行的邹行长、黄副行长,还有业务拓展部和信贷管理部的经理,相互见面后都寒喧了几句。
何玉萍等大家都落座了,她就直接进入了今天的主题。“邹行长,我们上周约好到你们这儿来了解一下开展服务外资企业的业务情况。你看你们谁先来简要地介绍一下?”
邹行长很有准备地说答道:“那就我来说吧,有什么没介绍到的地方,请黄行长他们几位再补充吧。目前,与我们东诚支行建立了业务往来的外资企业一共有六家,其中开办了存款和结算业务的六家,,到上月末涉外存款一亿三千万元;贷款业务的两家,涉外贷款零点七亿元;国际业务的三家,今年以来共办理各项国际业务一百六十七笔,发生额过到三千八百多万。后面这两个数据中,有一个企业是重复的。现在,外资企业在我们服务的范围内,特别是海滨区,已经有上百家,成为海滨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外资企业,对银行的金融服务需求是全方位的,包括个性化金融服务,涉及现金管理、信贷产品、保函业务、账户结算、集团理财、债券承销、网上银行和国际业务等多个业务领域,但目前我们金海市商业银行还不能全部满足,也就是说在以上这些方面,我们都还有许多要建立和完善的地方。上面,就是总体上的情况。”
“你们几位还有什么补充吗?”何玉萍听完邹行长的介绍后,又问道。
黄副行长说道:“在实际工作中,我认为我们目前的业务服务质量和人员服务质量都要提高,具体来说,一是业务流程有的还是比较繁琐,办事效率上不能适合外资企业的要求。二是没有真正实行客户经理制度,更谈不上客户经理的服务标准和工作规范。三是业务中还是有一定的差错率,而且出现之后,没有总行的领导或者部门负责人进行说明和道歉。”
“我自己还要补充一下,目前我们对自己不足的改变或者改善的力度还是太小了。所以,尽管我们花了很大力气争取到了一些外资企业的业务,但是如果一定时期内得不到改善,我怕已有客户也会流失掉。”邹行长又说了几句。
何玉萍从东诚支行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对着电脑,心情有些暗,发了一会儿呆。她有点担心自己的业务工作,但更多是在慢慢地回想着上午崔行长所说的话,尽管她自己对崔行长所说的现实情况早就有所预料,但那毕竟只是自己的一方面的想法,而现在这些想法一经他人的证实,就在她的心里有个更重的份量。不管她怎么去做,都无法很好去改变目前的形势,因为崔福云这根重要支柱的离开,她将不得不直接面对前面几位人物的压力。她知道,这其中的两三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她何玉萍从现在开始,甚至从过去就准备,去迎合和讨好他们,也不会得到根本性的改善,顶多是让他们在面子上多让自己过得去一点,而实际上她更是没什么面子可言。所有这些,是因为有一个原因是不可改变的,也是许多人公认的,她何玉萍的学历和学位比他们都高,业务能力可能会比他们强,而且曾经是分管核心业务的‘红人’。匹夫何罪,怀璧其罪,更何况她何玉萍不仅是‘怀璧’,还曾经‘怀剑’,伤害了他们和他们的人。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不必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也是一种态度。何玉萍正想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