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岳不禁垂下头去：“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简单来说，长大后的女人就是呆在家里给男人做饭、洗衣服的，而长大后的男人就是要娶老婆和干活赚钱养家的。懂了吧？”
“哦……”龙四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旅人不是很可怜？整天只能呆在家里，会不会很闷啊？”
蓝岳点点头道：“当然会啦！而且她们还要生孩子啊、教孩子啊什么的，甚至有的男人还要自己的妻子去干活，自己享乐的呢！”
“七子？”龙四野搔搔头，“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好像有点懂了……”
“是‘妻子’！也就是情投意合的男人和女人成亲之后，女人就是男人的妻子！”蓝岳的脸上有了些失望，“没想到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龙四野很认真地说道，“‘旅人’很可怜，‘狼人’很可恶嘛……不过，狼人能不能和狼人成亲啊？说不定以后我和你也会成亲，但是谁来做‘七子’呢？不过我们一定是一起乞讨的了……”
“去去去！”蓝岳摆手道，“男人怎么能和男人成亲？你变态啊……别不懂装懂的。”
“哦……那狼人也不一样很可怜？居然不能和狼人成亲……”龙四野搔搔头道。
蓝岳这下脸上全是绝望：“老兄……你……”他不断地搔头，“你真的……唉……我原谅你……听好了，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结拜兄弟，不叫成亲，懂吗？”
“哦……这下懂了……”龙四野点点头，“不过我是狼人还是旅人？”
“……”蓝岳撇过头去，“我真想直接说我不认识你……”说着，他开始转过头来，对着龙四野大喝道：“笨蛋！白痴――你当然是狼人啦！不不不，是男人，男人！”大喝完，他歇了几口气，道：“不过你看起来还没满十八岁的样子，所以应该叫男孩才对。”
“狼孩？狼人？”龙四野搔搔头，“好复杂……”
蓝岳很是疲累地低下头去：“唉……算了算了，不说了。”
“诶――”龙四野缠住他道，“你还没说什么故事呢，你能不能说呢？”
“晚上……晚上……”他像是全身虚脱似的摆摆手，然后整个人躺在地上，闭上眼装作睡着了，“等晚上再说。我睡着了……”
“哦……”龙四野搔搔头，又点点头：“知道了。不过……你把我的地方睡了，我睡哪里？”
“睡大街。”蓝岳开口道，又随意地指了指大街对面的一家似乎已经倒闭了的铺子，“你睡那里吧。”
“哦……”龙四野若有所悟道，“可是……现在是白天，我还不想睡……”
蓝岳：“……”
●
大街之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天色也越来越暗。
终于――黑夜降临了。
龙四野摇了摇蓝岳的身子道：“蓝岳？蓝岳？醒醒啦――天黑啦。”
蓝岳支支吾吾道：“都还没天亮呢，叫什么……”
“可是……”龙四野又搔搔头，“你不是说要说故事的吗？”
“哦……”蓝岳懒洋洋地揉揉眼，爬起身来，却发现肚子“咕咕”大叫起来，便对龙四野道：“不过你还是先给我去买些吃的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铜钱：“呐，这是我今天得到的七文钱，你去买些吃的……”说到这，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唉――算了算了，待会儿说不定你连铜钱都要问，连吃的都不知道怎么买呢……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好好地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啊。”说着，便起身走了，消失在大街尽头……
龙四野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禁有些奇怪地搔搔头：“铜钱？这个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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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大街不止一条，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街名，有龙威街、黄龙街、紫石街、浩然街、青龙街和永昌街等等。而龙四野所在的那条大街，跟这些有了名的大街比起来，其实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就好像如果把龙四野所在的那条街比作蛇的话，那么那些有名的大街就是龙了。这可不是夸大，而是事实上确实如此。龙四野所在的那条大街，一到晚上便行人稀少之极，但是那些有名的大街就不同了，日夜都是热闹一片，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茶社、酒馆、客栈、当铺、瓦舍等等无所不有，日夜开门迎客。四处悬挂的灯笼把大街照得明亮如白天一般。
蓝岳从浩然大街的街边包子摊随便买了几个热包子，还很有人缘地和那包子摊的女摊主聊了几句，不知道怎么的，还扯到了龙四野身上来。
“你描述的那个乞丐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我以前见过的？”那摆包子摊的妇人道，“不过我见过的那个乞丐心地善良，而且懂事多了……”
“是么？”蓝岳微笑道，“可是我说的那个却是笨多了，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笑死我了。”
“呵呵，既然这样，你也应该回去了吧？”那妇人虽脸上微笑，但是心里却对面前这个满脸溃烂的乞丐有点畏惧。
“哦，也是。要是晚几步，真不知他会捅出什么篓子来。”蓝岳怀里揣着几个包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其实，他也知道，他的相貌，实在是太过丑陋，所以才人人嫌惧……
但是，那个龙四野，该不会连什么叫丑陋都不知道吧？
――想到这里，心情不太好的他忽然又变得开心起来，噗嗤一声笑了。
――2009年7月18日23:3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