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他极力压抑着激动的身体,忍不住对屋子和她的漂亮程度进行了敷衍了事的赞美。她笑着说房子是租来的。他想问租金是多少,但转念又觉得问那些显得自己没见过市面。他随在她的身后向沙发的方向走去。途中他想我就这样从后面抱住她吧。心动不如行动。他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了她,就像拥抱一个多年未见的红颜知己。和拥抱红颜知己不同的是,他的双手已经直接从前面探进了她的睡衣内。他的双手惊喜地告诉他,她没戴胸罩。她的后脑稍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声呻吟。之后她咯咯咯地笑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个急性子”。他粗重地喘着气说我快急死了,便迫不及待地弯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只走了四步,就到了沙发。走这四步的路途中,他想:当我把她放到沙发上,她一定会像一个真正的妓女那样先让我把商量好的价钱一分不少地放到茶几上。他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她却半闭着眼睛,丝毫没提钱的事。他再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将整个身子伏了下去。
“你去把灯关掉好吗?开着灯我不习惯。”她挡住了他欲亲吻的嘴。
他像电影中顺从的黑奴,起身去关了灯。窗外的月色使屋内的黑暗有着一种半透明状的晦岚在游荡。这样的黑暗中他准确无误地回到她的身边,伏下身,激情澎湃地抚摸起来。
“你不是要洗鸳鸯浴的吗?怎么改变主意了……”黑暗中,她说话时的呼吸竟让他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他的整个脸埋在她的双乳间,语不成声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好,先来的福先享,我怕还没洗完,就已经垂头丧气了……”
他的色情幽默让她笑个不止。她的身体已完全放松舒展开来。
此时我在我的叙述里,看见他们就像马尔克斯的小说《穿越爱情的永恒之死》里描写的那样,“在大慈大悲的命运面前,劳拉.法利那(她)顺从了它的安排。参议员(他)缓慢(迫不及待)地抚摸着她,一只手轻轻(目的明确)地从上往下摸去,但是,到了他认为该停下的地方,忽然碰到了一块铁。”
他的手在她的下身碰到了一块铁。
他的手碰到那块铁的时候,竟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但那一刻他的手却是异常敏感,甚至能准确地摸出那块四方铁的具体尺寸。
“这是什么?”他的一只手还停留在那块铁上。
“一把锁。”她回答说。
“锁?!”他惊异地反问道。尽管他的手早已准确无误地告诉了他那是一把锁,但他内心的惊异被她确定后,却产生了更为庞大的惊异。
“是的。是把铁锁。”她再次坚定地说。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意外。
这意外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身体。
没几分钟,他的身体就已完全退潮了。他意犹未尽地抽出手,一下子从她身上直起身来,在半透明的黑暗中凝视她的脸。她平静地躺在那里,在黑暗的透明中似笑非笑。
“你还想问我什么?”
说话时,她也坐了起来,简单地整理着被他弄皱的睡衣后,又边整理头发边说:“我说过我是处女的,你不信……你们都不信……你是摸到这把锁的第七个男人,你们都一样,先是迫不及待,之后就垂头丧气了,哈哈哈……”
这是怎样的一场相遇、又是怎样的一场黑暗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他几乎是用气恼的口吻在问。
她顿了片刻,在压抑的黑暗中突然变了腔调,用朗诵的口气,就像在朗诵一首诗歌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