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这一幕久久在脑中挥之不去。
支律划开了表层皮肤,血液立刻像找到了出口一般的涌出,女人似乎是因为吃痛了的,又恢复了意识的挣扎着,支律示意表弟过来压着女人的双手,自己则随便的用手边的卫生纸擦拭了几下后,继续剖开底下的皮层,然后是肌肉,然后暴露在空气中的是动静脉,那根仍然在跳动的动脉血管也彻底的暴露在支律眼前,这时的她就像一个黑夜里的吸血怪兽一般的注视着这根血管,仿佛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让她的身心得到释放和解脱。
她将左手伸进伤口里,特地的挑出那根还在搏动的动脉血管,夹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大拇指则按在下一端的血管上,像是在固定着。此时在注目了几秒钟之后,她准确而又快速的切了下去,顿时血流如注,喷溅了支律一身,从蓝色的帽子边上往下滴,一路的血点溅在塑料眼镜上,最多的要数身上的隔离衣了,支律满手是血,而女人只是稍微的抽动了几下后,便在没有了生气。
支律放开那根已经断裂开来的血管,就像嫌弃一件已经被破坏了的艺术品一样的鄙夷。随后拿起卫生纸慢慢擦拭着手里的手术刀,一遍一遍,仔细而宝贝,像是怕擦疼了一般的痴迷。
直到手术刀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迹,或者说又开始撒发出冰冷的光亮后,她才不再擦拭。
当我回过神来时,支律已经开始拿着口袋装着自己身上一切为了“做手术”而准备的东西,一件件的脱下来,没有一点还没来得及干涸的血液滴在自己身上。
站起来后,支律的表弟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在得到支律首肯之后,他们擦拭了门把手和卫生纸的纸筒,并且拿走了桌子上的一些钱,我猜想是想伪装成一桩入室抢劫杀人案。
我摇着头,如果真是一桩这样的案件,怎么可能用这么细微又专业得手法来做,难道这两个这么高学历的人没有考虑到这些吗?有或者说支律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做成入室抢劫杀人案?可是不这样做又有可能会很快被侦破。不过对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都无从而知,因为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费解的事。
场景再次转换,我看到了在监狱里的支律,她每天不睡觉,一直醒着,宿舍换了又换,我想任何人和这样的人睡在一起都是害怕的,毕竟这么专业的人在不睡觉的情况下,没有人敢担保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所以就算是心里素质再好的人都接受不了。
她渐渐消瘦,渐渐枯萎,如同一件没有人维护的艺术品一般的积灰、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第四章(完)
她几次企图自杀都以失败告终,她更是疯狂的不睡觉,最终她出现在了实验室。
我仿佛又看见那个盘坐在床上形如枯槁一般的女人,这场华丽的剧幕已经落幕了。
花蕊并没有从这个梦境中惊醒,只是当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她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在生命最后一刻还那么在意的男人,竟然在他的两个女人死后依然活得逍遥自在,她只是替那两个女人不值,再一次再一次的不值,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句“被喜欢的就不是第三者”的话一直徘徊在花蕊脑中,但是又有谁说的清楚整个事情中这个男人到底爱着的是谁呢?也许他爱着的只是爱着的感觉,或者说他爱着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而其他人包括支律的表弟都只是牺牲品。
两段感情伤了三个人,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也许不叫做伤害,只能说是无所谓,可是背负着这样无所谓的是两条人命,是作为一个医生来说,最可贵的生命,而这两条命的丢失,到底要用救多少人来补偿?或者说救多少人也无法补偿呢。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花蕊一翻身下了床,她想吃点东西,于是她走向中央控制室。
也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一直锁着她的牢门,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可以随意的打开,也许是康博士等人已经发现自己不会随意乱跑,或者是干其他不利于团结的事,这难道就是人类社会引以为傲的适应能力吗?或者说是生存能力?反正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接受。
走进中央控制室,一股在这样的清晨能出现的最适当的烤全麦面包的香味儿刺激着还没有怎么清醒的花蕊,让花蕊一下来了精神,当然也顺便忘记了刚才回荡在梦中的种种。
“嘿嘿嘿。。。”唯一不协调的是康博士及时响起的怪笑声。
花蕊没有理会康博士这个怪人的任何举动,她只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花小姐,昨晚睡得不好?”青空一边说一边递上两片全麦面包说道。
花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她只是注视着各种的酱汁,想想各种酱汁配合全麦面包后可以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这个最适合你。。嘿嘿嘿。。。”也许是看花蕊一直没有拿定主意要什么酱汁的康博士温馨的递上一瓶番茄味道的酱汁,只是温馨配的画面是一脸的毛,和诡异的怪笑声。
酱汁散发出诱人的番茄香味,花蕊吞了吞口水,抬头看着没有眼睛鼻子的脸问道:“为什么?”
“嘿嘿。。。”康博士将里面的小勺舀起一瓢又让它滴下,一小坨一小坨的样子,让人不禁想到它还是果实时候的模样,刹时让人觉得很可爱。
花蕊没有反应过来的看了一眼酱汁后继续盯着青空看,似乎是早上起来头脑还有些麻木。
康博士一下把酱汁挑出来,溅了花蕊的白大褂一身,那种刺眼的颜色,让花蕊本能的跳开了。
“你有病啊?”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