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盖住了原本血腥的环境,今天这个日子应该叛军应该不会来进攻了吧,西哈鲁单纯的猜测着,同时憧憬着战争结束后自己的美梦;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试探的敲门声,西哈鲁望去竟是将军站在门外。
基斯塔布尔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你先回去吧。”简单的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将军,不用了,今天本当是我值勤。”西哈鲁的值勤表很不幸的排在今天,尽管不明白将军罕见的好意,却还是笑着拒绝了。
“回去吧,雪下的这么大,很快会结冰,叛军这几天不会再来攻城了。”基斯塔布尔说到一半似乎欲言又止的停住了口。
将军说的的确是事实,西哈鲁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将军,将军如果不介意今天晚上请到寒舍吃一顿便饭。”基斯塔布尔是里肯斯特王国的大贵族家庭出身,在王都拥有极大的宅院,却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想到这里西哈鲁总是觉得将军很凄凉,做的比任何人还要多,却不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
基斯塔布尔的神色一松,他难得的用很平和的语气回答道:“不用了,你们年轻人一起两人世界我这个老人来就扫兴了。”话语中更是难得的拿自己开起了玩笑,说着他从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只金色的发夹朝西哈鲁晃晃,示意西哈鲁接过。
“这是?”西哈鲁笑着询问。
“新年礼物,送给嘉希的。”基斯塔布尔的脸上故意流露出不耐烦,匆匆把发夹放在西哈鲁桌上就欲转身离开。
常人眼中的基斯塔布尔就是这样不近人情的,连送个礼物都要用这样命令的方式;而西哈鲁却知道将军其实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而用这样的面具伪装着自己;“将军!”在基斯塔布尔就要走出门口时西哈鲁叫住了他。
基斯塔布尔转身用严肃的目光盯着西哈鲁,似乎在责怪他的挽留。
“光有嘉希的,没我的哦!”西哈鲁决定和他开个玩笑,他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看着基斯塔布尔。
一丝惊讶流过基斯那绷紧的脸庞,最后还是皱着眉头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看将军笑一次。”西哈鲁笑嘻嘻的说。
“呵!”基斯塔布尔由衷的笑了起来,眉头打着的结舒展开来,在西哈鲁看来却有着说不出的别扭感,看惯了他总是绷着脸命令人的样子,初见他的笑容真的不太习惯;自己的记忆中将军也从来没有笑过。
基斯的笑脸转瞬即逝;“好了,我出去了,回去吧,这是我的命令。”不愧是被称为‘豺狼’的将军啊,西哈鲁讪笑着,变起脸速度真快啊;“将军,新年快乐。”闻言基斯的脚步停留在门口半秒钟,还是大步走了出去。
可以回家西哈鲁还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他迅速收拾了一下,从二楼开始向每个人都道过‘新年快乐’后走出了军部大楼,外面的雪花洒在他的脸上,却冷却不了他心中那洋溢的欢喜;因为内战的原因自己已经冷落嘉希很久,虽然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但是西哈鲁却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落寞;基斯送的发夹是纯金打造的奢侈品,上面镶嵌着星星点点的碎钻,刻画着精致的浮雕,这东西很贵吧,西哈鲁看着手中的发夹想到。
自己送给嘉希什么礼物呢?将军这样贵重的东西自己那微薄的军饷是买不起的,西哈鲁犯起愁来,时间只有下午一点的光景;西哈鲁索性冒着大雪在街道上转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件别致自己也能承受的起的礼物。
雪中的街道给人的感觉有些萧索,因为今天是年庆日,依照习惯人们通常是呆在家里共享天伦,再加上大雪的关系,街道上简直没有人影;开门营业的商店也是少的可怜,不觉间西哈鲁已经走到了街道的底端,一路走来要么商店关门,开门的都是些买卖日常生活品的店;西哈鲁有些失望,他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的街道底,叹了口气想要回去,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身后却传来微弱的求救声。
声音很微弱,几乎被湮没在漫天大雪中,西哈鲁不肯定的站住了身子仔细的辨别着;“救命,救命!”声音确实存在,虽然几不可闻,西哈鲁迅速凭着声音和自己的感觉去寻找着来源;街道后面就是长期无人烟的荒野,声音差不多是从那里传来的,西哈鲁想定就向荒野方向奔去。
穿过最后的建筑物,西哈鲁的视野豁然开朗起来,整个荒野在雪中被映出圣洁的白色,却在中央处有着极其醒目的红色;西哈鲁的头脑刹那开始疼起来,雪中的血迹,给予自己的震撼似乎是那么的大,似乎又很熟悉的感觉;西哈鲁强忍着昏眩感循着血迹看去。
“就在那里站住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声音是伫立在雪地中的红发少女所发出,她披着雪白的披风背对着西哈鲁,满头红发垂直披了下来,很是刺目;她的脚边是发出求救声音的人,这个人西哈鲁认识,是军部负责军事策划的杰森,他躺在那里,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却苍白无比,贴着雪地,口中依稀冒出的白气说明他还活着。
暗杀,西哈鲁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杰森如果死了对将军的打击一定很大,他是将军最信任的人之一;不能让他死,西哈鲁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杰森所遇到的暗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的武技和魔法造诣相当高,高到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接近乃至暗杀他,而这个红发少女却做到了,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红发少女的武技或魔法水平很高,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吧,而自己要是立刻离开的话杰森就是死定了,进退两难中西哈鲁下定了主意。
“这里离军部很近,只要我大叫一定会招来大量军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放任你离开,你不杀他,怎么样?”自己的话似乎很幼稚,西哈鲁却还是鼓着勇气说着,声音颤抖却镇定。
“看见自己不该看见的已经是死罪,既然你不珍惜我给予的宽恕那你陪他一起去吧。”说话间少女的飞快的挥手割断了杰森的喉咙,血花混合在雪花飞洒半空,西哈鲁想要大叫,身体却完全来不及反应,在零点几秒后,少女的正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的,西哈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救的上杰森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他的嘴角划出一丝苦笑。
自己将死在这个年庆日,尸体将被大雪所覆盖,最令自己难过的莫过于嘉希还在家中做好可口的饭菜等待自己回去,自己却永远回不去了;片刻间西哈鲁的思绪联想到了许多,但是意想中的致命一击却还是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