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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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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话说程美丽拦住史霞,问为什么去而复返?史霞一时间瞠目结舌,转了好几个念头,终于找到话题,因说:“好妹妹,我给你带来个坏消息,不好说怕寒了你的心。”程美丽道:“日本鬼子又不安份了?”史霞摇摇头。程美丽说:“你说吧,天塌了有地接,寒我什么心?”此时又有几个女老师过来打招呼,史霞一见独贞,就故作神秘地说道:“告诉你们吧,秦胜海、马贵才都给大树砸得缺胳臂少腿的了。他们都住在医院里,天晓得以后会不会成为加肉先生!”听了这话大家吃惊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刘翠花老实,不懂加肉是什么意思,便问:“史霞,什么是加肉?”史霞笑笑没有答腔,和玉珍拉刘翠花一把,小声道:“病头下写加字肉字是什么字呀?”刘翠花惊道:“他们要成瘸子?这还了得!”史霞无可奈何地说:“这有什么办法?已成事实了。我说丽姑娘,你该怎么办呀!”程美丽哈哈笑道:“好办――”和玉珍扬言说:“我猜着你下头说什么?”程美丽说:“猜猜我听。”和玉珍说:“现有个例子。我家对门的那一对儿,男人在工厂让机器咬掉了一条腿,不久,那女人包袱一捆,一刀两断,离婚了。女人说,一条腿的养活不了一个人,跟着他活受罪。你也走他的老路,反正没结婚,用不着讨休书。”程美丽听了,用手点着和玉珍的脑袋,笑道:“你呀,没猜着,我程美丽嫁马贵才定了,飞不了啦,哈哈哈!”一群人走出校门,独贞才发问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弄的呀?”程美丽放纵地说道:“这个甭问他了,有见面的时候儿。”把史霞的话堵了回去,他们都来到程美丽家里,坐定,又问史霞去汴梁的经过。史霞无法搪塞,不禁哭了。和玉珍劝她说:“霞姐,你一定有苦处,说出来我们评说评说也许就好了。”史霞触动心事,就一边哭一边将王前进对她的态度说了。程美丽听了,拍手说:“好好好。不是我刻薄,你史霞当初不听王前进的,你也不至于干那么多孬事。他王前进上学的时候净干什么事?一派的假,可你偏赶着他,大有舍他天下即没有了男人的样儿,亏了还是表兄表妹哩!”史霞不无委屈地说道:“谁知道他是个过河折桥的人,以前很讨爸爸欢心,也骗了我,如今他把我爸也不看在眼里了。”程美丽说:“知道他的为人你还哭哭啼啼的作什么!他不是想撂你么?那么办,给张休书也行,去离婚也可。”独贞听说连忙摆手说:“不要这样轻率,尽量缓和,离婚这步棋确实不好走。”和玉珍、刘翠花齐说:“珍姐说的对,美丽姐太急了。”程美丽瞪了她两个一眼,说:“死妮子懂个什么!”刘翠花不敢多说了,吃了中午饭才从美丽家散了。

再说独贞往学校慢慢走,心里很沉,眼前浮动着两个画面:一个是明窗净几的教室里,胜海正面对学生抑扬顿挫地讲书,那数十个学生聚精会神地听着,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糜鹿注于右而目不瞬的势头;另一个是一阵狂风吹来,那株合抱大树咯喳一声,齐斩斩地折下来,正朝着一个学生砸去,在这死不能容发之时,忽见胜海一跃而出,推开那学生,而他自己却压倒在大树之下。画面一闪而过,她不禁自语道:“遭此浩劫,叫人不可思议。”一头想一头走,不知不觉到了自己寝室门口。独贞取出钥匙开门,忽然发现一个纸条儿塞在锁眼里,取下纸条展看,上写着:

独贞:你太美了,我万分爱你。你要有意,请在西门里大槐树下等我。我是谁见面便知。时间明日下午三时正。

独贞看完,脸上着色,便把自己的名字用手挖下来,顺手把那纸条儿揉个团儿扔在地下。开门进去,又发现地上有一封封着口的信,独贞知是收发丢进来的,弯腰拾起看,地址是光明初级中学,独贞的心一震,疑心是胜海发来的信,细看笔迹又不像,折开一看方知是王前进写来的。独贞便有些不自在。看信文,是:

独贞,我最亲的人:

我对你早有敬慕之心,致有隧洞啖涎之举,尔后由于许多原因未能与你谈心,但错选了史霞。其实这是权宜之计。如今史霞给我丢了人,我决与她离婚(如今时兴这个),你呢豆冠年华,才艳双绝,前进想与你共郊于非。你一定乐意,请来信。

爱你的前进三十日

原来,独贞在胜海结婚之后,曾接到不少求爱的信,她都是看都不看一眼,一把火烧了。对这封信,她也未卒读,只把自己的名字挖掉,与刚才的那个合在一处烧了。独贞认为名字是自己的代号,应该爱护以自重,烧掉名字是妥善措施。独贞扯碎王前进的信,嘴里嘲念着:“‘豆冠年华,共郊于非’呸!连‘豆蔻’都不会写,好个大学生!”便拾掇好挎包,锁上宿舍门,顺着北街前行,准备回伍家寨。正走着背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原是程美丽骑自行车追来。程美丽赶上嚷道:“你这个没心窍的傻大姐,回家怎不告诉我一声儿?”说着跳下车子。独贞道:“放假了,我不便在校,所以没告诉你。”程美丽听了,飞身上车,嚷道:“如今是先生了,还那么寒碜。坐上,我送你。”独贞也不强她,攀车而上,车子如飞出城。一过青草河,独贞才把今日连收两封信的事说给程美丽,程美丽听了哂笑道:“他王前进就没照照镜子,叭儿狗吞月亮想到天上去了。贞姐,你不要慌,等着选一个和胜海不相上下的人再嫁他。先说下,这事儿你要瞒了我,等你婚礼的时候,我叫你三天找不着你的他,叫你一个哭着鼻子去回门。”独贞在美丽背上擂了一拳说:“泼小子,你胡扯什么?我不瞒你,一辈子我也不嫁人!”程美丽吃惊说:“此话当真?”独贞道:“独贞不骗人。”程美丽又伤感了,说:“都是我害了你,我知道你为胜海伤透了心。”独贞坦然地说:“不全为此,因为我已经对胜海说过,独贞永远是胜海的话了。”程美丽听了这话大为感动,猛刹住车,跳将下来,把独贞抱住急问:“你还想着胜海?”独贞摇摇头,弄得程美丽莫名其妙,遂试问:“你这是为什么?”独贞认真地说:“为了诺言,为了信念,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说完长叹一声。程美丽则嘴不迭说:“贞姐,你真的牺牲太大了,难为你了!”彼此伤感一回,才又上车,正要起步,忽见一个人踉踉跄跄、风尘仆仆而来。那身形好生熟悉,因离得远看不真切。程美丽停车相等,不一时看清了。独贞先惊叫道:“于海燕!”程美丽也看真切了,说:“果真是她!”于是高叫道:“海燕姐!”来人猛地止步,抬头看了看,紧行数步,喜道:“原是你们两个!”三人见面握手寒暄。程美丽因问:“你怎么这样狼狈归来?”于海燕咬着嘴唇,叹气道:“路上碰上坏人了!”独贞问:“到底咋回事?”于海燕这才喘口气,细叙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于海燕大学毕业之后就被化工公司请去了。但她个性孤怪,常常闹情绪,便主动向公司递了辞职,打起行李还乡。天晓得中途路上客车遇着一伙强盗,于海燕被洗劫一空,多亏同路的一位老人帮助,才算回到黑河,在这里与独贞见了面。

程美丽听完了于海燕的诉说,愤愤地说:“国家多难,兵连祸结,耕作惊心,民无宁日。政府何用呢?”独贞道:“常言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政府是鞭长莫及。”于海燕说:“正是这话了。”三人又叹息一回。程美丽道:“太阳偏午了,你打算去哪儿?”于海燕说:“回家去。”独贞说:“不要走了,到我家去坐坐,也好多谈谈话儿。”说时接过于海燕的挎包,于海燕也不推辞就同去伍家寨。

一行人来到伍家。伍妈妈便生火做饭,独贞帮妈妈做些杂事,程美丽陪海燕坐着说话儿。程美丽因问:“你这泥菩萨一般的人,从不好过问闲事,我问你知道活猢狲与大博士的消息么?”于海燕听了脸色陡变,说:“这么说你知道他们的事了?”程美丽说:“知道了。”于海燕说:“我们虽然在一个城市,也只是耳闻,没有来得及去看望他们。他们俩是为救学生受的伤,震惊了全城,大家都说他们是好老师。我想去看看,只是路上不好走。”程美丽笑道:“看什么呢?至于你所说的车匪路霸,我想也只是少数,用不着疑神疑鬼,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时独贞端饭进来,三人吃饭。饭间又说些胜海、贵才的事。

吃完了饭,于海燕要走,独贞留住了,说:“你已经回来了,急什么?眼下快过年,索性咱们多玩一天。”于海燕说:“要不得,早点儿到家,家里人少操一份心。”独贞问她:“以后怎么打算呢?”于海燕说:“我想当处士隐居田园,再不然像你们当个教员。反正我看透了中国的前景,迟早要与日本人干仗的。”程美丽看看天色说:“贞姐,我和燕姐一道儿进城吧,路上也有个伴。”独贞见留之不住,只好依允。她二人告辞上路了。

转眼新年已到,天公有兴,骤降瑞雪,大地装成了白银世界。因交通受阻,同学之间往来也少了。等到冰化雪消,莫说新年,连灯节也过了。周而复始又到开学日子。这天早饭后,程美丽从家到学校去,刚出门,碰上一辆拉青菜的汽车,正陷在泥里,轮子飞旋一阵,还是跑不了。程美丽见状,心里过不去,便跑回家抱出几块预备做嫁妆的木板,塞在那轮子下面,吱一声车子开出泥坑,停住了。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往后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哎呀,美丽,是你!”说着从车上跳下来。程美丽这才认得出是马正洁,接着于海燕也下来了。程美丽惊喜道:“巧遇,你俩是怎么回事呢?”于海燕兴奋地说:“美丽,不是雪大,我真请你吃喜酒呢!我的理想实现了,我嫁了这个老百姓,不错吧?”程美丽笑说道:“在学校里你们就眉来眼去的,这事儿不稀罕,好了,都去我家吃早饭。”于海燕说:“吃过了。”说时从车上卸下十几棵大白菜,放在地上,指给程美丽说:“自己的,拿去吃。”程美丽也笑道:“大学生卖菜罕见,够可怜的,我阎王爷还不怕鬼瘦!”马正洁傲然地说:“笑话儿。我虽不是腰缠万贯的巨商大亨,可车轮一转千儿八百的有的是。”程美丽笑吟吟地说:“正洁你如今财大气粗呀!”马正洁点点头,摇手告别,驾车去了。程美丽看着他们的车影和轮迹,心里不知是赞叹还是羡慕,自语道:“真是一对怪人!”抱菜回家,心血翻动,思念起马贵才来。便不去学校,掩门上床,欲静卧养神,忽听有人叫门。程美丽上火,嘟嚷道:“是哪个没眼色的背时鬼,偏偏儿这会来!”趿上鞋,开门一看,见是独贞,不禁哈哈笑了。独贞莫名其妙,因问:“你笑什么?”程美丽述说了一遍,独贞一听,也笑了。两人坐下说话儿。程美丽问:“你见过正洁、海燕么?大学生卖菜少见的很哩!”独贞坦然道:“这有什么稀罕呢?心情人情,情之所至,虽苦犹甘。海燕是个厌世派。”程美丽悟然说:“啊呀,这话对。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现在触景生情,我很惦记贵才。”独贞劝道:“惦记有什么用?我们打算错了。早知这样,年前我们去一趟汴梁多好,也省得牵肠挂肚。很奇怪,他们连一封信也不给我们。”程美丽恨声道:“那个小猢狲心太狠了。贞姐,你也有去汴梁的念头?”独贞说:“对。我很惦记胜海。我祝愿他化险为夷,和美芳好。”程美丽动了心说:“明天动身怎样?”独贞说:“迟了。开学了呀。”程美丽扫兴地说:“我们只好等了。”正说着,忽见一群小学生拥进屋来,齐声叫道:“伍老师、程老师,带我们上学去吧。”独贞、美丽让坐,又说:“好好好,让我们共同唱支歌儿,来迎接新学期好不好?”众学生拍手赞成:“好呀!伍老师领个头儿。”独贞问:“你们爱唱哪支歌?”众学生齐答:“《晨歌》好。”独贞起歌头,喊:“一、二,唱!”于是便唱起来。:

“天色渐明,金鸡报晓似警钟……”

歌音清脆圆润,响彻屋宇,充满这个古式的小院。学生唱完,程美丽发出口令:“立正,向后转。目标,学校,起步走!”众学生半认真半玩笑地随两位老师上学去了。

一行人走回城镇第一小学,正遇上郝福祥校长,彼此相见,互相祝好。郝校长说:“两位老师,有人来找你们,现在接待室。”程美丽问:“是男的是女的?这人什么长相?从哪儿来的?”郝校长听了,不禁一笑道:“泼小子又想男朋友了,究竟什么人,你看去。”程美丽拉着独贞便走,回头甩给郝校长一句话:“要没这个人,回头我拧烂你的嘴!”郝校长反问:“要有了呢,我也该拧你的嘴了!”程美丽、独贞不答话,进了接待室,屋里人已起身迎住,说道:“贞姐、丽姐,你俩好?”这两人原来是傅娜和高红民。当下坐了,独贞说:“你两位这样巧,一齐来了!”傅娜说:“不是巧。我是自个儿来的,路上遇上了红民,他就随我来了,说是找翠花姐,谁知翠花姐还没有来,他只好在这儿等了。”程美丽取笑道:“怪道呢,我当红民当了陈士美呢!”傅娜一听,满脸飞红,羞怯怯地说:“丽姐,你还是那个性子。”独贞向美丽说:“你胡说了。”又朝傅娜说:“妹妹,你去的工业学校规模大不大?你学专业课吃不吃力?”傅娜说:“我去的学校规模不大,统共三四百学生。”正说着,只见刘翠花满头渗汗地走了来。程美丽嘲笑地道:“你有无线电,就知道红民来了!”刘翠花红着脸说:“泼小子,你当心着!”红民起身道:“你们谈谈,我跟翠花找件东西。”说时看了翠花一眼,刘翠花不好意思地朝众人笑笑,跟着出去。程美丽尖声说:“一对面人儿!”屋里三人一齐大笑起来。

傅娜告诉独贞说:“贞姐,赵老师叫我给你带个信儿,说师范走了一位国文教员,正缺人,他已经建议教育科聘你去顶缺,兼管文学社。”独贞愕然说:“赵老师抬举我,只怕我资格不够。”程美丽撺掇说:“别谦虚了,你不称职,赵老师绝对不会举荐你。你是他的学生,知底细。赵老师是黑河的权威、泰斗,教育科会百分之百的采纳他的建议。贞姐作好准备吧。”又说:“常言说,人行时有路,虎到处有山,船到桥头自然直。把压力变动力,刻苦钻研,教学相长,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才说到这儿,郝校长一步跨进门,说道:“赵夫子是要抽我的顶梁柱呢!”程美丽说:“郝校长,贞姐是个人才,聘书来了,你一定放人,甭干埋没英雄的角色。”郝校长咧嘴笑道:“实话说给你们,聘书昨天就到了。我还没定下来。如今我是骑虎难下,放人不是,不放人也不是呀!”独贞说:“郝校长,我不走。如果去了师范,像三年前的邵三镇那样,叫人揭脊梁骨,多背兴。”郝校长笑着,竖着拇指说:“伍先生,既然科局里出面聘你,你一定得去。不放人是我的心愿,放人是我的目的。你去了好,不能大材小用。”说完从衣袋里又取出一封信,戏言道:“泼小子先生,你的!”程美丽慌的去接,他又把手抽回去了,说:“一别六个月,家书抵千金。”把手一伸说:“拿个大人头请客,才交信呢。”程美丽笑着说:“讹诈!好吧,成全你!”真从衣袋里掏了一张大票子说:“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郝校长微笑着说:“你可别心痛呀!”说着真个拿了钱,交出信。程美丽看那信上的地址是汴梁健民骨科医院,不禁笑骂道:“这个臭猢狲的手没断哪!”郝校长笑着说:“泼小子又张口伤人了。人家信写迟了就挨你的骂,以后挨骂的日子多着呢!”程美丽不语,拆封取信。信上写着:

美丽见字如面:

好久没写信了,因为我不能写,写了徒惹你牵挂。我与海哥都受伤了,因抢救学生,海哥伤重,我的轻。他现在靠拐杖能下地,我的手还吊着。心里话,我们不因受伤而后悔,反而觉得做了一件该做的事。你赞成我们吧?现在很多人关心我们,我们感到很幸福,伤好后一定为国尽力。祝你

快乐!

贵才草月日

程美丽读完信,心里沉甸甸的。把信递给独贞看,独贞看尾上有一行小字:胜海附笔问独贞大好。

独贞看了,心也震动了。傅娜也看了信。郝校长一本正经地说:“程先生,你要不要去一趟汴梁?去的话,我准假!”程美丽半天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不去了,刚开学,能去么?”说完眼圈儿有些红了。此时独贞心里也很难过,但她无法表示,只好克制着。傅娜坐了一会儿,告辞说:“明天就上学走了,再见吧。”独贞、美丽把她送出学校。

她两人回来时,又遇着刘翠花送高红民从后头出来。高红民先打招呼说:“我明日还要上学赶路,不谈了,回头见。”说完也走了。这时郝校长迎住美丽说:“你的钞票没少一个角儿还你,别叫你为它红眼圈儿。”便递过来,程美丽不接。独贞代取了,说道:“校长是玩话,你就当了真。”郝校长又笑着补一句:“先存贵处,俟吃喜酒时一总使用。”说笑了几句,各自散了。

过了几天,师范派了一辆小轿车,把独贞接过去了。独贞到了师范,赵老师一见大喜道:“我老了,就带你这个徒弟吧。”独贞说:“仰仗恩师栽培。说心里话,我是后师生又教后师生能行吗?”赵老师含笑道:“我了解你的底儿,实际学问远远超过了学历。”独贞唯唯听命,从此在赵老师指导下,积极地工作了。

一天课余,独贞在宿舍里又一次读完了《红楼梦》,掩卷沉思,心有所感,援笔在稿纸上写了一首题为《咏〈红楼梦〉》小诗:

洋洋洒洒传假真,空前绝后泪沾巾。

蝎蝎螫螫儿女态,曲曲弯弯官僚心。

休将闲情作闲话,莫把戏谑当戏文

曲意纷繁未免痴,道破杀机曹子神。

写完,未来得及推敲修改,只听门外自行车铃响。帘子启处,程美丽走了进来。独贞起身让坐。程美丽见桌上有稿纸,便拿起读了,又笑道:“姐姐,你研究写旧体诗了?”独贞说:“不,偶一为之,哪会儿好来,打算请教赵老师呢。”程美丽道:“你这个女菩萨,我看写的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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