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香居”的生意还是这么红火,还未到用饭的的时间,里面已经坐了个七七八八,老掌柜和活计们已经开始穿梭忙碌开了。
酒楼内有张桌子的客人有些与众不同,他们中有个书生,有一个魁梧的汉子,有两个少年,居然还有一位老和尚。他们正是柳风、刘拓、燕平、赵常和远道而来的道善大师。
道善大师还一直记着‘铁口神断’为他算的卦,整天窝在府内避他的灾劫,也不出门,燕平实在看不下去,好说歹说,又蒙又骗,再加以美食诱惑,才把他哄出了门。刘拓现在也恢复了以前生龙活虎的老样子,吵着闹着要跟众人一起出来逛逛。
“掌柜的,劳烦你再帮我们弄些可口的斋菜来。”燕平点完了几道菜,还没忘了道善大师的肚子。
道善大师虽是兴善寺有名的神僧,却完全不是个得道高僧的样子,没几天就和几位新朋友混得极熟。
“柳参军、刘大爷,你们可好久没来了,这坛酒就算小店送给几位的。”老掌柜拿来了老大一坛子酒放在桌上,脸上堆满了笑容。
“客气了,客气了。”刘拓嘴上说着,手上却毫不客气,一把将酒坛搂在了怀里,肚子里的酒虫已经开始一个劲儿的翻腾,心痒难耐,有些时日不出门,没想到自己这张老脸就已经这么管用了,以后可得常来呀!刘拓已经打好了长期来蹭酒喝的主意。
刘拓端起了碗,把头一扬,一碗就下了肚子,舒坦啊,他眯着眼睛,心满意足的舔着嘴唇。
没料一睁眼,就看见道善大师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这个样子刘拓可熟悉的很,没有多年的酒龄,是不会有这副酒鬼模样的。
莫非他也是此道中人?可他是个和尚啊!刘拓拿起了酒坛,在道善大师面前挥了挥,试探着问:“大师,要不,你也来点儿?”
道善大师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立马眉开眼笑:“好,好,肉可以不吃,酒却是不能不喝的。”说着,就抢过了酒坛,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赵常一下呆了,兴善寺的神僧居然在开怀畅饮,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柳风却象开心的很,居然赞开了:“妙哉,妙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师精悟佛理,实在让晚辈佩服。”
道善嘻嘻笑道:“还是你这书呆子最了解老衲。”
燕平眉头大皱,轻声劝道:“师叔,你又偷偷喝酒,小心回去方丈师伯要你的好看!”看来以前道善大师就有这毛病。
道善脸一板:“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说,师兄如何得知,你要是向师兄告密,小心我打你的板子!”
燕平被他一阵恶语威胁,鼓着脸不再劝他,任由他和刘拓你一碗我一碗的开怀畅饮起来。
门外突然鼓乐宣天,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小二,门外要搭台子唱戏么?”刘拓被打扰了‘雅兴’,老大不高兴,一把扯住了正要到门口看热闹的伙计。
“刘大爷,巧手张在我们店隔壁开了家分号,今天开张,自然要吹吹打打,热闹一番了。”小二倒也认得刘拓这位常客。
“开什么鸟分号,巧手张是个什么东西?”刘拓满嘴的粗言秽语,听的小二都有些招架不住。
“巧手张可是本城有名的巧手工匠,专门雕磨玉器珠宝的,他那双手可非比一般,前两天西城的张老爷丢了个名贵玉马,愣是让他凭着记忆重新雕了个一摸一样的,啧,啧,也难怪人家开分号了。。。”小二对这个巧手张倒挺崇拜,说起来滔滔不绝。
刘拓哼声道:“不过也是个玩刀的么,可有我这双手厉害?”小二懒得和他纠缠,一溜烟跑出去看热闹了。
柳风听在耳中,不由笑了笑。
几人吃了个心满意足,正要结帐走人,却抬眼望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公子,样貌俊美,正看着众人微微而笑。
“秦公子,是你啊!”柳风看见那人,大喜过望。这不就是在兴善寺中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三绝先生秦泰先么?
秦三绝看见几人,哈哈笑道:“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我们在建康一别,而今却又在广州相见了。”
“刘兄、赵兄弟”秦三绝向几人一一行礼:“道善大师?怎么你也在这儿?”他看见了道善,大为惊讶。秦三绝曾在兴善寺呆了一个多月,寺里的大小和尚,也结识了不少。
道善看见了他,却转头就跑,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燕平喊都喊不住,只得追了上去。
秦三绝大为奇怪,指着道善大师的背影问道:“大师这是。。。”
刘拓早就想到,道善这和尚喝得满身酒气,哪里敢见熟人,只得为他遮掩说:“大师尿急,可能是赶着上茅房吧!”
他这谎言可编的错漏百出,好在秦三绝也没再问,对三人说:“要不是在下听到了鼓乐之声,过来看看热闹,只怕又错过了与三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