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哈鲁睁开眼睛,眼前所见令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其实并不是太过不可思议的画面,西哈鲁却还是失神了,红发少女很美,她的手成刃状,看的出割画的轨迹是自己的咽喉,却不知道为什么静止在半空没有袭来;雪落在她的手上融化了,却又再次的堆积起来。
少女的脸庞虽然美,却不是自己失神的原因,要说原因的话自己也说不清楚,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像是体内某中声音在主使着自己一样;红发少女的样子更是奇怪,她的脸部露出极其惊讶的表情,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味,她的眼眶却慢慢的红了起来,两行眼泪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西哈鲁想要跑,想要远离这个杀人的魔鬼,却指挥不了身体,相反潜意识似乎还想要接近;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峙着,一个无言流泪,一个神魂出窍,空旷的荒野中站着这样奇怪的两个人,大雪慢慢覆盖了他们的身体,为他们送上新年的祝福。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样,为什么?”少女说话了,连续三个为什么配合着她凄凉的语气营造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西哈鲁的意识终于恢复过来,他也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没有去思考少女的问话,却是转身大步的向着街道跑去,恐惧控制了他的行为,他此刻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染血的荒野,离开这个杀人恶魔。
少女没有追赶,只是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西哈鲁远的只剩下蓝色长发的光点时她喃喃道:“明明知道不是他,为什么我还是下不了手,为什么我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声音中带着恍然若失的凄楚。
西哈鲁回到家是下午三点的光景,适才在荒野发生的一切让他在街道的雪中伫立了一个小时才慢慢的平复了心情,有些自责有些害怕,但这并不是造成他失魂落魄的原因,在将近一年的内战中,自己见过战友死在自己面前已经不止一次,早已经习惯这种感觉的自己却对适才杰森的死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感觉,不,应该说是自己对适才的红发少女表现出强烈的感情。
西哈鲁的家在街道的拐角不远处,是一座单层的平房,此刻站在外面西哈鲁已经能闻到喷香的饭菜香味,西哈鲁决定不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嘉希,至于杰森的死明天自己亲自禀告将军,自己临阵脱逃的行为等待将军的发落。
打开房门,一阵温暖包围了他,看着自己简陋的家,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和摆设,却还是令自己感到无比的满足感,荒野中的事情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是谁啊?”嘉希听到声音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系着围裙的她看到西哈鲁时脸上马上洋溢出会心的微笑道:“将军今天终于舍得放你回来了啊!”说着她又走进厨房道:“再等一会做好饭我来陪你。”
这就是自己的妻子,西哈鲁快步走上一把抱住她恶作剧的笑着道:“比你饭菜来我可是更想吃你。”说着他的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哎呀,放开我拉,去换件衣服吧,披风上全部是雪,抱着我凉死了。”嘉希白皙的皮肤开始泛起了绯红,她勉强推开西哈鲁嗔道。
“哦,对了,将军今天竟然送了件礼物给你。”说着西哈鲁放开了嘉希从口袋中掏出金色的发夹递向她并说道:“现在还早,晚点做也不迟,难得我今天这么早回来你就将就下我嘛。”说话间他脱下被融化的雪湿透的披风放到火炉边烘烤起来。
“啊,这,将军怎么会送它给你?”嘉希的声音带着惊讶的问西哈鲁,她的目光却集中在金色的发夹上。
“哎,这就是将军的出手,一看就知道是很贵的,我可买不起这样的东西。”西哈鲁一会工夫已经把鞋子和衣服全部换好了,他坐在火炉边取着暖,火光映着他冻的通红的脸。
“不是这样的。”嘉希也走向火炉边把手中的发夹凑向西哈鲁道:“看见这上面的刻纹了吗?那是西月家族的专用刻纹,所以说这样东西是西月家族的东西。”
就着火光西哈鲁可以看见发夹上清晰可见的刻纹,龙与狮子的图案,雕刻的人手艺一定十分出众,在这样微小的事物上却依旧能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画;“西月家族,就是你以前所呆的那个天界大家族吗?”西哈鲁感慨着工匠的手艺,随口问道:“说起来老婆你怎么会突然不做的啊,那里的主人很差吗?我听说一般这种贵族家庭的人都很垃圾。”说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早上自己在皇家科学院的遭遇。
“恩,新的家主很差劲,以前的家主却十分的好。”嘉希的声音充斥着回忆的气息:“以前的那个家主虽然是贵族却对我们十分好,应该说是对所有人都很好。”
“哦,再好的人都会死的拉,现在不是很好吗?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里换了新家主,我才有机会碰到你呀。”每次西哈鲁靠近嘉希总是感到十分舒服,有着莫名的安全感,明明相识结婚才不到一年,却仿佛已经认识了一千年的感觉。
“你不能这样说,大人不会死的,他是那么好的人啊!”嘉希的情绪有些激动,却还是瞬间控制住了:“但老公你和他长的很像啊,真的很像,我初见你还以为见到了大人。”
西哈鲁没有想到嘉希口中的大人原来年纪这么小,和自己竟然差不多年纪;“唉,不知道你是喜欢你家大人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带着嫉妒的口气西哈鲁不满道。
“呵呵,老公你吃醋了哦!”嘉希咯咯的笑了起来:“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我家大人,但是我更喜欢老公你哦!”说着她调皮的把脸凑近西哈鲁呵着气。
西哈鲁的心狂乱的跳了起来,如同火炉中跳动的火焰;嘉希每次说出类似的话时自己的心跳总是会加速,自己也以为那是喜欢的一种表现,但是今天的心跳似乎来的比以往更加强烈,强烈到仿佛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
他一把抱过嘉希,嘴唇喷着热气吻上的她的嘴唇,随着嘉希鼻息间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两人的四肢交缠在沙发上剧烈的动着。
窗外的雪花飘过,在窗子两边蒸腾出模糊的水气,里面温暖的空间中上演着旖旎的一幕,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