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你便随我一道与慧子说。”张俊生不语,随即便与她去到慧子的房中。
可是敲了半天的门,始终不见里面有人应的,于是清桐做主将门推了下来,可见屋中空空是也,竟无半个人影,想那李衡同着箫杰去了大厅,定是要将乔慧她们打发回来,可时隔这么长,为何还是不见她的人?可不是在半路和谁耽搁了?于是她便领着张俊生往回走着,可是找了许久,终于在池边寻到了她的身影,此番正背对着他们坐着,那单薄的白色裙纱此刻显得更加的单薄。
“慧子,这水边寒气足,为何待在这里?”清桐上前准备拉起她,哪知乔慧竟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直呆呆地看着水中的枯叶。
“你可是先起来,我有话要同你商量,你瞧瞧身后,可是谁来了?”清桐带笑说道,可她的脸上始终没有光泽,没有任何请进去的样子。
清桐见状即刻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说道:“慧子,他来了,你不是一直在等他么?”
“我没有等他,我从来都没有等过他。”乔慧淡淡地说着,还是注视着水中的那片枯叶。
“慧子,我知你过的甚苦,此番来到李府,本是想暗地劝你同与我离开,不想你竟也有此意。”
“你怕不是妄想了吧!”乔慧说着,眸子死如灰烬,“我乔慧可是国舅的儿媳,且如今又有身孕,怎能让张少爷这般的惦记。”说罢乔慧慢慢的起了身,转身看向他,她的目光竟然陌生的让他喘不过起来。
“慧子,你听我说,我本已打算好,在那李梁成婚那日便将你带走,即便是你不走,我亦是会带走你,死也会保你周全。”张俊生见她这般,可是急了起来,急忙上前扶住她说道。
“张少爷可是屈了尊,怎能让您来扶我这弃妇?可不是脏了您的手?”乔慧说着便一把推来了他,既而说道:“少爷怕不是家中玩不够,跑到李府玩来了吧?若是叫你爹娘知道,可不是要挨骂?今早回了娶亲生子,也好让他们二老过过闲日子。”
“慧子,你明知我只钟情与你,何必又说这番话来激我?当日见你嫁入李府,我本是痛苦不已,想着定是要将你从这牢中接出去,这步都算好,棋怎能不落?”
清桐见张俊生痛苦的表情,可是不忍,想再出言劝那乔慧,可又怕这里人多嘴杂,故而说道:“且是先去了一僻静的地儿吧,这方可是热闹的很,若是叫人看见可是不好。”
“不必了,我话既已到此,便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你且是回那府中吧,此地不清闲,不宜久留。”乔慧说罢,便径自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毫无留恋之意,看的站在原处的张俊生好不心凉。
“你且是先去老爷那儿吧!我去劝她。”清桐可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不管你乔慧是否意愿,终是要叫她离开。于是,她快步的追了上去。
“你是别说了,慧子的命已定,终是改不了的。”一路走下来,至房中时乔慧轻喘着自斟着茶。
“慧子,何为命?你将那不入眼的婚事定为命,为何就不能将这即将到手的束缚亦唤作命?既是他已经寻来,说明他心中还记着你,若是你跟了他走,他必定会待你好。”想着乔慧大婚的当日,她那番的求助于她,她终是没有答应她,可算得那日,那痴情的人儿定是在府外等着她的到来吧?!可悲的是,一切都是因为她,他白等了一场,心将是有多么的凉。
“清桐想得清了,试问这天下的男人,谁又愿意自己妻子的腹中有着别人的骨肉?你叫我如何的辱他?”乔慧说着不禁的流出了眼泪,这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明明已经是触手可及,可是却远的看不见。
晚间,清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是想和着母亲说说话的,不想母亲竟是说着新人还是在一起的好,故只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色袭人,那床边的一盏红烛微微的亮着,因着窗户的微启,风丝丝的划过,吹得烛光闪闪而动,不觉着竟是这样的凄凉。
“夫人为何迟迟不睡?”箫杰见她盯着那桌上倒着的帖子看了半日,想着她的病未痊愈,于是出于关心的问上了一句。
“你先睡吧,我迟些便好了。”她无心的回着,终是不知乔慧这事该如何去抉择,想着若是乔慧不应,这事便落不下来,那张俊生可不是瞎折腾自己的主儿?
“早些歇下吧!这事儿明儿想也是不迟!”箫杰说着便收起她面前的喜帖,既而拉起她的手欲让她起身。
如此暧昧的动作使得清桐一阵惊慌,急忙缩回了被他拉住的手,接着便立刻朝着床边走去,而后乖乖的入睡。
这样一连串的举动让一直站着的箫杰很是尴尬,难不成自己的妻子自己却碰不得?即便是要相敬如宾,可也不能相敬如冰吧?她这样的态度俨然是对他的蔑视,于是他快步去到床边说道:“你如此的待见,可不是在明着与我摆谱?”
“你我还是相敬些好。”清桐闭着眼睛幽幽地说道。
“你我既已经拜堂成亲,那便是夫妻,这夫妻岂有不行洞房的礼儿?”这行礼当日,只怪自己没有分寸贪引了几杯,又怕她因着不识吓着了,故没有多说的睡了,可如今已经十日有余,这若还是没有夫妻之实,可不是光顾着名义?
清桐没有回他,自顾着面向里睡着,仿佛是没有听见。
“这便是你李家女儿的待夫之道?”箫杰气急的说道:“你是嫌弃我箫杰,还是有了相好的人?”这样冷淡的妻子,箫杰不得不这样想,再综合她总是想着要为他续房,他更加的笃定,李清桐的外面一定有人。
他说的于情于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亦应顾着女儿家的矜持之道,可若是今儿应了他,可不就真的成了他的妻子?若是随着慧子一道离开了,岂不是要背着弃妇的骂名。
“夫君多想了,只是清桐身体总是不适,怕不能服侍夫君了。”尽管她是委婉的倒出缘由,可她的这话不说倒还是好,说了反而让他想起那日她糊弄他的场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