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岚道:“义父先前也跟我说这棍子是从崆峒派手中夺来,此次回去定要向他问个明白。”
见天色不早,风飞羽道:“你我就此别过,日后恐再无见面之日,今日见面也算有缘,我这里有本书,你拿去凑合着看吧。”说罢便从那包袱你取出一油纸包裹的厚厚书本,正待易岚要打开看个究竟,风飞羽却阻道:“此刻不可观看,五日后方可拆开,万不可告诉他人这书的来历。”
易岚奇道:“这是为何?”
“你只管听我的便是,老夫一生坎坷,往后时日也不多了。你好自为之吧,再也无需打探我的去处。老夫走也!”说罢,不等易岚回话,正当易岚捧着油纸包裹发愣时,风飞羽却骑起跛脚马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易岚哪里知道其中缘由,只好听从风飞羽的话,将那书本仔细包好,放入内衣,唯恐掉落。
此刻天色已是一片昏暗,也不知是何时辰,易岚一大早便被罗孝悌施法放逐此地,身上并无干粮,腹中饥饿难耐,只好提起精神继续向东行去。
走不多时,看到前面有棵巨树,心下甚是奇怪,这茫茫草原一望无际,怎么这独独会有棵树生长于期间,真是怪哉。也不管其他,提起混天魔棍便上前看个究竟,走到树下,抬头望去,这树极大,有四抱粗,高十丈有余,枝繁叶茂,碧绿清秀。徜徉于其间顿觉身躯之渺小了,又细细看去,那往上三丈处仿佛有红色事物,却再也看不清楚。
易岚跃上那巨树枝干,往里一探,发现不远处横躺着一人,头发凌乱,红色棉衣也是破败不堪,似乎刚从上面跌落下来,被这巨树枝干托住至此。
待他伸手过去,扶起那女子,把她凌乱头发拨开,竟然大惊失色,这分明便是罗笑笑啊。
易岚用手探他呼吸,发现她呼吸沉稳;又给他把了把脉,这脉搏却十分微弱。这征兆便是久未醒来,阳气外泄过猛了。于是不敢怠慢,先掐人中穴,见并无反应,又从背后灌输真气,半刻过后方才见罗笑笑悠悠转醒。
罗笑笑醒来发现躺在易岚怀中也是不明所以,待反应过来后顿觉浑身剧痛不已,想是高空跌落摔打所致。罗笑笑道:“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周围怎么尽是草原,我早上还好好的在演武场啊?”
易岚道:“这真是奇了,义父考核我的本事,怎么会将你也给丢了进来。”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我一早醒来便和爹爹与老何叔在演武场赏雪……”于是便将此间过程给他讲了,又道:“正当我找寻爹爹时,却脚底一滑,跌入深渊,醒来后便发现你了。真是奇怪,好饿啊,易岚哥哥,你可带了吃的?”
易岚一阵沉思,道:“我也没有带吃的,今日我也遇到诸多怪事……”于是也将自己奇遇讲与罗笑笑听,说道风飞羽赠书一节便略略省去。罗笑笑只听得合不拢嘴,笑道:“岚哥哥真是好本事,打败了天下第一的剑圣,真是厉害。只可惜我没有见到这等大场面,真是可惜。”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倘若当真见到此等场面只怕要乱上加乱了。哈哈。”
“讨厌!”说罢便用拳头轻打易岚胸膛,又看看易岚,见他也是对望着自己,不禁一阵脸红,微笑着把眼光瞄向别处。
易岚也是一阵莫名尴尬,只是嘿嘿傻笑,也将头转向别处。正暗地里胡思乱想之际,却看到那巨树下面有一兔子蹦出。易岚哪管这些,这等好事自是不肯放过,拾起地上一块石头,顺手便将那兔子钉死在了草丛中,那兔子断气前仍是不断蹬腿,要做最后挣扎,易岚又扔一块石头过去,直打到那兔子脑袋,顿时便脑浆四溢,不再动弹。
罗笑笑不像那寻常人家女子,一见到这些小动物便怜心大起。想她在山中生活了十余年,寻常就是靠着这些小动物开荤,也是见怪不怪,但又奇道:“怎么这里会有兔子,真是奇怪。”
易岚道:“你留在原地,待我前去细细观察,有事叫我,不可鲁莽。”
“知道了,罗哩罗嗦!”罗笑笑撅起小嘴噌道。
易岚走上前去,将那兔子翻转一遍,见那兔子并无怪异之处,又在巨树周围观察,却发现那巨树背后有一小洞,用棍子往里挑了挑,先是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而后便又无反应。又来到另一侧,果见又有一洞。易岚也不着急,摸出一黄纸,只打了个响指,但见那黄纸立燃,顺手便将那燃着的黄纸丢了进去,却转身来到棍子捅的那洞,不到片刻,便见四只兔子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大三小,果然是狡兔三窟。易岚又将那带头的大兔打死,也不忍将那其余兔子皆尽杀死,只是任它逃去。
罗笑笑见到这场面只顾哈哈大笑,道:“岚哥哥真是聪明,尽然识得兔子洞。哈哈”
易岚道:“别添油加醋了,幸好打死这只兔子,不然非的把我俩饿昏不可。我可不愿意因为这原因而败出阵去,丢死人了。”说罢便快速将那两只肥兔剥皮掏脏,又使了个燃火的法术,将那兔子细细烤了,俩人便一阵大嚼,好是畅快。
饭后无语,二人相互对望,眼中皆有劫后余生之感。易岚不忍罗笑笑受苦,只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熟睡。自己虽然极是疲累,却不敢睡死,但看那罗笑笑温柔的脸庞极是红润,细长的睫毛分外动人,呼吸之间竟带着幽幽兰香,让人不免心神恍惚。易岚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怕把持不住自己,做些非分之事。只是强打起精神望着远方,不多时,自己也是眼皮跳跃、心神恍惚,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