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
“雨停了?”我如梦初醒。
“回家吧?”
“回家吧。”
原来他俩真的很像――所以吃面的时候,我会想起那只爬在脚背的蛤蟆,乘车的时候,我会哼起那段直白甜腻的歌词――原来他已如此严重地渗入我生命的每一道纹理。我有些恍惚,又有些欢喜,仿佛有些曾经钟爱却又曾经失散的旋律,在不经意间,又优美地回荡在耳际。
雨后,夕阳更浓。金色的树种随风四散,仿佛爱神胡乱射出的箭头。我忍不住在林荫道上奔跑起来。
“颜……”
一回头,他已落下好远。我冲他挥手。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听电话。
多半又是女友“追魂夺命”的电话。我突然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会这样?昨夜在西湖听到他俩“冷战”,我的心情曾一落千丈。但此时此刻,我却事不关己一般,只想不怀好意地笑笑,然后骑着扫把离开。怎么会这样?
“走吧。”他迎上来,满脸无奈。
我望着他,笑得夸张。
“笑什么?”
“你很狼狈。”
如果爱你,会舍不得你为难,会舍不得你狼狈;
如果爱你,会因你为难而焦灼,会因你狼狈而落泪;
可我,却已学会无视你的为难,嘲笑你的狼狈。
所以昨夜的迷乱已与你无关。我只是梦游太远,醒来有些茫然。
“我要走了。”
远近的高树上,雨后第一批花朵正缓缓盛开,仿佛婴儿朦胧的睡眼,在暮色中星星点点。
“去哪里?”
“回家。”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看到他眼里的难过,沉重得如同山石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