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你知道,但你从来不会去做。”陈嘉辞伸出手,止住了容慎正要掀书页的动作,问:“表哥,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新人的出现,会替代安宁在姑姑和姑父心中的地位吗?还是害怕,会替代安宁在你心中的地位?”
容慎也不恼:“那你呢,你曾经有没有害怕过,有人会替代谢有容在您心中的地位?”
谢有容是曾经弃陈嘉辞为敝履的女子的名字。
陈嘉辞脸立即绿了:“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谢有容,我是在和你说安宁。”
“但我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与安宁没有任何关心。”容慎终于将书放下,认真得看着陈嘉辞:“如果我只是为了填补家中因为失去安宁的空虚伤痛而结婚,你不觉得,对于我未来的妻子,对于死去的安宁,都极不公平吗?”
“啊?”
“喜欢一个人,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所以就结婚,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容慎说:“况且这个家,从来不需要谁来做安宁的替身。”
周六的校园,便是连平时最热闹的食堂都安静异常。
安心与朝朝各点了一份饭菜,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开始吃。
安心挑出炒菜中的花椒,放在旁边的碟子中,朝朝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看到你挑食了,感觉好怀念。”
“你马上会更怀念的。”安心微微一笑:“我今天打电话给花砾了,要她回来,她答应了。”
朝朝呆了下:“啊?”
“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在飞机上了,今晚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讨厌,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都不给人家一个思想准备,被惊喜惊吓到了!”
安心无语:“这需要什么思想准备,你猜都猜得出来啊。”
其实花砾是本市人,只是前些天去外地的他叔叔那里玩,他叔叔新买了一栋别墅,靠着海,风光极好,花砾便吵嚷着要去别墅开派对,可开了几场也就那么些意思,晚上海风吹着也冷,几天就腻了,正想着要回来,安心一个电话过去了,何况就要答辩了,在外面的自然都该返校和导师交流一下论文的事,哪里大修,哪里小改,哪里顺序需要调整。
昨天霍连生说宋冉也在,安心也在电话里提了一句,花砾小女人心态,在她说起宋冉名字的时候就恨不得如孙悟空一般一个跟斗云十万八千里翻过来和宋冉你侬我侬。
朝朝垂头丧气将额头磕在桌子上,小声说:“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要被你害死了……”
“什么?”她的话太小声,安心没有听清楚。
朝朝又将头抬起,恹恹然说:“不,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安心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又是这种感觉,朝朝她,真的好像哪里变了,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具体说不清楚奇怪在哪里。
难道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期间,朝朝和花砾闹了矛盾?
正在想着,短信提示音起,安心拿过手机,开锁,竟然是花砾的短信:“我下飞机了,马上就回来。”
安心不自觉的看了对方的朝朝一眼,回复道:“我和朝朝说你回来了,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你是不是和她闹矛盾了?”
“没有啊,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天方夜谭,唉,我故意没联系她想给她个惊喜的,看来惊喜过头了。”
“哦,那没事了,等你回来。”
“一个小时。”
“好。”
安心发现,她和花砾的短信,也越来越言简意赅了。
放下手机,对方的朝朝已经将饭菜吃得差不多,“是花砾的短信?”
安心点点头:“嗯,她已经下飞机了,一个小时后就回来。”
一个小时眨眼便过去。
安心和朝朝在校门口等着,花砾一身行李,看到安心就把东西扔在两人身上,“累死我了,带了好多东西回来。”
安心被压得“哎哟”一声:“姑娘,你傻了,眼看着就要毕业搬迁了,你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有什么关系,到时候直接让我家司机来搬就好了。”
“好吧,有钱人不懂我们穷人的忧伤。”朝朝认命的扶住行李箱的拖拉杆:“安心,我们走,不理她了。”
“不就是想给你惊喜,结果你被惊吓到了吗?没想到你那么爱我……”花砾一把抱住朝朝的脖颈,在她的脸上轻点一下:“乖,我已经和宋冉打好招呼了,晚上一起出去唱歌,就当赔礼道歉,怎样?”
朝朝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去了,也是一直听你们唱歌。”
花砾回头,对安心吐了吐舌头:“糟了,有人真的生气了。”
“别理她,昨天晚上开始就怪怪的,不会是一个人闷在宿舍里发霉了,有人气反倒不习惯了吧。”
“是啊,所以你们两个再留着我一个人长蘑菇就好,有多远滚多远。”
安心和花砾同时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有人秋后算账。”
“哼!”
、第六章
花砾看她别过头,一副嫌弃模样,反倒更开心:“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们分享,你们啊……”刚说到这里,却又断了:“算了,我还是先和宋冉说,然后再告诉你们!”
安心好奇心正被勾起来,谁知她竟然不说,有些被坑了的感觉:“喂,不带这样的,重色亲友啊!”
花砾脸皮比城墙厚:“我就是重色亲友,好啦,今晚我跟你们一起说,行了吧。”
“说好的,不许提前告诉他。”
“知道啦。”
三人一起行走在校园,行李箱的脚轮在地面摩擦出咯咯的声音,谁知转弯处,对方迎来一男两女,男子走在中间,身着西装,一副社会精英模样,两名女子美得各有特色,一名挽了他一只胳膊,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和谐。
花砾举起手放在嘴边,小声对安心和朝朝说:“贵圈真乱。”
安心扑哧一笑:“你太龌龊了。”
插肩而过,男子却蓦然顿住,回过头,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安心?”
乍听见自己的名字,安心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