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湘秀琴的声音幽幽传来,手中紧握的剪刀‘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如一面大鼓在两个人的心敲个不停。
“不为什么,只是你一直僵硬的右肩告诉我,你的手中一定是捏着什么东西,而且时间已经不短了。”秋桐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她。
“你先睡吧,我去书房。”秋桐辛苦的顶着凌风的身子站起,因为喝过酒的原因,凌风的身体变得一点也不协调,这让秋桐走起来一点也不稳当。
听到‘吱呀’一声门响后,和渐渐走远的脚步。湘秀琴扯下了头盖,一张美丽出尘的脸出现在烛光下,此时她的眼中有一丝泪光,摊开的手心里是一排半月形的伤口,正有几点血珠挂在哪里,摘下头上那个几斤重的头冠,她转了转脖子。
凌风没有为她掀开头盖的举动,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可以说有些感激。而后的转身离开,也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他选择了留下,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必有一个会受伤。因为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为了卫哥哥,她一定要保这清白之身,就算以后不能与他在一起了,可自己的这颗心和这个身子却都只为他而有。
好不容易步入了书房,秋桐将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一股沉重的痛从身底下传来,微微抬起身子,秋桐从身下拿出一卷木简,上面写着一些成亲的礼数与该注意的事项。
轻轻放下木简,秋桐任意的舒展着身子,还好湘秀琴也反对这桩样亲事,不然这种场面要怎么收拾呢。今天的事情也算是过去,可明天呢,明天要怎么面对啊。
‘凌风,凌风。’秋桐又一次呼喊着凌风的名字,想把他从沉眠中叫醒,可倦缩在黑暗中的凌风根本就没有动过一下。这要怎么办,看凌风的样子,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可不久后就要天亮了,还有一大推的事情等着凌风去办,要怎么样才能不让别人认出来啊。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时,秋桐抬起头揉了一下眼睛,手中的木简‘啪’的一下滑下了膝盖。为了今天天不出丑,她一直忍到现在都没有睡。
糟了,秋桐马上站了起来,回到了主屋,刚从门口进去,外面端水的侍女就已经到了身后,她暗暗吐了一下舌,幸好没有穿帮,否则这一天就要多灾多难了。
“为什么帮我。”湘秀琴仍是那句话,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淡粉的褂裙,成了亲儒裙就不好再穿了。那金丝银线锈成的花式在整件衣服上染开,却并不显得花哨,反而给人一种淡雅的视觉。
“也许我帮的是我自己。”秋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湘秀琴则以后秋桐是在说昨晚如果他不离开就会受伤的事实。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看着凌风淡淡的面容,湘秀琴不知为何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才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如果他真的想知道,那自己要怎么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很多事都是不需要解释的。”秋桐尽量不去靠近湘秀琴,怕她从自己有些尖锐的声音中听出异样。
秋桐在屏风后面换着衣衫,第一次她没有闭上眼睛,可看着中衣下那平平的胸部,怎么也不能相信凌风是女人的事实,如果真的是女人,那为什么会没有胸部。秋桐不敢去验证身体的真正属性,只匆匆的套了件月白的长衫,系上腰带后又在外面披了一件紫红色的薄纱外套。
大厅内,秋老爷与大夫人并排坐在上首,二夫人,三夫人各坐一边,几位小姐,少爷则按大小依次排下来坐的。
“老爷,喝茶。”在秋老爷身前跪下的湘秀琴,接过阿罗端来的茶杯,双手举过头顶。
“好,好。”秋老爷端起茶杯在嘴边抿了一下,接着从袖口住外抽出一个厚厚的红色纸封放在了新媳妇端着的盘子里。
“大奶奶,喝茶。”接着是坐在老爷身侧的大夫人。
‘哎哟’一声,大夫人伸出去拿茶杯的手,却不知怎的抖了一下,将满满的一杯茶全洒在了托盘内,溅出的茶水延着湘秀琴的手臂往下流去。
“真是对不起了,秀琴,有没有事,我看看。”大夫人连忙抓起湘秀琴的手,装模作样的抚着,还咕哝着茶太烫之类的话。
“大奶奶,是我不好,没注意到茶的温度,我再换一杯吧。”湘秀琴抽回手,从阿罗那里又拿了一杯,重新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