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时正值宋朝理宗年间,烟花三月,阳光明媚,万物葱翠,哪里来的枯藤老树之说?只是这树下吟诗少年满面悲戚,倒是和这“断肠人”有些关系。
这少年不是别人,姓杨名过,表字改之,祖籍山东,乃天波府杨家将后人。只是上一辈出了个卖国求荣的杨康,其母穆念慈深感其耻,终日郁郁寡欢。后趁郭靖黄蓉离开之时,留书一封,只道隐居乡下,不愿见人。郭靖黄蓉忙于抗蒙大事,寻遍江湖不得穆念慈踪迹,也就暂时放下此事。
要说这少年何以如此悲苦,却是件匪夷所思之事,此杨过已非原来那个杨过,乃是九百多年后现代人,通俗点说叫“穿越”。自近代武侠大师黄易《寻秦记》一出,“穿越”之事屡见不鲜。杨过赶上了这个潮流,他也穿越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金庸神雕侠侣的男主角。想他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美好生活指日可待,却碰上这么个倒霉事情,‘穿越’这种好事留给那些不得志之人岂不更好?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却是再也不能得见,心中越想越悲,不禁嚎啕大哭,似是要将穿越一月以来的郁闷,都从这哭中发泄出来。那哭声就是比之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也毫不逊色。
忽听身后不远处“噗哧”一声娇笑,声音甚是清脆悦耳,“师傅,你看那个小孩,老气横秋的念的什么东西,现在分明阳光照眼,哪里来的夕阳西下?哎呀,怎么又哭了!”杨过转头一看,却是两个道姑,一着黄衫,持拂尘,三十年纪,美貌动人,纵是一身黄衣道袍也难掩其丽色,只是眉宇见好似有化不开的忧愁。另一人年纪甚小,约莫十四五岁,正是说话之人。
这《天净沙-秋思》借景抒情,聊聊几字便描述了一幅天涯断肠人之图,极尽传神,好似正对了这中年道姑的心思。只听那道姑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懂什么!给我闭嘴”。
杨过本是现代人,来到此处一月,终日只见贩夫走卒,市井俗人,骤然见到两个美貌道姑,心中欣喜,赶忙擦干眼泪,上前几步道:“道长见笑了!”
这道姑正是江湖闻风色变的赤炼仙子李莫愁,小的乃是其徒洪凌波。李莫愁从小在古墓长大,没有良好教育,情场失意,便即心理扭曲,端是杀人不眨眼,歹毒非常。听了这《天净沙-秋思》本就心中悲凉,又见眼前粉妆玉琢少年哭的梨花带雨,却又强颜欢笑,不由的又想起陆展元,悲从中来,肝肠寸断。以手轻抚杨过的头,叹道:“好了,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这杨过在现代,二十五六年纪,便有了一番事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脸皮之厚,古人只能望其项背。听得这道姑如此说,色心大起,便顺势扑入其怀中,一把抱住李莫愁,只是身高不够,脸只能贴到李莫愁小腹处,饶是如此,闻得美人体香,杨过也大是受用。嘴里也不闲着,大声哭道:“娘,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别走!”这话说的杨过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
这李莫愁何许人也?年不及三十,守身如玉,就是陆展元也未如此亲密,不妨之下,竟被一小孩抱住。本能之下,举掌便朝杨过头顶拍去。忽听得怀中少年叫自己妈妈,又想起若是和陆展元有个孩子,只怕也有他这么大了,这一掌离杨过头顶一寸处,却是再也拍不下去,变作轻轻的爱抚。
杨过浑然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还腻在李莫愁怀中。身边的洪凌波却是吓傻了,从师学艺五六年从未见过师傅如此模样,以往有人多看了师傅两眼,便被师傅杀死,这眼前少年却是死定了,心中不忍,便装作生气的模样,大声喝斥道:“我师傅江湖人称“赤炼仙子”,怕了吧?怕了就快走!”实则是提醒这少年赶快逃走。
杨过大学毕业就在社会上打拼,武侠小说只在初中时看过,听了“赤炼仙子”之名,觉得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抱着这道姑柔软娇躯,心中意淫不断,哪里想的了许多,使劲在李莫愁怀中拱了拱,继续享受去了。
李莫愁虽说是个女魔头,却也是个母性泛滥之人,原作中写道黄蓉的二女儿郭襄出世后,便被其抢去,喂豹奶,哄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好母亲,这杨过一首剽窃的《天净沙-秋思》加上无与伦比的厚脸皮,竟是连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被占了便宜,说这小孩对女人最有杀伤力果然不假。
这李莫愁一边轻抚杨过的小脑袋,一边幽幽吟道“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杨过听得“赤炼仙子”之名只觉熟悉,一听这诗便即什么都明白了,不由瞠目结舌,浑身颤抖。“李莫愁,杨过,这不是金庸小说神雕侠侣吗?竟然穿越到小说中来了,太他妈怪了!”又想起这李莫愁喜怒无常,动辄就要杀人,心中一阵害怕,抖的更是厉害,一时间脑中转了上千个念头,终是没有一个能用的上。
李莫愁此时正在回忆往昔和陆展元甜蜜的时光,忽觉怀中小孩全身颤抖,忙问道:“怎么了?”这杨过也是个机灵之人,急中生智之下,学着小孩的腔调,道:“娘,我要尿尿!”
此时的李莫愁哪里还有半点赤炼仙子的样子,完完全全是个贤妻良母,听杨过此言,忙道:“快去,快去!”杨过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慢慢走入林中,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李莫愁师徒,发一声喊,撒腿便跑,只觉有生之年从未跑的如此之快。
洪凌波见杨过毫无反应,只道这少年必死,看杨过的眼神就如看着个死人。见师傅竟然任由这死人跑了,心中大是诧异,又见李莫愁痴痴呆呆的样子,顿时不知所措,大声叫道:“师傅,那小孩跑了!”李莫愁一惊,瞬间掠出几丈,抢入林中,却哪里还有杨过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