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那个假期,阿雅虽然因为没考上县中这所重点高中,心中很懊丧,但父亲和姐姐们却认为读镇中一样不错的。特别是因为家中当时境况不好,初中没读完的大姐秀芬,对阿雅能去镇上读高中更是表现出比阿雅本人更多的兴奋。镇高中要住校的,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秀芬在假期中早早就抽空给阿雅备下了一套新的被褥,在晴朗干燥的日子里凉晒好了,就等着阿雅新学期开始的时候用了。
阿雅度过了上学后最轻松的一个假期,暂时没有了升学的压力,每天除了去地里干活就是回家读书看电视,轻松到有些落寞。为了避免强悍的阳光,阿雅总是喜欢选择清早去地里间苗或者锄草。清晨的露水浓厚,遍布在青苗和草叶上,几十步走进去,衣裤就能被打湿一半,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在仲夏竟然也会有丝丝的凉意,而行动间也就凭添了说不出的难受。
一个多小时候后,太阳慢慢从红晕转为灼烈,田里人们身上的湿衣又被慢慢烘烤到干透,干透的衣服就会变得僵硬,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阿雅在劳作的空档直起身子,看看满地俯身挥汗的男女,心想:“这种滋味,县城里的那些人肯定没品尝过吧。”心头再辗转些,味道也慢慢变化,阿雅心头莫名升腾起一句有些火药味道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彻底脱离这种体力劳作的方式,除了考学这座独木桥,还能有什么呢?阿雅心头也懵懂迷茫。
田里的玉米苗从齐着小腿长到没人顶的时候,阿雅的假期也到了尾巴。间种在田间的绿豆荚渐渐开花结果,豆荚慢慢由绿变黑。阿雅就一茬茬的把豆荚采摘下来,在平房顶上凉晒干,收起粒粒小小的绿色果实。绿豆的果实是绿色的,玉米宽大的绿叶子滑疼了胳膊,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
的时候,小敏有时也会来约阿雅,一块到集市上去,也许什么也不买,也许不过买些小物件,总之不过是热闹一回。阿雅以前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现在也许是寂寞的时间太长了,也就随着去了。一次集市上,她们散散的东转西逛,到了薄暮的时候才回来。
阿雅踩着满街的灯光走进院子的时候,院里却是一片黑黢黢的。阿雅有些意外,回头看看院门,院门半开。阿雅再走几步,发现屋门也是半开的,就开始叫起爸爸来。阿雅叫了几声,没半点动静,心中就有些慌张起来,一边大叫一边向屋内走去。
屋内空寂无人,阿雅趁着打开的灯光,把客厅角角落落看了个遍,屋内除了杯盏有些凌乱,并没有其他异常。阿雅小心的收拾起地上破碎杯子的瓷片,碎瓷片周围是深色的水渍,以碎片为中心,飞溅开来。阿雅注视着地面上水渍构成的奇怪图案,心下突然乱跳作一团。
这时,阿雅听到父亲的卧室里传出低低的呻吟。“爸爸!”阿雅丢开手中的笤帚,冲进父亲的卧室。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惊呆了。
父亲斜躺在床上,似乎已经很长时间了,被褥都被压出了大坑。但父亲的身体似乎变得僵直了,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在看看父亲的五官,更是扭曲成了吓人的面目,面部肌肉连同四肢都间断的抽搐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