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听着,有时侯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一个美丽的梦,但是梦想离现实越近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所想要的,就想我们总希望自己能回到童年一样。
她说:“哥,你知道北京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北漂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很多,没有具体的数字,有人说是十万,有人说是十几万,甚至更多。”
她说:“数字并不重要,重要的他们活得都很辛苦,很辛苦。”
我点点头,无语,我知道他们的境况,因为我也是他们这个群体中的一份子。
薇薇点燃一只烟,她的样子很优雅,袅袅升起的烟雾将她笼罩起来,像一个光环,她就在烟雾中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忧郁,楚楚动人,她说:“刚毕业的时候,真的很茫然,你都不知道北京有多少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演员,一层一层的,当时我淹没其中,真的很灰心,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种感觉真得像一个流浪汉,居无定所……”
我点点头,每一个漂泊的人,可能都有过类似的感觉,一种茫然行走在陌生的城市,像个匆匆的过客,不知道要漂向哪?也不知道前方的路如何走……
薇薇将头转过来,满脸的泪水,说:“哥,你知道吗,5月份的北京,夜晚还还是很凉的,我独自一人行走在北京的街头,那种凄凉那种落魄没有人能体会,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陌生的面容还有那交织在夜晚的车灯,我当时就哭了,我想起我远在家乡的妈妈,想起我的故乡,你说我这是干吗呢,非要要强的做什么演员,圆什么艺术梦,都是扯淡的……”
我将纸巾递给她,她抹着眼泪,我看到娇美的脸上肆意的泪水,有些心疼,不为别的,为那份坚守,为那份执著,也为那份无依无靠的梦想,我也曾经体会过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北京的夜里,寒风袭来,一身的寂寞和无助,刻骨铭心。
薇薇说:“你别笑我,在这个圈里久了,我发现越来越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了,我感觉你特亲,像我一个失散的大哥,让我恨不得把这些年的心里话都要对你说出来,你要是烦了我就不说了。”
我说:“不烦不烦,你说吧,你说,我听着呢。”
她说:“那天晚上我就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想了一夜,我对着天上的星星问我是不是就这么放弃呢,可是我又不甘心,四年啊,四年就是为了能走出校园圆自己的梦,我这么放弃了,我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四年吗,人生能有几个四年,再说了女孩子更是可怜,青春一晃就过去了,我真的不甘心……”
我说:“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了吗,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她说:“可是你真不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不堪回首。”
我再次点头,我知道每个人的成长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不曾愿意的事情让她去接触和妥协,现实如此,生活也如此。
薇薇说:“想了一夜我想通了,无论如何我再去闯闯,实在不行我也就死心了,天大亮的时候,我疲惫的身影就开始不断出现在各个新的剧组。”
我知道她说的是新出道的演员们跑组的事儿,所谓的跑组,可能很多演员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做好自己的资料,打听到筹备的剧组,然后不停的将自己的资料不断的投到这些剧组,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而成功率微乎其微。
薇薇继续着她的故事:“那天去见组的人可多了,人山人海,跟招聘会似的,我一看这么多都是刚毕业的各艺校的演员,心里又再次凉了一大截,俊男靓女,我穿插其中都感觉自惭形秽,头都不敢抬,轮到我的时候,那个导演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下我的身高年龄体重那个学校毕业的,然后说你有资料吗?”
薇薇说到这里将手中的烟掐灭,我仔细的看到她的手指上有轻微被熏黄的烟痕,我想她是不是在无人聆听的时候经常自己默默抽烟,倾诉心声。
她叹口气,似乎轻松了很多,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中依然很沉重,因为她的语气似乎没有轻松起来:“本来我是带了几张照片和手写的一份资料,但是看人家的照片都是照的特好的艺术照,明星照什么的,就连资料都是打印的,做的相当精美,我就不敢把自己的资料拿出来了,我说我没带,我看那导演脸色有些不好,好像还嘀咕了一句不带资料你应聘什么演员啊,我当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站着哪里不知道是要继续留着还是走。导演说你在这把你资料写一下吧,留个电话,等我们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