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按压住殷追欢挣扎的身子,一手取过被她拔掉的针管,重新注射进她的左臂血管。
“你好可恨!”她的怒眸里燃著烈焰,失去理智的疯狂叫道:“犀狼,你下地狱去,一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痛下杀机的人根本不是人!
“你比我的舅舅、舅妈还要坏,比那些把人当成敛财工具的人口贩子还该死。
你的母亲被你杀死,还有什么人是你不敢杀的?你杀了我呀,杀死我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最心痛的是自己居然笨笨的相信他对她的告白,她还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她以为自己占了一丁点小小的位置。
她以为他愿意施舍一丁点薄情给她。
犀狼抿紧唇线,神情冰冷到泛出一丝血残的味道。
他不吭一气,动手拔掉刚刚注射进她手臂的针。
冷眸不再看她一眼,他飘逸的离去。
病房里的气息依旧寒凉如冰。
许久,红鹤扯扯嘴唇,低哑的问:“犀狼他真的亲手杀死他的母亲?”
“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他杀死过的人只有一个。”
“就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双腿开始发软,红鹤慌慌的把自己摔入沙发内。
“很噬血的男人对不对?没有人比他还要可怕了。”而她,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他投注最初的心动。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碍,使人难以顺畅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红鹤忽然间道:“你会这么恨他,是不是你误会了是他趁你昏迷的时候,命人对你施行堕胎手术?”
“误会?”殷追欢怔楞住。
“你以为你失去子宫是犀狼故意这么做的?是他对你的残忍?”
“不是这样吗?”“哎,事情不是这样的。”她缓缓说来。
殷追欢愈听愈不安,美丽的大眼睛里迅速溢满水气,她颤抖著声音说:“是我误会他了,是我伤了他,怎么办才好?”
“别哭,你会对大掌堂怀疑也是常理,因为他原本就是以折磨人为快乐泉源,何况他曾经差一点就杀了你。”红鹤唉叹了声。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的情事似乎像一团毛线球,好难扯得清楚。
所以说,人活得好好的,干么弄个爱情这东西来自寻苦恼呢。
瞧,殷追欢已成了泪人儿。
至于绝麈而去的犀狼呢?
*
犀狼的心感到碎裂伤痛||当她说她恨他的时候。
他的情绪被她挑动,他的心房为她揪紧扯痛,如今却又因她而初尝心碎的滋味。
她是他的弱点吗?
荒谬!
“殷追欢,我不允许你在我的心底占据位置,我的心是空的!”他咬牙吐出话
*
夜,很阴森。
犀狼仰望星空,浓墨的黑暗里只有遥远的天边闪烁著一颗孤星。
孤独的星,如同他一直孤独的冷心……记忆的转轮开始启动,他回到二十年前噬血的那夜||“爸爸,我好困,我们明天再回家好不好?”八岁的小男孩仰首央求。
同他一般的俊容慈爱的笑笑,抚抚小男孩的头发,说道:“天寒乖,听话,妈妈她一个人在家,爸爸不放心。”
“是不是下午的时候,妈妈在电话里对爸爸说她有一点点感冒,所以爸爸担心妈妈,要赶回去照顾?”
“妈妈没有说她感冒,但是她的声音哑哑的,又好像不想多说什么,爸爸猜想她一定是染上流行感冒了。”妻子一向娇弱,又怕他为她挂心,才会一直要他带著天寒在叔公家多待些时日,他猜想。
“可是我还想和小朋友玩耶,而且暑假就快结束了。”天寒令人惊艳的漂亮面孔一下子忧愁起来,但是立时又展眉轻笑。“不过妈妈比较重要,我们还是回台北好了。”“天寒好懂事。”男人心悦的赞道。看著和他几乎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孔,为人父的虚荣满足充填著他的心。
哦不,他的儿子比他更帅、更优秀!
儿子结合了他和妻子的优点。芳心可是他击败好几十打的优质帅男,辛辛苦苦娶回家的老婆。
“爸爸,我们赶快开车回家吧,妈妈也许很想念你哦。”天寒飘飞的凤眼里发亮著。
“你这小鬼!”男人低喝。
两双漂亮的凤眼相对而笑,褐色的瞳仁和满天星光一样灿烂。
飞车急驰,两父子回到了台北。
“爸爸,台北的星星怎么只有一颗?叔公家天空上的星星好多哦。”
“台北的云层厚了些,星星被遮住了。”停妥车,男人拿钥匙旋开门锁。
屋内一片漆黑。
男人突然想给妻子一点惊喜,他将食指搁在天寒的嘴唇上,悄声道:“妈妈一定在房里休息,我们不要吵到她。”
“嗯。”天寒点点头。
父子俩蹑手蹑脚的踮著脚尖,一步一步走到主卧室的门前。
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浪吟娇喘和男人的急促狂吼。
“你是我的!”这一句话使得门外的男人拢了拢眉峰,心想,一定是电视里的剧惜,一定是的。
他推开房门,灯光明亮的主卧房内一片春色荡漾。
大床上的两名裸身男女紧紧相拥,裸女弓腿仰躺,裸男正在她约两腿间努力冲剌著。
“芳……芳心!”男人不敢置信的瞪住激情中的妻子。
“啊!”芳心一惊,忙起身,以薄被覆身,用力推开她身上的男人。
“他是……”男人念头一转,立即明白奸情露馅了。
人家的老公回来了。
完了,他会被砍成八块!慌乱的抓起衣裤,他冷汗涔涔的撇下方才与他结为一体的芳心,吓得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