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惠这方面有点白痴,不是玲玲这种学医之余还舞文弄墨的人才的对手。他支支吾吾地只希望玲玲给一次改过的机会,他说了,“小花已经离开公司……我以后不敢了,要不我搬回来在海口做生意……你来管财务……”
“呵呵!”玲玲简直是冷笑,“你以为我想你的钱啊?还管财务呢!笑话!我不管小花,也不管钱,只管离婚,还有我的宝贝女儿……”
“玲玲,咱们可是从初恋一直走到现在的……玲玲……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我们容易吗我们……”葛惠几乎是连哭带喊,就差没跪下了。
“我们是不容易……”玲玲终于像个吸纳了太多气压而突然爆炸的气球,一下子就破了,憋不住了,终于哭声四溅,“我含辛茹苦拉扯两个女儿,我容易吗我?接近六年的相伴中我有过半句怨言吗我?你要创业我支持你了吗我?孩子快三岁了,你抱过几次?你了解他们吗你?……呜呜……你跟我说不容易,呵呵,你不配你……我让你去创业,可我没叫你去毁了这个家……你对得起我和女儿吗你……”
玲玲这些哭诉终于把葛惠镇住了。
(二十四)
玲玲所言的确击中了葛惠的要害。他像棵孤独的霜打的茄子,低下了那颗曾经意气风发的头颅。没得说的,自己的确没有尽到多大的家庭责任与当父亲的责任。但是,自己不去创业又如何更好地生活呢?这本来就是有得有失的事情,这本也无错呀上帝!
玲玲掩面而泣,无暇顾及旁边的人,继续乘着自己的情绪说下去,“你在外面创业也不容易,吃不少苦我也是知道的。可你答应过我不背叛的,你难道这个也忘了吗?”谈到这,玲玲哭腔小了许多,代之是严肃认真的表情,这让葛惠突然倍感陌生起来。其实也不是陌生,是分离时间过长了造成的错觉。说不定是误会,玲玲也许本来就是如此的性格。
“人生几十年,当然有的是机会犯错,没人说不能犯错。但你要搞清楚,什么错不能犯,什么错确是可以的。”玲玲好像在给葛惠上课,“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但不管如何,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有些错一辈子都不能犯,哪怕是唯一的一次……比如生命只有一次,你能犯那些致命的错吗?命没了就完了,根本没机会补救……难道不是吗?你说……”
“这哪跟哪呀你……两码事,玲玲,你别固执了好不好玲玲……”
“什么两码事?!你分明在狡辩!”
“我不狡辩,行了吧?你说的都对,就我说的不对,你满意了吧呵呵!”
“笑呀,笑嘛!看你笑到什么时候……”
“我没笑啊!我哪敢?这什么地方呀我敢?我只怕你也会有后悔的一天……”
说到后悔玲玲就更忍不住了,她扯开嗓门大骂:“要不是老娘当初心一软就上了你的贼船,也犯不着今天如此下场。我这哪是后悔?分明就是瞧不起你!不要你了!哼!”
玲玲可谓意犹未尽,连续作战,“我要后悔就不会嫁给你!我要后悔我就不会在这种场合见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后悔呵呵,怕是你后悔了不成?……不管如何,我不能忍受你被另外一个女人分享的既成事实……我不要做这样的女人,不要做你这样的男人的妻子,我可以重新选择……对不起……这婚我离定了!”
天!这女人啊,要被逼急了还真可怕。第一次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大发雷霆,那架势活生生一个母老虎嘛!不用说,葛惠给玲玲这种无可换回的架势给吓住了。没错,他突然感到无比的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出售,不然本就经营药材生意的他早就大发特发了。
但无论如何,葛惠是下不了笔在那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的,至少当时是不可能,哪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答应。
“老子今天就不签字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哼!”葛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惜了,这像战场,但绝不是刑场。没人去强迫他。这事也强迫不了。
玲玲气得够呛,连跟吴律师打个招呼也懒得打,跺跺脚,红着眼睛就拂袖而去……
就那样,玲玲原离婚计划不能如期实现。他们不欢而散。还是跟来的时候那样,一前一后,只不过来的时候有的脚步停下了会有人倒回来拉扯,现在则没有了,都是匆匆的脚步,互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