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猛然间明白了,高俅原来刚才威逼不成,这是要开始利诱了。
杨虎心中又心念急转,开始琢磨了:“虎翼军!这可是御前禁军中精锐的精锐!能到这里当个马军都指挥使,那可比老子现在这个小小的厢军都指挥使强多了,相当于连跳数级啊!这以后飞黄腾达可就容易多了!不过,老子现在是蔡京的人,高俅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他要是提拔我,那不成了挖墙脚了吗?蔡京可是太师啊,位列三公,相当于宰相的人物,比这高太尉还要大一级啊,他这么干是什么意思?切!老子管他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想让我把林嫂子交出来吗?我是那种人吗?卖友求荣?那老子跟那个陆谦有什么区别?去他大爷的,除非你大爷的给我个皇帝当当,否则老子可不会干这种出卖朋友的事!嗯,你要是真敢给我个皇帝当当,那老子第一个就咔嚓了你,嘿嘿。”
杨虎打定了主意,便假装热切的忙回道:“太尉但有差遣,小将惟命是从!就是太尉吩咐要俺上刀山下油锅,俺杨虎要是哼哼了一声,就当俺老杨是个乌龟王八蛋!”
高俅一喜,大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能把那林家娘子找出来,本帅立即就请旨颁诏!”
杨虎一听,脸立即又苦了起来,吃吃的道:“这事。。。难办哪太尉,如今那家人都去了多日了,人海茫茫,小将上哪里去找?不如太尉您给俺个别的轻松差事吧。”
高俅一脸喜色一下子僵在那里,须臾,又垮了下来,气的一拍桌子,又是“砰!”的一下,把杨虎又震了几个哆嗦,扑通一下又软软的跪了下去。
高俅怒视着杨虎半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杨虎!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你回去想想再来回复我!”,说完,拂袖而去。
杨虎满心忧虑的出了高府,这天到了五月,已经大热,热风吹来,杨虎竟然冷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湿透。
杨虎走后,那制使正陪着太尉高俅,小心的说道:“太尉,这杨虎看来似乎不像是色胆包天的那种人啊,敢跟衙内抢女人,小将看他刚才屎尿都快吓出来了。小将以为,这杨虎恐怕是真不知道那林家家人的下落,不似作伪。”
高俅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方道:“那林家娘子被他送走这许多时日,陆谦都没追得回来,人莫非凭空消失了不成?必是被此人藏了起来!”。
那制使点了点头,说道:“太尉既然如此说,小人这几日便盯着他,若他是胆敢扯谎欺骗太尉,早晚必会去那林家娘子住处幽会。”
高俅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人敢与我作对,胆子不小,等找到那林家娘子,就给他个痛快的吧!也省得再有人不知好歹!”说完挥了挥手,那制使恭恭敬敬的退下。
再回来说杨虎。杨虎就去了这么一小趟高俅的府上,差点就被吓的内分泌失调,只觉得这个高俅简直不是人,自己自始自终都是被动的被他又搓又揉,一直处于下风,好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对高俅开始产生了一丝恐惧。
杨虎心中开始升起一丝疲惫,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驿馆,重新换上一身干衣服,把自己身子往床上一摔,要砍脑袋还是咋地,爱干嘛干嘛,先他大爷的好好的睡一大觉再说。
可惜杨虎这床还没趟热乎,蔡管家又来了。
杨虎连忙起来迎接,心中一个劲的埋怨。
那蔡管家倒是和气,进屋坐下后喝了口茶,笑道:“这青天白日的,大好的风光,杨都使为何却在屋中闷睡?”
杨虎长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杨虎今日深感疲惫,这青天白日,大好风光,在杨虎的眼里,却是提不起一点的兴致。”
蔡管家看了杨虎一眼,诡异的笑道:“杨都使莫非是因那林家的美娘子而烦恼?”
杨虎吓了一个大跳,一下子蹦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话刚说出口立即一顿,暗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又笑向蔡管家道:“蔡管家说笑了,什么美娘子啊,小将有太师赏赐的春萝就有些吃不消啦,那小美人真是销魂,小将自从得了她服侍,天天都腰酸背痛的,哪里还能去想别的女子,呵呵。管家,小将听说您可是威风八面,一夜可御十女,啧啧啧,您可有什么灵丹妙药,也赏小将几颗,让小将爽上一爽?”
蔡管家哈哈大笑道:“杨都使说笑了!老夫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老夫最多一夜也就敢御七女,多了老骨头吃不消啊!”杨虎听的一乍舌,那蔡管家又道:“杨都使要想学这夜御十女之术,那要向我那太师老爷请教了,他老人家如今还可夜御十女,日日欢霄,老夫是自愧不如。”杨虎更是乍舌不止。
杨虎正想打听打听这蔡管家说的是御女之术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那蔡管家又说道:“杨都使不必紧张。子曰:食色性也。这好色嘛,乃是人之天性使然,又何必遮遮掩掩。男人不好色,还算什么好汉呢!”
杨虎心中不以为然,好色了就算好汉了?好汉就得好色?那梁山上那一百单八将里,好汉最多就是个零头,但嘴上凑趣道:“蔡管家说的是!小将受教了!哎,改日小将真得好好向管家您和太师他老人家学习学习,看来这御女之术还很精微奥妙啊!小将今日听管家一言,方才发觉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二十多年了!”。
蔡管家哈哈笑道:“杨都使谦虚!都使正血气方刚,英雄年少,如何还需向老夫请教!”说完又问道:“那歌姬春萝何在?”
杨虎连忙道:“她啊,她去那个。。。街上玩去了。”
蔡管家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的道:“是么?这街还真够长啊,都通到城外去了!”
杨虎猝不及防,听了蔡管家这话,只觉得脑袋一晕,身子软软的倒回了椅子上,背上冷汗刷的一下哗哗的又流出来了,刚换的一身干衣裳又如同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今天恐怕是杨虎命犯太岁的一天,看来还真不好过,杨虎这一天流的汗,恐怕又要赶上他过去二十多年流汗的总和了。
杨虎万念俱灰,又惊又恐的看着蔡管家,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那蔡管家却仍然是一脸笑吟吟的看着杨虎,直令杨虎浑身发冷,仿佛掉进了万年玄冰洞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