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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却说女老板悄悄对独贞说:“昨日晚上,我这小店门前来了两个男人买烟。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长相大致一样,都是上宽下尖的三角脸,长长的仙鹤腿,打量是兄弟俩。他们买烟商议,年小的一个说:‘还迟迟疑疑地干什么?’年大的说:‘怕她姑妈看见。’年小的说,眼错不见就完了,又说些咬耳朵的话走了。到半夜里,就听见史医生拉住年纪大的质问:你把我侄女摔死了?年大的说,她自个儿翻身滚掉地上的。你想这里边不是有缘由么!所以我说她死得屈,做女人难,动不动遭男人毒手。”独贞听了,向韩汝玉说:“既有这事我们不好去了。”当下告别女老板,女老板叮嘱道:“刚才我是随便谈谈,火不烧身不掸,你们别乱说。”独贞答应了,随韩汝玉出了小店,各自分手。

独贞没精打采地回到师范宿舍,坐在桌边,托腮沉思,心里说:“史霞也是不幸啊!”正疑想,外头脚步响,接着是高校长的声音。说道:“伍先生,有客来访!”独贞闻声出迎,来者是两个警察。独贞眼尖,一看便认出是谁了。原来一个是范金山,一个是孙洪谦。大家入坐。高校长先开口说:“独贞先生,孙署长讲,你们认识。”独贞笑道:“认识。孙兄是胜海的同学,胜海病腿的时候,老兄去过秦家村。”孙洪谦微笑道:“不错,不错。正是因为我来过,所以上级又派了我来,旧友重逢。”大家笑了一阵,话入正题。孙洪谦说:“我从省里来,见过胜海,今天不谈私事,只说公事。我是来办洋行案子的,想请伍老师帮忙。”独贞诧异道:“我是个教员,会帮你什么忙?不过真的派上我的用场,我一定尽力。”孙洪谦笑着说道:“我已与郑局长,范队长商议过了,想用你们文学社去探虚实。因为这个洋行非同一般,有靠山与蒋有瓜葛,就不能不慎重。”独贞说:“我们怕是进不去,前些时赵老师就吃了闭门羹。”范金山笑笑说:“我们已经安排妥当,这个你不用发愁。”独贞点头又说:“我还有个情况要说说。”孙洪谦道:“请说。”独贞就把在医院小店听到的话作了简述。孙洪谦记完笔记说:“这条美女蛇,很快就会现原形的。”说完同范金山告辞走了。

过了一天,赵去非、伍独贞以黑河报社记者的身份,由警察局队长范金山陪同,坐车直抵五洲洋行。洋行同时接到县长吴东山的电话,一定要任少先生接洽。这时任少先生嘴上戴着大口罩,等候在会客厅里。客人到时,彼此握手客套。大家归坐。任少先生发话道:“鄙人患疾,未能远迎,抱歉抱歉。鄙人顽愚,未审政府派记者来我行之尊意,敬请指教。”范金山回答说:“近日中日关系剑拔弩张,时局严重,敝人奉命在本县各商号清查日货,宣传抗日。少先生身为商会长,理应为商界先。故政府派记者对贵行调查采访,然后昭告商界,愿少先生鼎力协助。此外尊公任老先生不日即归国探亲,特此奉告。”范金山说话时,赵老师悄悄观察任少先生的表情变化,他发现任少先生的目光里,隐隐流出了惊恐之色。便轻轻用肘子碰碰独贞。独贞是细心人,便知赵老师的用心。此刻任少先生捏着调儿说道:“敝行一贯开明,支持抗日,不过具体事务,任某不曾经手,俟邵副经理返回后再作详报。至于日货,请记者先生,明日来验看检寻,然后公诸于世,以正视听。”范金山笑道:“蒙任少先生慷慨承诺,我们今日告退,明日再来听教!”任少先生说:“一定奉陪。”

到明日,赵老师、伍独贞来到洋行,任少先生推说有病躲了,帐房先生也推三阻四不肯接待。独贞心里发急,问赵老师。赵老师说:“洋行有鬼。”独贞又问:“这任少先生究竟哪里人?说起话的声气不伦不类,南腔北调的。”赵老师沉默了,便说:“我们走吧。”他们出了洋行大门,走了一段路,对面开过一辆小车,在独贞身边,“吱”一声停住,车窗里探出个头来说:“伍老师,还认得我么?”独贞定神一看,笑着说:“认得。上师范时我坐过你的车,送吴美芳到我家也是你!”司机陈乐哈哈笑道:“不错,伍老师的记忆力惊人。那时你是学生,如今是老师,岁月好快啊!伍老师您二位快上车。”赵老师、伍独贞上车。独贞问:“现在你接谁?”陈乐说:“接您二位。明日就该送吴县长上省城了。”赵老师知道,这是吴县长安排的,心里很感激。陈乐发动车子走了。

且说吴县长商议完事情,回家整治行装,何大妈问他:“深更半夜去哪儿呀?”吴县长说:“去省城。”何大妈说:“也等明天动身啊!”吴县长说:“有紧急命令。不要多嘴了!”谁知这话被睡在隔壁的吴美芳听到,便偷偷报告给任少先生了。这任少先生自知大事已去,立即调兵遣将,一路专运私货离开黑河,一路对付官府的行动。

这吴县长带一个护兵和警察队长范金山,坐小汽车上路,夜间路障少,车速高,不一会跑出几十里。吴县长笑着说道:“不会有什么事了。”范金山手握短枪,紧绷着脸说:“但愿如此。”一言未了,忽听背后有马达声,而且越来越近。范金山警惕地回头一看,是一辆大汽车,灯光忽明忽灭,风驰电掣般地追来。范金山的头发根根都竖了起来,他点一下陈乐说:“注意,后头有车!”陈乐急闪尾灯,打方向盘,意欲让过大车,那晓得正前方也有一辆卡车直冲小汽车撞来。范金山叫声不好打开车右门,抱住吴县长跳车,可又抱他不动。吴县长将他向外猛推:“你下去,不要管我!”范金山就被甩在路旁了。这时陈乐猛打方向盘,向右跑,欲从斜刺里飞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前头的大卡车,喀地一声撞住小车的尾部,后头追来的大车也同撞住小车的头部。小车当时变成一堆废铁,动也不动了。后头的车急急煞住,把从前头车上跳下来的两个人接上车,就嘟嘟两声如飞开跑了。范金山被吴县长推下车,那时拉不开架势,落地后,他打个旋身就站起来了,不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已经过去,制造车祸的那辆车没了踪影。他慌乱中走到小车旁一看,司机陈乐被撞死在驾驶台上,吴县长的护兵也死了。吴县长看见了范金山后,就断断续续地说:“谋害,谋害……”把眼一闭也不动了。这时路上人少车稀,范金山等了半天,才拦住一辆马车,把吴县长运回城中,送进了医院。范金山也向郑局长和孙洪谦回报了情况,经过研究商讨,一方面向省里报告,一方面急急组织武力,布置擒拿凶犯。

且说赵老师、伍独贞两人,并不知道夜里发生的事,所以一早起来就朝洋行走。独贞说:“我们去了两次,都没有开展工作,今天我们一定在洋行里呆一天,看看他洋行究竟有什么奥秘。”赵老师说:“对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话时进了大门,一看仍如昨日冷清清的,没见一个人。独贞说:“我们自己查看吧。”于是进入中院,中院也不见人,打开侧角门,正好看见别墅的小门。独贞引赵老师从这小门进去,哪知这儿是个独独的二丈见方的小院,中间一所小瓦屋。屋子里点着两只大白蜡烛,光焰昏昏,悄无一人。独贞大奇,用手推门,门已锁住,从窗子里往里窥望,不禁叫人毛骨悚然。这里是个奠堂,中间有一个大牌子,上写着:“野狼队总首尚公德高毛老大之灵位。两旁有对联:

死后分人鬼,鬼雄

生来再兄弟,人杰

独贞不及细看,心里说:“野狼队的窝儿原来在这儿。”赵老师接说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独贞呀,我们不虚此行。”话犹未了,只见侧门外旋风般地闯进一个女人,独贞早认出她是娅娜。她一脸急相说:“我的天,你们怎么摸到这儿来了?这是禁地,快走!”独贞镇定地问:“他们的人呢?”娅娜说:“人早走了――洋行――”忽门外闯进来四个凶汉,不由分说,将三人捆在一处,押了出来,又从正门推将进去。到当院,独贞瞥见那里停着两辆小汽车,任少先生已非往日模样,他身穿日本军服,腰系武装带,对插双枪,满面杀气,一见独贞冷笑一声,说道:“你到底上钩了,我就是等你哩!”一挥手,两个凶汉便把独贞的嘴一堵,抬到小汽车里了。任少先生又走到赵老师面前,狞笑说:“糟老头,今日幸会,我们两次共事,两次坏在你手里,今日饶不了你,见西天佛祖吧!”又朝娅娜说:“你也不是好东西,一勺子烩吧,押走!”四五个凶汉动手把娅娜、赵老师抬进一个小屋子里,那里已经绑着两个人,赵老师认得的一个叫吴美芳;不认得的一个叫钱艾艾。小屋的门关了,有一个凶汉往小屋上泼汽油。只听任少先生大喝一声问:“野狼哥们到齐没有?”有人回说:“只少一个王先进了。”任少先生大声说:“不等了,烧!”几个凶汉抄起地上摆放着的火把,顿时对着火,四外乱丢。偌大一个洋行,顿时成了火海。任少先生一声口哨,凶汉们争先恐后地挤入汽车,从正门冲出别墅,沿西大街出城,朝东南的方向狂奔起来。

这两部汽车开了几个小时后,在旷野里突然停住,任少先生凶神恶煞般地将王前进从车厢里提出来,命令他立正站直,然后对他大声地叱道:“你完成凿第三窟的任务了么?你派史霞炸伍独珍成功了么?你刺杀程美丽得手了么?三者非但没成功,还毁了我两员大将,更严重的是你给我引火烧身,丢了黑河的地盘。你、你该当何罪?”王前进跪地叩头讨饶,问:“少先生你是干什么的?不像老板大亨。”任少先生冷笑道:“这个你不用问,你去见阎王老子好了。”说时抽出短枪,举起,对准了王前进的脑袋。王前进妈呀一声跪行到任少先生的脚下说:“奴才多嘴,请老板高抬贵手,饶条狗命,奴才再不敢负老板了。”任少先生慢慢收了枪,喝道:“再有不忠,叫你给我祭枪。”王前进叩头爬起,重复着一句话:“以死相报,不敢二心!”任少先生一声口哨,一伙人又钻入车内,继续向前逃去。

再说独贞被抛入汽车,一路上颠簸震荡,恶心不止。她明白眼下的处境,一定抱定必死的念头,但耳旁又听几个凶汉嘈嘈地议论。一个说:“王哥真狗熊,任老板一吓唬,他就烂泥一堆了。”另有一个说:“任老板能文能武,见过日军的一个司令官,司令官亲手给他佩戴匕首!”前一个就驳他说:“这事你是亲见还是耳闻?倘日本司令认得他,他也不当老板了。说不定弄个师长旅长干干哩!”这一个就分辩说:“你不信这是真事么?我信,我见过一张照片上就是这个样子的。”又一个和解说:“你们还有闲心争这个呀?要知道任老板是逃跑呀,我们还给谁保镖?饭碗砸了,你们还胡叨叨。”前一个一拍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此处不养爷,还有养爷处。离了任老板,我们照样有饭吃。”第二个接声说:“你们少说些好不好?要是在前头车上,叫任老板听见还真怪罪呢。”听这一说,众人都不做声了。恰好汽车嘎地停了。任少先生下车,众凶汉都下车。任少先生当众说:“哥儿们,你们是狼队的汉子,如今跟我任某走吧,任某待你们不薄。眼下俺双枪大闹黑河,重创了官府,回去是不行了,这前头就是大山,进了山就是大鱼归海,我任某从即日起,不做老板,要做个军官,哥们都是大将。咱占山为王,乐他几年怎样?”众凶汉都情绪昂扬地说:“这个世道,就该闯闯了。好,我们跟老板干,你下令吧!”任少先生一听,好不高兴,下令说:“情如兄弟,誓同生死。哥们儿,烧车!”一个凶汉忙拦住说:“慢着,车上还有个人哪!”任少先生说:“忘了忘了,快请她下车!”话落音,早有几个凶汉爬上车,抬下独贞。任少先生见了说道:“哎哟,委屈伍小姐了。”便亲自掏出独贞口中的毛巾,松了邦,满脸陪笑说道:“伍小姐,事到如今你服了吧?这儿就是咱的天下,你要思想活动些,跟着我走,山里就是我的寨子,到了那里,就做压寨夫人,俺们风风流流地过日子,乐得很呢!你若要犟,咱姓任的认人,可腰你的家伙不认人。话说明了,你想想去。”独贞不做声,抬眼一看两部汽车已经冒着熊熊的火焰,照着黄昏下的山峦,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任少先生等了一刻,催问道:“你咋不说话呀?默认了吧。――唉呀,两个乳子好丰满哩,我先受用受用。”说时伸手去抓摸,独贞窝在肚子里的气一下子迸发出来,厉声说:“无耻的流氓,政府不会饶你!”说时一巴掌打去,打得任少先生眼冒金星,顿时他暴怒了,刷地拔出腰间的短枪,发疯似地狂吼道:“我毙了你!”独贞淡淡地一笑说:“死有什么可怕?你开枪吧!”持续片刻,任少先生把枪插进腰里,朝独贞笑着说:“小乖乖,你这绝代佳人,我舍得你死么?你的一巴掌只当是给我抓抓痒痒,没关系的。当压寨夫人现在想不通,以后会通的!来人,搀着伍小姐走。”独贞心里一闪念,有了主意,因说道:“用不着你搀,我有脚自己走!”任少先生连忙说:“对呀,对呀。伍小姐自个儿走,说明思想变化了。等我和他睡了觉,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就完全想通了。”独贞喝道:“夹住你的狗嘴!”任少先生口哨一声,五六个汉子押着独贞,往大山中走去。

这时儿,天已经昏黑,这伙歹人开始爬山。微弱的星光照着那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和那奇形怪状的山石,独贞心里有些怵,一想到这伙穷凶极恶的歹人,她又气横丹田,把什么怕也忘记了,自心里说:“孙洪谦,郑志武他们会不来么?何不做上路标引他们入山呢?想及此,她就把手绢儿丢到路上,袜子也甩下了。山路崎岖,峰回路转,但凡叉路口她都悄悄地做记号。约摸走了半小时,山路开阔,路旁有一所孤零零的院落,门口儿挑着一盏风灯,灯影里可以看清大字招牌,写着“泉涧饭店安寓客商。”任少先生率众人径直走进去,店老板笑脸迎住,伸出左掌道:“辛苦,朋友,几位?”任少先生一伸手翻了两翻说:“溜句。海火。要上坑,抿点火山子哟!”这是黑话,意思是:十来个人,好得很,要吃饭喝酒。店老板哈哈笑道:“后头坐。”便前头带路,走过门面,穿过天井,到了后房。后房四间,尽东头一间有灯火。店老板呼叫说:“少夫人,少先生来了。”灯影里只见一个女人走出来,独贞一眼认出她是吴香兰,因诧异道:“这女人提前到这儿,看来是有预谋的。”这时任少先生挥手示意,要吴香兰接待独贞。吴香兰怔了一下,问独贞说:“你也随他们出国么?饿坏了吧。”独贞盘算着进了屋,说:“少夫人来几时了?”吴香兰说:“前天就到这里了。少先生说,如今世道乱,做生意难,回国去。动问贞姑娘为啥也到这儿?是不是想一块儿出国?”独贞见问,不觉怒容满面流泪说道:“少先生闯了大祸,火烧洋行别墅,大闹黑河,杀人闯关而来,他犯下滔天大罪,少夫人还一字不知么?至于我是他们抢来的!”吴香兰大惊道:“原来如此,我倒得问问他呢?”话犹未了,任少先生朗笑着走进了屋,说道:“你不用问,我跟你实说吧,黑河县想搞掉我的饭碗,我不反他们反谁?以后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打算。中国呆不了有日本呢。迟早中国也亡给日本,我们先走一步,岂不是好事?”独贞听他想当汉奸,几乎气炸了肺。吴香兰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放下了,说道:“女人么,嫁鸡随鸡,嫁狗跟狗。你前头走我跟着。”任少先生喜道:“夫人明白,应该这样。”此时店伙计端上饭来。任少先生说:“伍小姐,这算是接风家宴,你将就点吧。”又朝吴香兰说:“夫人,和你商量,收独贞做个二房,你多个妹妹,意下如何?”吴香兰一听,早有三分的不快,心里掂掇,没回话。独贞正色道:“你胡说,少先生如是识时务的,就快放我走。”起身欲走。任少先生慌忙拦住说:“坐,坐,急个什么?别凉了饭菜,吃吃!”他自己先抓起一只馒头,扯一块塞进口里,朝香兰说:“你这几年没给我养娃子,我心里好急,所以想这个主意,只要你一吐口,独贞她就答应了。”吴香兰也抓一只馒头,递给独贞:“妹子,你吃――”独贞接过馒头一分两半儿递给吴香兰一半,语带双关地说道:“夫人,这一只馒头分给两个人吃,可以吃得好么?”吴香兰猛悟话中机关,便笑说:“妹子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强你。”任少先生一看大事不好,就起身走了。独贞乘机悄言道:“夫人,你得明白大义,给我做主呀!”吴香兰道:“妹子快吃饭,吃饱了有力气,我放你走!”独贞道:“倘他不放呢?你斗得过他么?”吴香兰一想说:“有理,依你怎样?”独贞说:“你别强他,慢慢地哄他。我一定走,不和你争份儿。”吴香兰问:“怎样哄呢?”独贞便去她耳边低声说了,吴香兰听了拍手说:“好主意!”二人计议停当。

不一时任少先生踅了进来,朝吴香兰问:“你想好了没有?”吴香兰对他说:“想好了。答应你了。不过你办喜事,得有个喜事的样子,偷偷摸摸的,与你也不吉利。”任少先生一听,喜欢得拍手打掌说:“照你说的办,叫老板挂彩鸣炮!”说完便吩咐下去。那老板回道:“少先生,深更半夜哪有那些事物呀?”任少先生扫了兴,只在屋里打圈儿踱步。手下一个凶汉献计说:“放三枪镇威,比炮好多了。”任少先生一听乐了,拔下腰间手枪,对空当当当打了三发子弹,一插枪就往屋里闯。这吴香兰一见,忙把门关了,隔门说:“放枪不吉利,过三日再说吧。”任少先生大怒,便用脚踹门,高声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吴香兰,老子不宰你,任字倒着写!”跳着骂一阵就要对门口开枪。吴香兰胆怯了,就去开门。独贞上前拦住说:“你开门就没命了,要活就要跟他拼。”说着抄起一根棍,闪身在门后。吴香兰爬在窗口说好话,任少先生当地一枪打来,子弹从吴香兰头顶上飞过,吓得吴香兰急忙祷告起来,任少先生正在门口张牙舞爪的发疯,忽觉肩头上一沉,回头一看,惊得他三魂走了二魂,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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