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贫乏,日子也就显出枯燥无味,城里都没有什么好看好玩的,何况在山里面。
厂子里,一早一晚的,还有中午下班时,广播站播几首百听不厌的歌曲,《东方红》是开始曲,《大海航行靠舵手》是结束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以给大家带来开心的事。
现在,突然地有了简素云和来春风这件热闹的事可以说一说,倒也是生活中的一个亮点,大家竟然多出些开心,就这事自然要添油加醋了津津乐道。
喧嚣的机器声停下来,吊在空中的几十台电扇还在运转,大家聚集在车间的大门口,就厂里最近出的这件有说头的事继续闲扯,闲扯这些话是等着下班的电铃声响起。
“这个简素云,要是在文革开始那会,肯定要被挂上破鞋游街。”
“那是,文革开始那会,我就看到一个女的,被几个戴红袖章的押着游街。据说是个破鞋,喜欢乱搞男女关系。她的颈子里有根带子,一只破鞋吊在胸前,手上提了只破锣,走几步要敲一下。嘴里还要重复一句话,我是破鞋。”
“不说文革开始,就是前两年,文攻武卫也绕不了她。”
“要说呢,她的丈夫长得也不赖的,身子骨板实。照说呢,应该能够满足她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是不是她在这方面风骚得厉害?”说这话的人说出这话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掩饰地用手推了身边人一下,自己的身子也跟着扭了一下。
“这不是满足不满足的事,也不是她风骚得厉害,是她想尝尝鲜。来春风一张小白脸,长得秀气,漂漂亮亮一个小伙子。”
“哟。你瞧你说的。说就说呗,怎么也咽了口水?”
“这是源自于人的本性。”
“哟、哟,啧、啧,还用了这个字眼,源自于,呵呵,呵呵。”
几个女人在一块说上了这件事,越说越兴奋,空气中也浮起了粉色的味道。本来脸上没有好水色的人,因为说了这件事,有了神采,脸色居然泛上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