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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丹的头脑里时刻都翻腾着什么,但前世的经历让他能迅速地在一秒内将品咖啡的表情转移到受惊吓时的脸上,当然也会在必要时将各种表示“真诚”、“欣喜”等等表情转移到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所以,在阿尔瓦眼里这位男爵阁下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教堂里那在他看来怎样都不赏心悦目的陈设。
“非常美!就像……就像……”诺丹的手势不停变幻着以显示他此刻的激动――表面上的:“就像一首肃穆的诗篇。”不管比喻恰不恰当,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这座教堂是他平生见过的――包括前世及那座本以为朴素到极点的圣卡瑟琳教堂――最落魄的。
教堂里的魔法灯光黯淡而忽明忽闪,仿佛随时就会熄灭――似乎这座教堂管事者与塔科魔法供明中心的关系不太好,圣坛上的雕像是诺丹见过的雕工最生硬的,当然也许是建造这座教堂人下令让工匠塑造出一尊只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全身发冷的三神塑像的,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位工匠真是拥有一双巧手。黑色石板,让诺丹联想起出海航行的船只的乌黑甲板,满眼的织锦图案的主题也与别的教堂不同――如果其余教堂织锦的主题像一支轻松的小夜曲,那么这座教堂织锦图案主题在诺丹看来就像是丧礼上演奏的曲子。
不过这些景象在阿尔瓦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多么庄严肃穆,他闭上眼睛也可以感受到被放置在这座教堂某个尊贵而安静的角落里的圣剑的雄浑力量。他真想虔诚地跪在圣像前作一番完整的晚祷!
诺丹等得有些不耐烦,也许是今晚的心情让他对这座教堂的陈设给出了低分,但他实在等得太久了――自从那位被两人突然闯入而惊得呆在一边的神职人员跑进教堂内堂去询问教堂的管事“神使是否能够进入这座教堂参观”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之久了――这是诺丹的心理时间,至于真实时间……
“让男爵阁下久等了!”去询问的神职者终于回来了,顺便还带来了教堂的管事――一位胜利之神的神父,这位五十上下的沉稳男子微笑着走到诺丹面前:“阁下自然可以参观这座教堂,实际上也许阁下还能为这座教堂带来一些生气。”
诺丹微躬还礼,随后便跟着神父走向这座教堂的神秘之地。
一旁的阿尔瓦紧随其后,心中一直感慨不愧是“神使”,否则不会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得到圣剑斯达克教堂主管神父的亲自接待。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当诺丹看到眼前这把浑身被金红色火焰缠绕的长剑时还是被震得站在原地足有二十秒才能完全找回神智。打着神使的招牌,主管神父竟慷慨地让他目睹了原本在他脑海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或者说是根本不相信存在的圣物――圣剑斯达克。
圣剑长约两米,奇异地漂浮在诺丹所处的这个几乎和教堂前堂一般大小的大厅中央,在它的四周的地面上围绕着一圈圈水渠,水渠中的水缓缓流淌,墙壁上描画的各种魔法阵所发出的光芒交相辉映,投射到水中,在这片完全无一点外部光源的大厅中折射着,所有的平面都漫射着令人惊颤的美丽光芒,然而这些光芒与圣剑本身所发出的金红色光芒相比,只能算是夜空中的点点星光,这把剑则是魔魅的月。
说它魔魅或许不恰当,金色和红色的火焰如同日冕般从剑身上喷射而出,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圣剑的真实容貌,只有不断喷涌交缠的火舌在剑身上下环绕着,由此带来的小型风暴般的热气朝着大厅四周肆虐开来,点点火星甚至也随之飞舞于空中。
“善者阁下!不要再靠近了!会有危险!”神父那听来有些遥远的警告让诺丹猛然醒悟,回头一看,只见身为胜利之神的仆人产神父竟然仍站在大厅入口处,由圣剑产生的滚烫的风将他吹得几乎站不住,拼命地用长袍的宽袖遮着脸,以防烫伤。
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大厅地面上那一圈圈由水渠构成的强力魔法阵以及墙壁和天顶上多得令人数不过来的魔法阵,这座教堂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诺丹此刻在站在距离圣剑仅三米的地面上仰头毫无遮拦地直视着眼前这如同小太阳的圣剑,他的长发和长袍――还有那顶帽子上的白色羽毛缓缓地漂扬着,仿佛他正站在春天绿色葱葱的原野,享受着迎面拂来的缓缓微风。
他心中除了惊喜之外什么情绪也没有,但大厅入口处的神父则满脑子惊呼:“三神在上!”――在他经验中,这世上除了圣者之外没人能够如此接近圣剑并且不受到伤害――当然他不可能亲眼看见圣剑靠近圣剑,因为那是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的事了,不过他肯定圣者是能靠近的,因为如果不是那样,当初是谁把这剑放进教堂里的?
诺丹感到胸口一片冰凉,他立马想到了胸前的水晶球。
难道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是水晶球的力量让他得以离圣剑如此之近而不受到任何影响?那么――诺丹的脑海里蹦出一些想法,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这些想法是正确的,但他还需要证据,同时一件棘手的事也出现了:那个神器密码的破解时间也许会变得很长,但是不用着急――这一点很关键,如果在自己解出前那群拿走情报的人已经解出那么就得考虑逃走的事了,但现在似乎不用担心了――
如果自己所想没错,那神器密码就不可能有现成的解码方法。
想到这儿,他安下心来,转身朝大厅门口的神父走去:“太美了!美得超乎想象!不可思议!”他这样评价圣剑,同时观察着神父脸上的表情,发现它从原本假装的亲切变成了现在略微有些敬畏的神情,或许是感到自己竟对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产生了敬畏之情而难以接受,神父拼命地掩饰着,并处于一种矛盾之中。
但不管怎样,现在诺丹要求参观邪恶灵魂所在之处便很容易获得对方的允诺了,事实上,之后在神父宽容而慷慨的陪同下,他与阿尔瓦几乎走遍了整个圣剑斯达克教堂,听了无数关于那些可怜又可恶的灵魂或真或假的故事,得出了一连串让诺丹欣喜不已的结论。而当这一切结束时,诺丹带着阿尔瓦――这位虔诚的年轻人由于自身圣力不足,不得已在供奉圣剑的大厅外的走廊处停了下来,但令诺丹惊讶的是,当他从大厅走出竟发现这个金发的年轻人正虔诚地跪在地上祷告――走出教堂时,时间的飞速流逝已经让门外的吟游诗人难以忍受了,而那位医者则早在两个小时前就不得已告辞了。
而当诺丹回到鬼屋安置好一切时――阿尔瓦已经没力气吃饭了,他一回来便倒头睡去,一点身为保镖的自觉都没有――离天亮只有两个小时了。
诺丹换上睡袍,一边走一边整合着那些刚刚得到的消息,他走到书桌后,不意外地发现走前写后扔在这儿的布帛不见了――显然尽职的管家尼克已经将屋子收拾了一遍,而且还乖巧地尽量没动屋子里的一切物品,哪怕动一点,他的主人都会不高兴,因为他的主人会因此找不着想要的东西。
诺丹为自己倒上酒――仍旧是伯格。利托送来的,他不明白伯格。利托老做这种事理由是什么?打探?监视?套近乎?他才不相信这人会在这个时候白白扔这么多名酒给一个总也见不着面的人是为了……感情――诺丹厌恶地打了一个哆嗦――据说这个人将那女子娶进门后竟一个手指头也没碰,现在那女子的生活正如诺丹那晚在玛利柯的晚宴上向汤齐斯质问的那样:将婚后的人生交给了神。
诺丹仰脖喝了一大口,心里浮起一阵不快,这不快似乎是由心底最深处浮上来――酒之所以让人喜爱,是因为它能让舌头和鼻子享受之外还能让人的精神迷醉起来,让人高兴起来,但现在他喝酒怎样都不会醉,这乐趣就失去了三分之一,或者百分之百。
他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思绪四处漂移,直到他快进入梦乡时突然惊醒――毫无预兆地,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或是一个想法,更确切地说――诺丹很不愿这样想,他一向不相信所谓“直觉”,他认为那都是经验的最终极反应――是一个预感,就像那次在皇家魔武学院预感晶石会裂开,像那次在这鬼屋的大厅预感威廉。波顿将升迁。
虽然身为一个以预言为生的占星师,但他坚持占星是一项需要精密思维分析和科学统计和运算的技术活儿,所以他很自然地排斥这种找不到丝毫推理演绎逻辑过程的“预感”。
但他的预感再一次应验了――
诺丹不情愿地将身子转向窗台边,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时,一个黑影让他沮丧适时出现在他眼前,于是他无奈地拉出一个笑容:
“该对您说晚上好还是早上好呢?波顿先生?”
而一爬上窗台就看见某人笑呵呵地对他挥手的威廉。波顿立马就有了转身立即走掉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本将会来?”但他仍旧理智地留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就像我知道总兵大人现在心里所想那样!“诺丹对听完话目露疑惑的威廉微笑道,抬手施出一个水系隔音术。
诺丹并非在信口开河――在看见某黑衣人从窗台爬进来的短短几秒内,他在自己的大脑里迅速完成了对威廉来此原因的可能性假设和肯定否定过程。
诺丹起身拿过一个杯子倒上三分满递给对方:“多余话就别再说了,坦白说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先生你也应该是这样。所以,长话短说吧。”
威廉轻摇了下酒杯中鲜红的酒,轻缓地倚在窗台旁:“……刚才文书在街上碰到一个白衣人。”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但威廉也立即领会到某人的想法,便立即下武装说了起来,他将文书街上跟踪女子的过程向诺丹说了一遍――自然省略了之后将文书一顿好揍的花絮内容。
“你的想法是怎样的?”诺丹的黑眼睛神采奕奕地看向威廉,后者却以沉默作为回报。
“你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明白……”他慢慢地踱向威廉,后者迷幻般的银发和凌厉冷漠的紫眸给这间陈旧的屋子又覆上一层清冷的气息:“如果那女子和客栈那晚出现的女人是同一人,那她就是魔族,所有的一切都串在了一起,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魔族想乘此混乱之机攻击杰米利亚大陆!但是同时问题就来了――魔族一定是和塔科帝国内的势力有所勾结,所以在发生了魔兽袭城那样的事件之后,这个国家的人竟然只注意到国内的动乱,而弃人类共同的大敌而不顾!那么……魔族究竟与谁有勾结呢?只能是图亚安不是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悠缓:“不过先生你的脑子里却有着一个怀疑――如果是图亚安,为什么今晚文书能活着回来?”
诺丹挑挑眉,看着威廉,期待对方能说点什么,但当他看到威廉紫眸中暗沉的目光后他便放弃了:“如果是图亚安或是单纯的魔族――假设魔族并没有和塔科内的任何势力勾结,那么文书今晚便是破坏他们计划之人,他在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回来实在让人费解,但如果是塔科中的另一势力与魔族勾结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不出意外,诺丹眼角的余光接收到威廉脸上不易察觉的抽搐。
“和魔族勾结的可能是皇族。”诺丹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句让对方难以接受的话,本想可能对方可能接下来会用一些激烈的行为表现他内心的矛盾,但他只听到对方呼吸紧紧一窒,随后便又逐渐恢复平缓。
果然他也有此想法――诺丹对自己说道――他今晚来此的目的仅仅是想从另一个人口中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而已。
“军团总长让本将别再和神器相关的事有任何牵扯,这件任务已经转移给他人。“威廉镇定地喝下一口酒抬眼对诺丹说道:”你上次的猜测的确没错!“
威廉的话音冰冷得如冬夜中的利刃,诺丹从中感受到到一丝人气,仿佛此时优雅地倚在窗前的银发男子只是一具雕塑。他看着对方的紫眸,知道如今谁都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
但他仍旧记着前世的教训。
“关于神器密码,有了一些突破。“诺丹抬眼看看威廉,竟发现对方递过来一个怀疑和嘲笑的眼神,诺丹移开眼神:”这必须牵扯到神器情报的起源――你曾经对我说过两年前你们原本是追着那颗参星楼的神石,而后未果,断了线索之后相隔一年关于这情报的消息才出现的,而且当时你们以为是像那神石一样比较清晰的消息,但没想却是密码……呵……我以前一直忽略了这点……怎么没早一点想到?“
“你怀疑这情报的真实性?“
“不!实际上这情报毫无真实性可怀疑!它只是一团迷雾,但人们又不会轻易放弃它。我只是突然想到――为什么这神器情报会以密码的形式出现?先生,你想过这个问题吗?“诺丹喝下一口酒,唇边漾出一圈笑容:“密码是为了不让消息轻易让他人得知而设置的一种防护措施,而上古的神器情报一直都以自然的,未经人手的方式流传下来,除非有人得到了神器的确切情报而又不想与他人分享才进行加密,但这个加密的信息为何会在突然之间出现?在失去神石这样比较直接的实物线索后突然出现?原因只有一个――这个掌握情报的人主动将密码泄露!”
“呵……听上去不错……但那份密码也可能是无意中泄露,可能是意外,也可能被知情的另一方夺走……“威廉不信地反驳道,却被诺丹缓缓摇头的动作堵了回去:”没有无意泄露的可能,能设置如此精致密码的人不可能如此粗心,被另一方得知后抢夺,那为何会弄得全大陆皆知……“
“这件事只有高层知道……“
“这件事也只有高层知道才有用!没有理由会弄得满城风雨,而且按正常情况,如果一个消息被传播得越广泛,那它的出处应该也会更明确,至少有可怀疑的对象,可这个神器情报却没有!另外,一个如此重要的情报被发现并夺走,为何夺走方会让它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作长途转运以让全大陆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插上一脚?就算这是各国各势力所派出间谍的功劳,但要让全大陆的势力一起行动……未免也太过优秀了,或者说太过糟糕了――连保密都做不到的特务组织,我想不到他们还能做什么……不这样想就不可能解释如今这种互相钳制,如在迷雾中行走的局面!”
“你怀疑有人故意散播这个消息?”
“正是如此!”诺丹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转身又给自己满上:“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想干什么?他搅混了水……”诺丹双手一摊:“还能做什么?目前这种局势似乎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局势越乱,迷雾越浓,各方势力越是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他越乐于见到?那他想在这片混水里捞到什么?”
“你刚才提到――神器情报有可能是假的……”
“如果这个人或这群人散播的情报是假的,那这阴谋实在太过成功――不得不祝贺他:你成功了!你想要的局面如期出现了!”诺丹朝着虚空中举杯示意:“如果是真的……”他抿着杯沿,露出一个得意而笃定的微笑:“那这个密码目前就不可能有解码!”
威廉的眉头忽地皱了起来接着又立马转变为一个嘲讽的表情:“本将可以认为你是在为自己解不开密码寻开脱,拖延时间吗?”
“如果――那情报是真的,”诺丹挑挑眉加重了语气:“幕后那位怎么可能冒着密码被人解开的危险而四处散播,中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他的行为――目前这个人手里也没有解密的方法,与其让密码烂在肚里,不如将它公布,让其他人一起来解,碰碰运气,只要他的能力足够大,在某个人解密码后便可强夺过来,虽然风险很大,但仍可行!”
“或者这个人很自信,他手里有密码的解码方法,却自信这世上无人能解,将密码公布只为制造混乱而已!”威廉轻抿一口酒,混着窗外的月光一起吞下。
“那这个人一定能此混乱中获利!是谁?圣廷?图亚安家族……还是……”诺丹故意顿了顿:“暗影军团如此厉害,却从未怀疑过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神器情报的消息……而且对一个突然冒出的无源信息下如此大的力气,却不去怀疑那是否是一个陷阱……”
“本将不知道的事不代表总部不知道!本将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话题突然间又转了回来,让威廉措手不及。
“但大陆各方都一起行动了不是吗?”诺丹得势地仰脖喝了一大口酒。
“哼……先不说这个,如果真是这样,你口里的那个‘幕后’岂不非要杀你不可?那这样……”威廉的语气突然变急燥起来,这让诺丹很惊叹:“我明白,这样暗影军团就不会派人来保护我,而且还会主动送我一程,但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先生,别忘了,局势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恐怕那位‘幕后’也没想到诺丹。佩拉帝这区区无名之辈竟能引来神迹!”诺丹将手中的水晶杯放在桌面上,桌面与杯底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威廉则看着那个三分满的酒杯里不断浮荡的鲜红色酒液发瞠,仿佛刚才诺丹放下的不是杯子而是一道响雷。
半晌,待威廉紫眸中挣扎的目光渐趋平静后才用静沉得几乎感觉不到感情波动的语调问道:“……那这样神器密码岂不一文不值?”
“不,我还会解下去,不管是不是真的……实际上,虽然它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仍旧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作品……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以前接触过很多密码,各式各样!对于密码我有一种感觉――这是长久的经验积累而形成的一种快速的判断能力――而且我感到它与神器真的有联系……所以我比较偏向这情报是真实的这种猜测。”诺丹低头一字一顿地道:“有些事情我没想明白,就像身处迷雾中……待我想明白……”诺丹抬起头来,黑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让威廉震了一下――他就没想过面前这个家伙会向某个人坦言。
“待我想明白,我也许会告诉你――得看情况……我得斟酌……毕竟是很重要的事不是吗?我得慎重!”说完诺丹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根本没理会那一瞬间某黑衣人脸上的几近抽搐的表情。
威廉猜得没错,要某个人坦言似乎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作者语:考试月终于过去了,个中痛苦不宜复述……接下来是实习,恐怕得有两个多星期上不了网……这个更新嘛,我会尽力!
在这里回答一位朋友的问题:关于诺丹初次出现的时间问题,那位朋友可能看漏了,在第二节中有交待“康威花了两年时间消化力量和记忆”,而非一天。另外关于文章中的一些时间或情节上的漏洞,我在此道歉,由于时间太长,很多细节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所以错误一定很多,但以后会逐渐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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