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池雪,大脑中有无数想法在产生继而否定,有些乱。不是酒精的问题,是感觉突然之间池雪很陌生。
我认识池雪并没有太多时间,前后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有5天?但是,我们很合拍,她的做派很符合我对优秀职业女性的定义,记得在香港时我们在西贡吃海鲜,对面的cd店突然播出一首乐曲,那是很老的一首歌,《多少柔情多少泪》,隔着桌子我能感觉到她的高跟鞋和着乐曲踏出的节奏。
“喜欢这曲子。”我问她。“是的,至爱,只是知道这曲子的人太少。”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卿卿我我的情曲,每次到ktv不是《精忠报国》就是《英雄赞歌》,而这首曲子是我唯一喜欢的一首情歌,应该说这首歌拉近了我们的距离,那年,我23岁。
“想什么呢?”池雪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考。“哦,没什么。你听说什么了?”与其自己猜测,不如直接问她。“行业内消息传得快。”池雪轻描淡写,这是一个很无谓的解释,因为直到现在消息对外封锁的还很严格,佳乐也是通过永丽公司内部了解一些皮毛,实际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连我也不清楚。我不太想继续问下去,既然不想说,我的追问只会让彼此尴尬。接下来酒桌上的气氛十分沉闷,这次聚会就在这沉闷中匆匆结束。走出酒店,她说:“陪我走走吧。”酒店的旁边就是绿城广场。
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小雨,没有伞,就那么走在广场上,周围除了雨声,静悄悄的。“我只是担心你,想过来看看你。”池雪抱着肩,能感觉到她的寒意,我却没有表现出绅士应该有的风度,那时的我还没有养成绅士的下意识。我本想质问她既然已经知道公司出事了,为什么还要试探我。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来,我这个人,有时候挺能忍耐的,不管再大的压力,再有倾述的诉求,我也能强压下来,放在心里面藏着。池雪看我没有反应,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苍白。我笑了笑,虽然笑得很勉强,“我们回去吧,别感冒了。”她看着我,满脸都是雨水交织下的忧伤。静静的,她挽起我的手臂踏上归程…
接下来的时间,我很少见她,我有些刻意回避她,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她也是行色匆匆,第四天她告诉我要赶回香港,我开车送她去机场,一路无话。
有些东西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感觉,又好像是是而非,在她入关之前,她交给我一个小盒子,说是在黄大仙求的符,能保平安。我收下了,连声谢谢都没有,谢谢是不是也太苍白了。有些话,一生对一个人只能说一次,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