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了几声,父亲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但还有没有清醒的意视,阿雅就不敢断定了。吓得魂飞魄散的阿雅经过几分钟的混乱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下一步该怎么办?得叫人帮忙呀。阿雅飞奔到邻居家,请邻居帮忙到村长家去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自己就一路狂奔去请村里的医生来。幸好,阿雅带着村医生来到家里的时候,邻居也来告诉她,救护车二十分钟以后就能到了。
村医简单检查了一下,又询问了一下阿雅父亲最近的身体状况,初步断定可能是脑血栓。阿雅听到这里,脑中顿时混沌一团。脑血栓这种病症,阿雅在村里也见过听过一些。初犯的时候,如果不能及时抢救的话,是有性命之忧的,而即使抢救及时,能恢复一些的话,也会拉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的。
阿雅绞着双手,哭都哭不出来了。赶过来的邻居提醒道:“孩子,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还是赶紧给你爸爸预备下待会儿去医院要用到的物件吧。”阿雅才慌慌张张的去找钱。家里现金不多了,街坊就给拼凑了几千元,让阿雅一块带上。阿雅接过厚厚的一沓钱币的时候,刚压住的抽泣又化成热泪涌出来了。邻居大妈拥住阿雅的肩头:“孩子,别怕,有我们呢。”
阿雅随着救护车一路来到县医院,经过了一路抢救的父亲依然没有明显的生命征兆,但不甘放弃的医生还是把父亲推进了急救室。阿雅一个人在外面苦苦等待着,时间一分钟一小时的过去,急救室里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忙个不停,阿雅的心也就跟着揪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医院其他地方都渐渐安静下来,父亲在里面依旧没有半点新的音讯。阿雅感觉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了。心头脑中被扯成一条脆弱的细线,无法进行半点理性的思考。
黎明的时候,父亲被转进重症监护室。阿雅看着无数的管子被插进父亲的身体,说不上名字各种仪器在父亲身边滴嗒作响,父亲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心头的绝望就止不住一波一波的蔓延过来。
阿雅咬咬嘴巴,使劲把头扬起来,甩掉眼中那小溪般的泪流,在监护室里咬牙切齿的踱了几圈。努力把那些不祥的念头赶出自己的脑子。“不,无论如何,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阿雅把这些话翻来覆去的念叨着,一开始是小声,后来不知不觉声音就越来越大了起来。这些话被冷冰冰的四壁反射回来,跌落到阿雅的四周,阿雅就忍不住周身一阵阵刺痛,孤独而刺痛。
一个护士听到动静赶过来,拉着脸斥责道:“别吵吵嚷嚷的,病人需要安静呢。”推门看看泪流满面的阿雅,如风中细弱的茎草般因为痛苦而不断的颤抖着身子,语气和面色不觉柔和下来:“安静些,没事的啊。很多脑血栓病人昏迷和三四天都能醒过来呢。”
阿雅赶紧跑过去追问:“护士姐姐,那我爸爸一定没事,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吧。”护士看看阿雅那眼巴巴渴求而无助的神色,悄悄收起涌到嘴边的那些客观冷静的定论:“放宽心吧,好好休息一下,父亲以后还要依靠你照顾很多天呢。”阿雅马上泛起喜色:“没关系,我最不怕吃苦了,只要爸爸醒过来,需要照顾多久我都能挺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