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父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其实远点也没什么,可以让司机接送你下班,这里的环境好,小泽的公寓在闹市区,实在太吵。听说你要复习迎考,我还准备把一楼临海的大书房空出来给你用。”
除了诧异,喻白更有些受宠若惊:“千万不要,看书而已,在哪里都一样。”
“最烦你说话拐弯抹角!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直接说不想住过来是因为怕被唐晋他们日日恶心不就得了。爸妈,跟你们说个笑话,我堂嫂借子逼婚才成功多久,刚刚居然在花园里和堂哥笑话人家喻教授不过就是个教书的,说喻家是小门小户。”
“你也听见了?”唐锋怕儿子夸大其词,特地问喻白。
喻白并不答话,只笑了笑。
“明白了,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能说出什么好话,不必往心里去。”唐锋停顿了片刻,对唐太太说,“要不让唐晋他们搬回去吧,他的父母都闲着,他的孩子生出来后正好能帮着照顾。不然家里有个小孩,小泽和喻白过来住也实在吵。”
“我和喻白是要单独住的,不过他们搬走的话,我们每周可以过来吃一次饭。如果他们继续在这儿,除了过年我们绝不回来。”
唐锋瞪了儿子一眼:“我明天就让唐晋回自己家去,平时随便,周末的两天你们都要回家来住,陪陪你妈不是应该的么。”
……
喻白告辞时,唐太太亲自送她出去。
一出门,她便笑着嘱咐喻白:“唐睿泽被他爸爸和外公外婆宠得太没规矩,让你见笑了,以后记得帮我好好管教他。”
“跟你一样对无赖笑脸相迎就叫有规矩?”
唐太太狠狠地敲了一下唐睿泽的头:“你总这样不是叫你爸爸难堪么,不理会不就好了。你爸爸多疼你,万吨游轮的花费那么大,你真以为是宋家无偿赞助的?他那样说不过是怕唐晋他们不高兴罢了。”
“我的婚礼又不用他们的钱,关他们什么事儿!我们走了,爸让唐晋他们搬走时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唐晋的妻子只会出现这一次,所以没有给她起名字,明天的更新就素婚礼啦。。。。。。
、十七章
为某件事而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迅速,整整一个月,喻白都如坠梦中。
典礼正式举行的前一天,喻白在暮晨和陆一鹿的陪同下登上了游轮,喻家不欲和唐家一同办婚宴,只说待这边的仪式结束后再另择时间和酒店宴请亲友。
游轮傍晚才起航,此刻唐家的宾客皆未上船,兴奋不已的暮晨与陆一鹿不肯留在套房聊天,去餐厅提前用过午餐后便拉着喻白一层一层地四处逛。
工人们正在做最后的装饰,见到满地还没来得及清扫的残枝和花瓣,陆一鹿不禁咂舌:“你们结个婚居然要糟蹋掉数以万计的花花草草,也太残忍了!不过的确很梦幻,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王子灰姑娘的童话存在。”
“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搞定了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这哪里是童话,分明就是神话好不好!”见陆一鹿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暮晨压低嗓音对喻白耳语,“我说过什么来着,你和雍佐分手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
“这个名字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不要再提谁了?”唐睿泽从不远处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分别和两位伴娘打过招呼后,他微笑着埋怨喻白,“明明跟你说过了不要乱跑,晚上有活动,中午要睡一会儿才吃得消!再过一个半钟头造型师化妆师就会到你的房间去,别到处走了,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将喻白送回房间,唐睿泽正要审阅助理送过来的宾客名单,司仪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请示典礼彩排的时间,他想起还有几个重要的细节没有交代,将尚未打开的花名册放到一边,转身前往主宴会厅。
……
许是因为房间里花香怡人,这一觉的梦境格外甜美,喻白醒来时化妆师和造型师已在客厅的沙发上恭候了多时,待她洗过澡,才敲响了卧室的门。
首饰婚纱礼服皆是一早就选定了的,之间试过几次妆,喻白与她们还算熟识。
替喻白换上浅藕色的及地长裙,造型师瞥见梳妆台上的玻璃瓶中插着的天竺葵,将准备好的珍珠头饰推到一旁,低头询问:“我有个新想法,不知道喻小姐愿不愿意尝试?”
喻白笑了笑:“你来做主好了。”
“我接过的客人中就属您的性格最好,难怪气质和长相都这样安静恬美。明天典礼时的造型要尽显唯美奢华,今晚的装扮自然得是另一番风格。您手上的订婚戒指太夺目,对比之下之前选的这套珍珠饰品就黯淡了许多。倒不如除了戒指什么首饰都不戴,把头发全部放下来,只用新鲜漂亮的花儿来点缀,这样更能衬托出您的恬淡优雅。”
“好呀,我也更喜欢花。”
造型师指挥助手将屋中的鲜花聚到一处,挑了一支粉紫色的天竺葵递到喻白面前:“天竺葵代表‘偶然的相遇,幸福就在身边’,我听说您和唐先生的相识特别浪漫,意思正好相衬。”
媒体的大肆报道和周围人满是艳慕的祝福,让喻白渐渐觉得成为唐睿泽的妻子简直是一份至高无上的殊荣。
只是听到越多的惊叹、见到越多的奢靡她就越是隐隐感到不安,唯有不断安慰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唐睿泽都没有欺哄的理由和必要,所以根本用不着多虑。
……
一切都已妥当后,喻白只在镜子前待了两秒,唐睿泽就派了人过来催,宾客正陆续登船,作为女主人,她自然没有不去迎接的道理。
码头上的车辆越聚越多,天色不过微微发暗,夕阳的余晖还挂在天边,船上的灯火就早已全部点燃,乐队奏起了迎宾曲,走过来的每一位都向他们道“恭喜”,喻白一时恍然,仰起头问唐睿泽:“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当然,不许起临阵脱逃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交织着乐声花香、海风温润的夏日傍晚,此生恐怕也不会再遇见第二次,她只觉得沉醉。
他趁人不备,悄悄吻了吻喻白的额角,低声笑道:“那就好。”
远远望见停车下来的一对男女,唐睿泽眼中刚刚升起的温情尽数散尽,正要问一旁的助理是谁请的雍佐,同时看到他们的喻白就先蹙起了眉。
“你怎么会把他们叫来!”
唐睿泽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叫,你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