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生就一次,何必故意让我添堵。”
“你不在意他就谈不上添堵。”
两人各自堵着气,只专心应付往来的宾客,再不说话。
“没想到你们竟然赶到我们前头结婚了!”盛装而来的蓝凝笑盈盈地挽着雍佐,“恭喜恭喜。”
“多谢。还以为雍总这样的忙人抽不出空过来,真是荣幸。”面对雍佐,唐睿泽第一次露出看似真诚的笑容。
无论怎么逼迫自己,雍佐都没能说出那句“恭喜”,喧闹的人群中,他一眼便望见了喻白,她从来都不是最漂亮最耀眼的那一个,却丝毫不会湮没在各色美女之中,纯白无暇、温柔安静,只遥遥一瞥就能让人平复心中的烦乱,渐渐沉静下来。
“明明是你要过来,却一直板着脸,怎么说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真不给面子。”稍稍走远了一些,蓝凝便撅嘴抱怨,“我们也办游轮婚礼吧,我喜欢这里。”
雍佐无心哄她:“和别人一样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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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开始后,唐睿泽与喻白才结束了赌气。
“要到很晚才能结束,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过还要补妆,太麻烦,而且我也不饿的,咦,这个女歌手没见过,好漂亮。”
刚刚上台的这位穿着紫色深v领短裙的高挑美人看起来冷艳十足,或许因为唐睿泽和喻白是今晚绝对的主角,她无视台下众多惊艳的目光,只望向他们这里。
她的声线清冷,将一首节奏并不算慢的粤语歌唱得极尽慵懒妩媚。
喻白不懂粤语,只听得出几句歌词。
“若快乐如露水短暂……把天国当做人间……我忘记了我像萤火虫,爱上了大红灯笼……分享不到温暖,仍努力去发亮……”喻白低声重复,笑着赞美,“不止脸蛋漂亮身材好,歌唱得也很好听。”
听到这句感叹,在十米之外注视着男女主角的唐晋立刻走了过来:“弟妹不知道,她叫林艾杉,并不是歌手,而是正当红的电影明星林枚的女儿,这位圈子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很少有人能请得动,要不是和睿泽特别熟,她未必会给唐家这个面子。”
“是么。”喻白冲唐晋客套的一笑,完全没留意到身侧的唐睿泽迅速黑下来的脸色。
“宾客名单是你定的?”唐睿泽冷声问唐晋。
唐晋笑眯眯地答:“这一阵子堂弟又是公司又是婚礼的两头忙,此等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自然要代劳。”
唐睿泽也跟着笑:“拟定邀请名单怎么会是小事,婚礼够不够‘热闹’全看这个,真是有劳堂哥费心了!”
“兄弟之间,总讲这些就见外了。”
唐晋一走开,唐睿泽便对喻白说:“你在这儿等我,我过去和秘书说个事儿,很快就回来。”
喻白点了点头,不料唐睿泽前脚刚走,她就被收拾餐具的侍者泼了一身残羹冷炙。
见到侍者表情惊恐地连连道歉,喻白赶紧安慰:“我也常不小心,没关系的,还有别的礼服。”
她向等在旁边的造型师化妆师招了招手,一同从大厅的右角门去了备好的空房间。
……
吩咐过秘书看住林艾杉不要让她靠近喻白后,回到原地的唐睿泽见不到人,便去问暮晨和陆一鹿。
“她的裙子弄脏了,去换了。”
“回她的房间了吗?”
“不是呀,那也太远了,好像就在这一层的哪个空房间里。她换衣服你又不能进去看,在这儿等就好了。”暮晨正忙着与陆一鹿讨论场中的俊男,并没有太多工夫搭理唐睿泽。
唐睿泽本想趁着这个空当去同没来得及招呼的客人寒暄,一位女服务生却走了过来。
她给了唐睿泽一个房号,说准新娘正在找他。
唐睿泽并没多想,转身从左角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章
推开房门,一股混合着酒气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这味道唐睿泽太熟悉,他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等在门后的林艾杉死死抱住。
“你喝了多少酒,发什么疯!”林艾杉一站上台,他就看出她已半醉。
“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的。”她抬起脸,浅笑着问,“你承不承认,我比她漂亮多了?”
“这样有意思吗,唐晋不过是在利用你。”这个一贯高傲的女人眼下的失态,让唐睿泽感到一丝不忍,他想推开她,她却越抓越紧。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在乎。”说完了这句,林艾杉又忍不住低声啜泣,“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总是麻烦你。过去我最恨我妈,恨她竟然甘心给那个并不珍惜她的男人做见不得光的情妇,恨她害我被人瞧不起,可是现在我却理解她了。我们不要分手,我不会打扰你和那位喻小姐的婚姻,反正你娶她也是为了讨好你爸爸,反正那样平凡的女人也不会得到你的真心,只要你爱的是我,有没有名分我都不在乎。”
外表有多冰冷骄傲,内心就有多脆弱敏感。看似风光的林枚至今仍是富商的地下情人,从未出生起她便被母亲当成绑住父亲的砝码,作为私生女从小到大皆被父亲的其他子女侮辱取笑,不管何时何地遇到痛恨她的正房太太都一定要躲避忍让——因为这些,林艾杉最最看重的就是“名分”二字。
深知这一点的唐睿泽实在难以相信这番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他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