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他有些气喘,温柔的眸子恋恋不舍的凝望向她。
“那你有没有看见新郎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像你一样帅气又温柔体贴?对夕若像亲生女儿一样好?”
莲凤羽苍白的唇勾起一丝笑容,微不可见的摇头。声音轻的似有若无,气息是那么的薄弱,比空气的存在更为透明。
“我想,新郎一定不是我。因为我累了,似水。”
宁似水的身子明显一僵,眼底的神色都不对劲了。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浅笑:“累了就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一起回德国。以后我会照顾你和夕若,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了,好不好?”
莲凤羽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她。眼帘缓慢的落下,疲倦在眉宇之间挥之不去。
聪明如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怎么会不明白他所谓的“累”指的是什么。
宁似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个小时也没动过,等到他真正的沉睡了,颤抖的手指才敢去抚平紧紧皱起的墨眉。
“对不起,让你这么的累。”
对不起,莲。
轻轻的合上病房的门,转身便跌入纪茗臣深邃的眸子里。宁似水没想到他还会来医院,还会来看莲。
“恭喜你,彻底瓦解了纪家。”
宁似水愣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让红门的人插手了此事,因为莲凤羽夕若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与红门的人联系。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已经将纪家瓦解了。
此刻,纪茗臣已经一无所有。
可,为什么心底却没有因此而觉得快乐?
为了报复纪茗臣,牺牲了莲的所有,换来的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原来报复一个人,也并不能让她觉得快乐。
“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以前的那些仇家,他们不会放过如今的你。”宁似水淡淡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手腕却在一瞬间被他克制住,回眸他神色凝重,抿着的唇缓缓而起:“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别这样对我。”
太残忍了!
薄薄的唇漾开一抹弧度,温柔的看着他,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柔可言,她是那么的遥远与生疏。
“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对我就是对大的弥补。”
扯开了他的钳制,转身离开。
空荡的走廊只剩下他寂寥的身影投影在地面上,剑唇勾起苦涩的弧度,眼眸里尽是凄凉的笑容。喃喃自语:“抱歉,我做不到。”
只有这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邵宇轩办公室。
白棋为他添置了一件外套,关心的语气道:“少爷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纪茗臣靠在沙发,闭目养神,面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不痛不痒。宁似水在医院陪了莲凤羽几天,他就在这里陪了她几天。
她一圈一圈的消瘦下来,他也跟着消瘦,时不时还要忍受她残忍的话语,冰冷的讽刺。这些是他从未有过的,但为了宁似水他甘愿忍受这一切。
魑魅敲门进来,见他疲惫的神色不由的蹙起眉头:“你怎么变成这样?在纪家那群人多难搞也没见过你这样过啊!女人真可怕!”
白棋见他进来,识趣的退下。
纪茗臣睁开眼眸,犀利的目光直落他狂野不羁的轮廓上,坐直了身子,定了定心神。
“找到夏晴了?”
魑魅见他不想谈这几天的事,只有无奈的撇嘴点头:“嗯,她目前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我已经给她发了一封邮件。但是她会不会来,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绑架也好,威胁也好,都要把她带过来。”为了夕若,他可以不计用任何的手段。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夏晴那个女人有多恐怖吗?绑架她?你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容易。”魑魅惊悚的目光,自己真是交友不慎。手指缠了自己一簇红发,嘴角掠过一丝笑容:“听说那个莲什么的快挂了?这是不是代表你少了一个情敌,旧情复燃的机会又大了?”
纪茗臣剑眉微蹙,寒光充满警告的意味:“你废话的能力比做事能力高太多了。”
魑魅瞥了他一眼:“你对全世界都冷酷无情,唯独对她温柔。整个纪家都毁了你一点心疼都没有,我快要弄不懂你了。”
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吗?自己玩过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好玩的,反而觉得女人越来越无聊了。来来去去,不过是调情,脱裤子,上|床做|爱,完了穿裤子,给钱,完事。
夏晴好像不一样,但好像又一样!
纪茗臣立身,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影折断在地板与办公桌上,俊冷的容颜没有感情却闪过一丝复杂。剑唇抿起,淡雅的声音好似有几分庆幸:“失去纪家我可以一手建起,可这次失去她就真的一辈子都失去她。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只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女人,所以无论什么只要她想要的,自己都会满足。
曾经给过她机会,让她杀了自己,结束这一段纠缠;是她下不了手没杀死自己,那么一切都不会结束,自己更不会放手。
……
杨流云再一次睁开眼睛,目光纯洁的像是新出生的婴儿,不染一丝尘埃,环视一周,抬起的手有着深深的淤痕,揉了揉头,好痛。想要起身,扯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额头渗出汗水,手指按住伤口,缓慢缓慢的爬坐起来,深深地吐一口气。
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亦尧推开门,冷峻的轮廓线紧绷,眼神在落在她身上时冷冽三分。一步一步的迈到皮椅边缘,转身坐下,阴厉的眸子寒意恕?br/>
杨流云双手环抱着手臂,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望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犹犹豫豫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唐亦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手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声音,随之五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人手中拿着录影机,整齐的站在床边,浑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杨流云感觉到气氛的压抑,身子缩了缩,害怕的不停在发抖。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唐亦尧终于勾起唇角,冷冽的眼眸里闪过邪魅的笑意,寒冷骇人的嗓音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重要的是你,从今天开始便只是一个奴隶。”
“奴隶?”杨流云一脸的茫然,无知的眼神望向他摇头:“不是,我不是奴隶,我是我是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