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完颜部陷入短暂的悲痛中,因为他们刚刚失去一个仁厚的都勃极烈。然而他们又都隐隐兴奋起来,因为他们拥有了一个勇武的都勃极烈。
女真人已经有叛辽自立之心,而这时辽国高层却都还在迷梦中不知觉醒。辽国北疆负责女真相关事务的大臣阿息保听见乌雅束逝世的消息,特来问为何不把丧讯报告上去,被阿骨打硬邦邦地顶了回去。
赵端冷眼旁观,心道:“乌雅束死了阿骨打却没上报,这是不以‘辽国节度使’自居了。女真人反意已经很明显了,这契丹使者长着个猪脑袋!居然还没察觉出危险!”
按旧例,女真完颜部自己选出首领,然后再接受辽国的册封,成为辽国的节度使。但这次乌雅束死后,给阿骨打的任命却迟迟不至,于是女真人对辽国更加离心。
赵端等人召开会议,杨流芳道:“都勃极烈已有叛辽自立之心,大家怎么看?”
赵端道:“我们与辽有仇,与女真有义。若起战事,自当纵马相助!”
阿鲁巴道:“不错!“
萧末和欧阳鼎最嗜战,也一起附声。
华云道:“要打辽人,我没意见。“
林玲道:“却要做好准备才是。”
赵端道:“准备有三。一是人员的训练,这个我们一直没有懈怠。二是粮草物资兵器的聚集,女真人出兵是要各部自备粮草武器的,这些我们都还得有些时候才能准备好。三是情报,这几个月来,我和华先生已经训练出了十个能画地图的人。这些人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安插到各个商队去,收集辽国诸地的情报。”
他们训练出来的十余个厉害的探子,有五个跟着林家的商队混进了辽国境内。
这年三月,赵端完成了气势恢宏的“三国”,阿骨打看了后大喜。完颜部的将领看了后都赞不绝口,自此阿骨打越是看重赵端。
这年五月,刘从又来了。在来之前是做过功夫的。他不但带来了茶叶和书籍,甚至还重金从中原请来了五位名医。赵端等人不得不承认刘从这一招让自己很心动――他甚至没法拒绝!汉部太需要好医生了。
在赵端与林玲和林侗商量后。赵端开出个单子对刘从道:“这是新的合约,林家早来,是第一个和我们做生意的人,因此占六成。刘家后来,但其意极诚,占四成。以后这些生意就交给你们两家了,只要你们两家没有做下对不起汉部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第三家插足了。”
刘从见了清单之后觉得这次能争取到四成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他觉得非常满意。而林家因为与赵端的特殊关系对这些也没什么意见。
那五名良医来了之后,汉部村落又多了一道风景。赵端请刘从帮忙从大辽各地雇佣了二十五个识字的药童,既给这五位名医作下手使唤,又要求这五位名医教他们医术――尤为当务之急的是外科医疗手段。又让他们举荐各自知道的良医,一一记下,以备将来。
阿骨打袭节度使的诏命直到六月份才下来,这时候阿骨打对这个任命早已没有半点兴趣。他召赵端问是否清楚辽军情况,赵端道:“我们和辽国的宫帐军打过,当时我们的人还没现在这么精锐,但一个已经可以打他们三个!”
阿骨打道:“现在呢?”
赵端道:“现在我们一个可以打他们五个,十个可以打他们一百个!我这二百人,可以冲垮他们两千人的队伍!”
阿骨打大喜道:“汉部精锐与女真勇士不相上下,我振臂一呼,可以有数千女真勇士!”
赵端道:“但我接触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契丹士兵,其他宫帐军、部族军是否如此尚难言。知己知彼,然后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