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金见得如此,更是紧了步伐,不多时便到了茅屋前。那小童见得生人,不禁停了下来,望了望屠金,而后竟似没看见屠金一般,继续在大雪中嬉笑,独自快乐着。屠金没有多耽搁,走上前去问道:“敢问……神医在吗?”见得那小童并不理会自己,屠金再度开口发问,这次他却是加上了“小兄弟”三个字。
那小童这才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屠金,问道:“你是何人,要找哪位神医?”
屠金一听,心中一愣,这犀牛山中有好几个神医不成,为什么崔掌柜没告诉自己呢?只可惜屠金竟连崔守义所说的神医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如何答得出来,不过屠金却也机灵地问道:“这犀牛山中有几位神医?”
那小童一听,立即便嘟起了嘴道:“山中就我师傅一人可称神医,哪还有旁人敢比。”小童话刚说完,便觉得自己说漏了嘴,顿时便不再言语,转身进了茅屋,关了房门,不理会屠金。
屠金见得如此,紧了几步走到茅屋前,冲着茅屋内大声喊道:“晚辈屠金求见神医前辈,望前辈开门一见。”
可是屠金喊完,并未听得茅屋内有任何回应,又是连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回答。心想小颖珠危在旦夕,此事断不能耽误,于是又扬声道:“晚辈有急事求见神医前辈,若前辈不出门相见,晚辈只好进来一叙了。”
“你敢!”
屠金话音刚落,便听得方才那小童的声音在茅屋内响起,听声音甚是激动。屠金见得崔守义所说的神医并不搭理自己,就一个小童与自己周旋,立时便向屋内的小童喊道:“小兄弟,烦请代我向神医前辈求求情,就说我家中有人病重,求他老人家出手相救。”临了,屠金又补充一句道:“无论神医前辈有何要求,晚辈定然依言办到。”
“你家谁人病了?”
屠金听得屋内的小童问询,以为是神医指示他而为,便将小颖珠病重之事照实说了,又是描述了一下小颖珠的症状。哪想得屠金话音刚落,却又听得屋内小童斥道:“我没问你这些,你告诉我作甚?”
屠金只听闻这神医性格怪癖,没想到这小童的性格也是不同常人,但毕竟自己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而行,尽管心中不满,但也不能发作。屠金不知道这神医闭门谢客是为何意,也不知道神医指使小童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又是何故,最让屠金猜不透的便是,那小童竟是问起小颖珠是否漂亮之类的言语,直让屠金有一种找错了人被戏耍的感觉。但崔守义父子没有必要欺蒙自己,而且如今也只有这个所谓的“神医”能救得珠儿,再怎么不愿意,屠金也只能隐忍不发。
小童又是有一茬没一茬地与屠金周旋了一阵,屠金实在是难以忍受小童的无理取闹,心中也是怒气陡升,也顾不得许多礼节,上前推了房门进屋。可当屠金进屋一看,真是气得咬牙切齿,只见得那小童坐在火炉旁,正吃着什么东西,而且屋内陈设很是简单,除去两张床,一张桌子,几条凳子以及一个摆满瓶瓶罐罐的架子外,便无他物,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神医。
“你……”
小童见得屠金不请自来,又见得屠金满脸怒气,也是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后躲了躲,胆颤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屠金虽恨小童戏耍了自己,但见满架的瓶瓶罐罐,又闻得满屋的草药味,确信崔守义父子所言不假,强忍着满腔怒火问道:“你师傅呢?”
“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知道。兴许三五日,又可能好几月。”
屠金愤愤地瞪了小童一眼,见得他吓得不轻,想起小童方才话语,自己幼时在万丈瀑的时光又浮上脑海,叹了口气,转身便出了茅屋。
小童原本以为自己戏耍了屠金,又见得屠金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还道是大难临头,哪想得屠金只是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便离开了。望着门外飞扬的大雪和屠金落寞的背影,小童不禁扬声喊道:“你若真想见师父,三日后再来。”
屠金走在雪地里,没有理会小童,冰凉的雪花化在脸上,有种酥麻的感觉。此时整个天幕已然被大雪这样,数丈之外便难见得清楚,然而屠金的心中更加模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知小童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知屠金三日后能否可以见得崔家父子口中的怪癖神医,那怪癖神医又会给屠金出什么难题,屠金能否顺利完成使命,小颖珠能否化险为夷,十二连环坞众人的追踪能否打乱屠金的整个计划,此时在洞庭湖畔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