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坐得直挺挺的狗儿,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它的主人为了方便性,竟然连狗儿的名字都懒得换新,一概用同一个狗名,真不知到底是什么心态。
「它们的个性是相同的?」她有些好奇的望着鲁可,只见狗儿见她眼中带着对它的关怀,竟然学会看人脸色,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不算相同,以前的鲁可比较没人性。」毕竟那时它仍在集训所,所训练出来的狗当然比较具有攻击性。
「那么这一只呢?」
看着一旁的狗儿,萧驹笑了笑,「你了解的,它几乎就是个懒惰鬼。」
「我看它倒也训练有素,主人叫一声,它就冲上前恶狠狠的咬我一口,连点情面都不留,这叫有人性?」她轻哼一声,冷笑的说。
原本被主人夸说懒惰而有点得意的狗儿,一听到她的冷嘲热讽,马上龟缩身子,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虽然懒,但鲁可毕竟还是一只曾受过训练的狗,至少它愿意和你亲近,过去的那一只鲁可可是不给任何人碰的。」他忍不住为正在忏悔的可怜狗儿说。
「是吗?可是我记得十年前的鲁可不只让我摸摸它的头,还舔我的脸、又救了我的命,至少没有攻击我,在我的手臂上咬下一块肉。」
真要说的话,她比较喜欢过去那只他口中没人性的鲁可。
888
她抬起受伤的手臂,在一狗一人的视线中晃了晃。
今天的她刻意穿了件无袖背心,手上包扎的綳带想忽略都很难。
听到她残忍的宣告,鲁可像是受到打击,不只可怜兮兮,还有点哀怨的睨向自己的主人。
「那是你和十年前的鲁可相处不久,要是相处久了,一定会知道它有多恶劣。」对不起啦!天上的鲁可,虽然我也很爱你,可是我想你也一定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未来的女主人讨厌,对吧?所以就让我诽谤一下吧!
冷冷的睨着那只正垂头丧气的狗儿,商芊晔若有似无的轻杨嘴角,不再出声。
「芊……芊晔,你就……」瞧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萧驹逮着机会,很斗胆的想为自己求饶。
「你既然曾经是集训所的成员,怎么身手这么差,连被下药都没自觉?」她很无情的打断他的话。
被这么批评,他可是很不高兴,「我的身手哪有差?」
她淡淡的瞅着他,「如果没有,那昨天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哪知道敏儿那家伙竟然在我帮她后给我下药?哪有人像她这么无情无义,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枉费我这么帮她……」
突然想到什么,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你想知道我帮她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喔!」
「我没兴趣知道,我又不是欧文。」
那种女人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的男人感兴趣。
啊?没兴趣?那……他又想到什么,急急的靠近她。
「那你想知道我和敏儿的关系吗?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人喔!说实在的,我和敏儿之间的秘密,可是连集训所里的那些人都不清楚,因为啊……」
「你讨打吗?」她幽幽的吐出警告。
顿时,四周的气息变得很冷,连他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我真的想知道,那就代表你不值得我信任,任何事都需要被我质问……你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吗?」
萧驹摇头如波浪鼓,惊恐心骇。
「没有果汁了。」
听她这么一说,为了讨好她的男人急急忙忙拿起她眼前的杯子。
「还想喝什么?我帮你榨蔬菜汁,好不好?」
她酷酷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奶油吐司,吃了起来。
他喜孜孜的冲进屋里,开始工作……做早餐服务员的工作。
男人走了,独留一人一狗在庭院。
商芊晔看着那只狗因为受到她言语的打击而持续无精打采,忍不住又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也没有怪你,主人对你的要求,如果你念在旧情就做不到攻击,那代表你不是一只忠心的狗儿。」
鲁可还是垂头丧气,没有出声。
「以后你也是我的家人,不管你是不是那只鲁可的孩子,至少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比与它相处的时间还要久,所以我也很喜欢你,你该知道,当初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你。」
它仍然低着头,难得她说得这么感性,第一次这么诚恳的对……一只狗说话,想想连萧驹都还没有得到过这种福利呢!
「就算未来的日子里你与小镇内的成员感情再好,别忘了,当你的主人需要帮忙时,你的生命就是为他而生而死,即便是与你亲近的我也一样,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时,请你也毫不犹豫的站在他的面前攻击我。」她等于是把最重要的另一半交到它的手上。
鲁可还是低垂着头。
这是怎么着?难道她说了这么多感人肺腑的话,还无法令它感动?难不成要她对它说我爱你才有反应吗?
发现不对劲,她离开座位,蹲下身。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不禁怒火中烧,冷不防的给了鲁可一个爆栗。
「我都还没有和你算帐,为了帮你的主人解决被下的春药,你竟然偷了我的车钥匙,拿我来当解药,害我被折腾了一整晚,你还没有忏悔的自觉!」鲁可被吵醒,一脸迷糊的抬起头,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我在和你说话,你竟然在睡觉?你以为自己是人吗?连坐着都能睡!睡!我看你还能睡多久。」她愤怒的嚷着。
它的瞌睡虫被吓跑了,原本发懒且难得正常,现下一脸惊悚,又开始装无辜求饶了。
所以说,人难当,连做狗儿的都难当呀!
888
一如过往,宠物诊所又开始准时营业,准时打烊。
日子终于恢复正常……当然,这是对萧驹来说。
洗好澡后准备回房睡觉的商芊晔一踏进房里,果不其然的再次看到那一人一狗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明明习惯睡在庭院里的鲁可,不知何时开始,竟然喜欢睡在她的房里。
再看看那个理直气壮的霸占她的床铺的男人,明明自己有床,却老是爬上她的?
「怎么了?快来睡啊!」看她站在房门口盯着自己,萧驹热情的对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她睨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半丝尴尬,理所当然得好像这间房间的主人是他……想想也是,这整楝房子都是他的,他当然有理由理所当然。
叹了一口气,老实说,她不知道原来这一人一狗是这么的黏人,二十四小时非要跟在她身边,只差连她进厕所都要跟了。
愈是认识这个男人,她发现他真的愈来愈无赖,也愈来愈会耍赖,虽然性情没有多大的差别,他依然是她认识的那个称得上良善的温和体贴男人,可是啊,有时却又皮得让她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