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乱间,忽被拥入一具温暖的怀抱,碧晚紧紧的把自己埋入那具怀抱,心里眼里都是父亲慈笑着唤自己晚晚的样子。
听着耳边传来的沉稳的心跳,慢慢平复了心绪,对着满脸担忧的长歌笑了笑,声音略带沙哑:“我马上回五云山庄。”
长歌忧心满满,他自是一同前往,如此大事,他怎能坐视。看着她故作坚强的笑脸,心更是如刀割般痛楚,明白碧晚的性子,他只是握着她冰冷的手,默默的给予自己的安慰。
“你们先行一步,我尚有他事随后就到。”韩淄尘安慰的拍了拍碧晚的肩膀,转头对直立一旁长歌交待道:“小心照应着,莫让她把自己逼得太紧。”
洛阳,五云山庄前大道上。
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两道人影策马狂奔,显示着赶路之人的焦急之心。
待得近了,两匹骏马飞驰而来,显是跑了许久,那马显然已是强弓之末,鼻里吭哧作响。马上二人均为绝颜之貌,正是长歌与碧晚。
未到朱红大门前,跨下马匹已然倒地,口吐白沫,两人飞身而起,在马背上一点,越过大门,直接跃进庄内。刚一落地,便有人喝道:“什么人敢擅自闯五云山庄!”五云庄的护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秦初,是我!”碧晚及时出声,手一挥,护卫们依旧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啊!是二小姐!长歌公子!”秦初见两人惊喜之情顿显于脸上。
“大哥可回来了没?”碧晚问的是胞兄宁远道。
“已派人去通知了”,秦初略一顿,有些不确定地说:“应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碧晚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之色,轻叹了一声,这个大哥阿。
“秦初,随我去爹爹坟上。”说完,碧晚足尖一点,飞射而出,几个起落已是不见踪影。
三抹青烟在一零落的坟前倏然落地,碧晚当先跪下,手拊着那墓碑上鲜红的字:“先考宁公归之之墓”,忍了许久的泪,连串珍珠般滚落下来,看到那置于一旁草席覆盖的骸骨,怒道:“为何不重新下葬?”
“是东君韩大侠吩咐的,恐会破坏现场而遗漏线索,固属下只能忍心将老庄主遗骸暂置一旁。属下――属下亦是……”秦初尚未说完,已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老庄主从小看着他长大,对自己犹如亲生子一样,关怀备至,让他从自小相依为命的母亲过世的打击中重新振作起来,教自己习武学文,没有庄主如何有自己的今天。
碧晚轻轻的摆了摆手,表示不怪罪他,虽然知道他跟淄尘没有说错没有做错,可是,碧晚跪在看着您的遗骸这样子曝露在外,风吹日晒,不能入土为安,爹,您说女儿的心又如何能不痛不怒。颤着手揭开草席,那暴露风中的骸骨刺痛着自己的双眼,碧晚望着这苍苍白骨,想从这找出父亲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满是老茧的双手。
嗯?
难道?
碧晚惊得坐倒在地,指着骸骨,浑身似筛笠般抖了起来,双唇微颤,却说不话来。
长歌见状也是一惊,急忙扶起她,迭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秦初也围着两人急得团团转。
碧晚紧紧抓着长歌的手,犹如救命稻草般不放手,手心冷汗直冒,一双眼满是惊惧的直瞪着那具骸骨,半晌才说:“先回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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