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下意识地看看机要员的档案包:“保证完成任务!”
敬先贵和机要员刚跑过村头树林,突然迎面碰上几个敌人,敬先贵拉起机要员回身就跑。敌人向他们开枪,敬先贵按下机要员卧倒。几秒钟后,几颗迫击炮弹在树林里爆炸,敬先贵和机要员几乎同时扑在档案包上。
敬先贵抬起头,抖掉身上的土,推推身边的机要员,机要员一动不动。敬先贵站起身,扳过机要员的身体,发现机要员的胸口鲜血不停地流淌,档案包被血染红了,还破了个大洞。敬先贵用树枝盖好机要员,小心地抱住档案包冲了出去。
……
房间里,敬先贵捶着脑袋,电视画面不停地在闪烁,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泪光。
3
第二天一早,曹立有正在收拾行李,旁边站着敬先贵和舒放,大家似乎都十分兴奋。
曹立有:“吴所长自告奋勇去民政局查了资料,刚才告诉我,去年民政局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份1950年解放军二纵一个战地医院的来函,通知一名叫豆子忠的战士已经重伤入院,请转告其家属。籍贯一栏里填写的是贺陵县,但是没有具体乡村地址,这可能就是这份文件一直没落实的原因。后来他是不是伤愈归队了,还是没抢救过来牺牲了,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舒放:“万一要是豆子忠被抢救过来了,那就是活着的烈士,我的天哪,这可是巨好的新闻爆料。受伤入院,那就说明他当时还没有牺牲,被什么人救了。是渔民?是江轮,还是……反正这里有一段精彩的搭救亲人解放军的动人故事。”
敬先贵:“但愿豆子忠意外地活着,我希望这样的意外再多一些。”
曹立有慢慢停下收拾:“先别兴奋,你们想过没有,战地医院,那是啥年月的事了?现在到哪儿去找豆子忠住过的战地医院?”
舒放收敛了笑容:“是啊,总得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我听说,有些战争年代的战地医院就地转为地方医院了。如果转为地方医院的话,那县志里面都应该有记载,咱们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曹立有和敬先贵很开心地笑,敬先贵说:“马上行动!”
长途汽车上,乘客们昏昏欲睡。曹立有望着远处移动的村舍和绿油油的庄稼,紧蹙眉头。舒放闭着眼睛:“曹大爷,你在想什么?想那些牺牲的战友吗?”
曹立有:“没有,我没有想他们。他们都装在我心里边,什么时候都可以见。”
舒放:“战场很可怕吗?”
曹立有:“你的战友就死在你的身旁,满身的血,大睁着眼睛,那是不屈服的眼睛,弄不好还缺胳膊少腿的,看着很可怕。可是你把枪口瞄准敌人,想着为战友报仇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怕了。”
舒放有些忧伤:“是啊,白天明就盼着上战场……”
曹立有:“是个男人,好男人。”
舒放:“你还夸他,他背着我报名参加国际维和部队选拔,还通过了。我都不敢想,去那些最容易爆发战争的地方,随时都会有炮弹在身边爆炸。我越想越害怕,夜里睡觉,我都梦见他倒在沙漠里。我怕啊,我怕他会像那些烈士一样,再也回不到我的眼前了。”
曹立有看着舒放:“丫头,你还是不了解军人,你以为当兵拿着枪是为了威武?为了像个男子汉?不是,那支枪如果不向敌人射出子弹,你就觉得没当过兵,如果不在战场上拼搏,这兵当得就不像样。其实我们都知道,上了战场,那就是把脑袋掖在裤腰上,不一定活着回家了。可那时候照样冲上去,顶着呼啸的子弹冲上去。丫头,要是你爱他,就让他去。如果他爱你,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