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扫房间一眼,看到床边距离不到一米的宁似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子弹射进额头,莲凤羽无论如何也活不了!
莲凤羽一死,宁似水永远都不可能安心与纪茗臣在一起。如果得不到一样东西,那就彻底毁了他!即便自己是死了,也有莲凤羽这个垫背的。
宁似水麻木的神情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眼神犀利的落在她的脸上,扬起手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啪——
“这一巴掌是替五年前的宁似水给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我五年后给你的。”
啪——
啪——
“这两巴掌是为莲还给你的。”
啪——
“这一巴掌是为夕若还给你的。”
啪——
“最后一巴掌是为唐亦尧还给你。”
整整五个耳光,力气都一样的重,打的宁似水手指开始发麻,麻辣辣的疼;眸子依旧冷彻,看着她眼神逐渐点起阴冷与怨恨。白皙的脸颊彻底的红肿,挤的眼睛都眯起来……
杨流云只感觉口腔浓郁的鲜血的味道,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像被针刺般。因为双手被手铐铐在床栏上,无法有任何的反抗,何况身上还有伤口。只能憎恨的瞪着她,表示自己的愤怒。
“我曾经以为让法律惩治你是最好的结局,可惜我错了。”冰冷的声音从红唇溢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是我给了你再一次伤害夕若,伤害莲的机会。”
“呵。”杨流云唇角带着淤血冷冷笑起:“莲凤羽死了吗?他要感谢我,否则还不知道他要为你受多少罪。”
宁似水空洞的眸子对她的挑衅没多少的反应,指甲因为划破她的脸颊而沾上了血渍,滴滴落洁白的地板上刺目。
“杨流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人会比你更绝望了,你明明还爱着臣,却非要装作是恨!你明明舍不得伤害莲凤羽,却让他为了自己丧命。哈哈……宁似水,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你比我更可怜……”
冷笑惊恐骇人,在空荡的房间飘荡。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想生无法生,想死也没办法死,精神与肉体永远饱受折磨。”声音低迷平静如水,眸光落在她的心口:“不管你有多不爱唐亦尧,可他终究深爱过你。再不爱,心里还是在乎。曾经的救命稻草如今倒戈相向,究竟谁比谁更痛苦?”
宁似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颗药粒,嘴角划过难以察觉的笑意。
杨流云皱起柳眉,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死,你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饱受折磨,被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纤瘦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将药粒塞进她口中……
“不要……我不要吃……唔……”杨流云摇头,挣扎反抗,全都没有用。冰冷的药片苦涩的从口腔滑入了胃中,隐隐作呕。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杨流云瞪大了眼睛,眼神终究出现了惊恐畏惧。
宁似水垂下眼帘,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让你遗忘过去,却只能承受永远痛苦的药。”
“你……”杨流云还想说什么,可是眼皮很重,重的支撑不起来了,眼眸缓缓的落下,头一侧昏迷过去。
宁似水麻木的走出了房间,唐亦尧站在门口,恭敬的目光望向她。
“醒来以后,她不会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如果你不忍心,我会交给别人去做。”宁似水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他的心房。
唐亦尧没有躲避她的眼神,点头,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再心软,就算遗忘,也无法抹去她过去的所作所为。”
“查出来她背后的人是谁了吗?”
“她带的几个人全部都死了,没有身份,很难查到。”唐亦尧低下头,这是他一直不放心的地方。
一天没把杨流云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宁似水与纪少都无法彻底的安全。
宁似水半垂着眼帘,语气冷冷清清:“没关系,总会再出现的。”
唐亦尧点头。
宁似水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口中却又选择吞下去。算了,经历过这件事情唐亦尧也不会再是从前的唐亦尧,他可能比自己想的更狠,更绝。
他的忠心,已经不再重要。
……
昏迷了整整三天的莲凤羽终于醒过来,眼神有些呆滞,在许久的沉淀后精神才有些恢复过来。温柔的眸光落在宁似水精致的五官上,浅浅的笑容勾起嘴角两边的酒窝,沙哑的声音很低的响起:“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这样的感觉真好。”
宁似水握住了他的手指,手指与手指的纠缠,嘴角抿起一抹笑容:“你睡了好久,我很担心你。”
“傻瓜,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他的语速很慢,也许是因为刚醒过来的关系。
将他的手面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宁似水闭上了眼眸感受他的温度,神色是那么的安宁与温和,没有犀利,没有刺,没有仇恨,淡然脱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沉默了许久,莲凤羽忽然开口,虽然精神不济,但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没有再次昏迷过去。宁似水睁开眼睛,柔光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我梦见你结婚了,白色的教堂,圣洁的婚纱,有你最喜欢的白玫瑰,有很多很多的人鼓掌祝福你。我看到你笑了,那种从心底发出真心的笑容,好美好美,我从来都没见过你那样的笑过。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