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谢秀萍答应了。
“那您是现在拿房卡，还是等一下从私浴出来再拿房卡？”服务生问道。
“我等会洗了澡再过来拿吧。”
谢秀萍正说着话，张经理已经看到她了，马上走到这边来了。“晚上好，谢总，又好久没见到您了。”他说话总是含情脉脉的，而且总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嗯，我把小东带回来了，他等会就从后面进来了。”谢秀萍对张经理说道。“你们等会把私浴的另一把钥匙，给他就好了。”
“没问题，没问题。”张经理一口答应。“那我现在带您去私浴那边，可以吗？”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忙你的吧。”谢秀萍说完，就自己往私人浴室区去了。
（三）
在私人浴室的里间，气雾氤氲，水波荡漾。小浴池里，小东坐在水里，帮也同样也坐在水里的谢秀萍搓背。
“小东，我给你猜个谜语怎么样？”谢秀萍一边享受着他的服务，一边说话。
“嗯，谢姐，你说吧。”
“男人看女人洗热水澡，打一首流行歌曲的名字。”
小东自言自语地说：“男人看女人洗热水澡？嗯，那会看到什么啊？”
谢秀萍提示道：“你想想，热水会起什么东西？再提示一下，大陆最有名的女歌星之一唱的，四个字。”
小东想了想，说道：“那英的《雾里看花》！是不是？”
“哎，对了。雾里看花。哈哈。女人花。”谢秀萍笑道。“小东，你真聪明啊。再猜一个怎么样？”
“嗯。”
“女人看男人洗澡，也猜一个流行歌曲名，也是大陆一位女歌星唱的，五个字。”
“嘿嘿，这个容易猜。《好大一棵树》，是吧？”
“正确，正确。哈哈。”谢秀萍一边笑，一边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水里的那棵“小树”，套弄了几把，小东毕竟年轻，哪里受得住，“小树”一下昂然挺立，真正变成了一棵“大树”。
谢秀萍和小东两个就在水里开始了，如同两条海豚在水里嬉戏。（以下省略200字）正如海洋生物后来演化为陆地生物一样，小东和谢秀萍后来也从小浴池里爬出来，一直爬到了地板上那张仿皮的大按摩床上。谢秀萍由一条海豚变成了一头母狮子，疯狂地想吞噬眼前这块美味的猎物。小东也在反抗着，他像一头被狩猎者围困的老虎，不甘自己被征服的命运，他要突破重围，用自己的青春和力量去征服那个妄想征服他的猎人。
终于，狮虎之战结束了。谢秀萍得到了满足，但也累得如斗败的母狮子。小东更是累得够呛，如同搏斗中失利的老虎。他们俩在大按摩床上都沉默着，躺了好一会儿，仿佛一对两败俱伤的野兽。
“小东，以前你一直说你是东北的，具体是那旮旯的呀？”谢秀萍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就把头枕在小东厚厚的胸肌上，学着东北话，随便地和他聊聊。
“嗯，我是辽宁新宾县的，你应该没有听说过这地方。”
“是没听说过。”
“反正是沈阳的东边一点，离吉林省也不远了。不过，我们那儿有个赫图阿拉老城还是有些名气，还是重点文物单位咧。”
“赫图阿拉老城？”谢秀萍想了一想，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啊？我也不知道呢。”
“那是清朝的努尔哈赤即位之后，第一个定都的地方，是个老城堡。”
“努尔哈赤，我知道，电视上演过，历史书上也讲过。呵呵。”
小东说道：“我们那旮旯是小地方，不像金海这么全国有名儿。我们那儿没有海，都是山，都是森林，呵呵，不过风景也很漂亮。”小东说着，自己也像是回到了故乡的土地上一样，有点陶醉于那些飘散的木香之中了。
“嗯，我去过沈阳，还去过吉林长白山，正好就是这个时候去的，九月底的时候，长白山不像金海这边还是花红树绿，已经是深秋的感觉了，红叶黄叶，好漂亮。”
小东微笑着说道：“是啊，吉林的长白山和我老家那儿就是一样，我们那儿就是长白山的余脉。”
（四）
谢秀萍想起自己的一个考虑，又想起小东以前提到过的家事，于是问道：“哎，小东，上次听你说，你准备筹钱给你妈妈治病，筹得怎么样了？”
本来在甜美地回忆山林里黄栌、白桦的小东，听到这个问题，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我以前刚参加工作，没什么积蓄，现在做这个也没多久，还差不远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但愿我妈命硬，能撑到我赚够钱的时候。”
“治病宜早不宜迟，要是确诊了，还是要早迟。”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哎。”小东又叹了口气。
“嗯。”谢秀萍问道：“你觉得谢姐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挺好的。”小东答道，他想谢秀萍对他出手阔绰，对他也一直比较客气，不像有的客人，出了钱根本就不把他当人看，而谢秀萍除了稍有点特别的嗜好之外，对他还是挺有礼貌的，还带他跟她的朋友唱歌、吃饭。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算了？不要在维吉娅做了，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妈治病，还给你安排个好工作。”谢秀萍绕了半天弯，终于说出了她的想法。她一直就想独占小东，现在看来时机也成熟了，今天绕了点远路才跟小东提出，是怕说得太突然，小东会感觉不舒服。
“谢姐，你是说真的吗？”小东没有特别激动，而是比较平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想过了，我可以先给你二十万，让你给你妈先治病，然后给你安排个工作，安排住处。”
“啊，真的？那准备让我做什么工作？”
“先聘你到市建设局给我当司机，你不是有驾照吗？”
“嗯。”
“我们那儿的司机收入还可以，基本工资虽然不高，但是什么加班费、出车费、节日费可不少，你零花都够了。平时你可以吃局里的食堂，经常还能跟我一起在外面应酬吃饭，住的地方我给你找，你的钱基本上就可以自己存起来了。在局机关里上班，吸烟都不用自己掏钱买。呵呵，以后有机会，还可以正式调入我们下面的二级机构。”
谢秀萍的话让小东有一点动心，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样，也许未来有更有保障，但他比现在更不自由了。“谢姐，我，我得想想，这事儿太突然了。”
“怎么，你觉得不好啊？我还没说完呢，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并是算特别好的条件，所以我自己还会每年另外拿至少十五万给你，至少十五万，不过第一年没有，要从第二年开始，因为先给的二十万算第一年的。”谢秀萍终于给出了底价，因为她知道安排工作那是件普通的事，让这个年轻帅哥专属于她，多少要给出比较高的额外好处，来补偿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在谢秀萍看来，就如同建设领域的“耕地占用费”一样，她完全应该给小东支付“青春占用费”。
“谢姐，我真的是要考虑一下，确实太突然了。”小东不敢也不能就答应她，他不是那种轻易愿意承诺的人，他也不是那种虚情假义想骗人钱财的人。
“嗯，我知道这说得比较突然，你当然可以考虑一下，不一定今天就答复我。不过，我要说的条件，刚才都说完了，不会有更好的条件了。”
“我不是对你说的条件还有想法，我是，嗯，总要让我想一想。”
“好吧，不逼你了，哈哈。”谢秀萍听到小东那种有点儿心急的语气，突然产生了对他的更多的怜爱之心，其实她自己的儿子，也就比小东只小一点点。“我先去淋一下，等一会咱们去楼上休息吧，我已经定好房了。”
“嗯。好的。”小东答应了一声。
谢秀萍起身去另一端的淋浴区了，小东躺在按摩床上，扭头看了那边一眼。喷头里快速冲出的热水，形成不少的水雾。他想，这一下真的是“雾里看花”了，只是这朵花已经过了盛开的时候，开始走向凋零了――这个女人，值得依靠吗？她的年纪已经和自己的妈妈差不多了――妈妈，远方的妈妈，亲爱的妈妈，躺在病床上的你，现在还能走出房子去看山里的红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