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时候,大姐夫的妈妈已经可以自己用拐杖走路了,加上他们家儿女不少,老爷子也健硕,姐姐几次私下里协商,大姐夫才同意搬到小李庄来。阿雅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为了自己能上学,她不仅要说服姐夫,还得承担阿雅的一部分学费,这的确是很难得的。
爸爸当着姐姐的面叮嘱阿雅:“以后上学出息了,第一个要报答的,就是你大姐呀!”大姐到不怎么在意,觉得妈妈不在了,自己理应为这个家分忧。阿雅心想:“大姐这是把自己这一辈子未了的心愿,寄托到了我的身上呢,我好歹不要辜负了姐姐才好。”
阿雅去学校报道的时候,接待她的新高一的班主任见到阿雅,不由愣住了:“同学,新高一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了,新生档案都已经在半个月前整理好递交上级部门了。这会子,我们是不能收学生的。”阿雅也愣住了:“老师,我不是新生呀。”
阿雅把自己因为父亲生病而休学一年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又一次禀明了自己这学期请假的缘由,那班主任还是愣在那里没回过神来:“你说的这些事情,今年开学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领导向我交代过呀。因为不明情况,没有给你建立新的学籍,你怕是上不成学了。”
阿雅听到老师这样确凿的定论,一下子呆住了,如果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别的且不说,自己回去,该如何向对自己给予厚望的父亲和大姐交代呢?她一把抓住老师的手:“老师,求求您,帮我想想办法吧,如果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怕爸爸会支撑不住的……”
那个老师沉吟了半天:“你错过了办理档案的时间,现在就是校长让你上学,怕也是上不成了。别的办法我是没有了,如果你确实坚持要上学的话,那就使用去年的档案,跟着高二的学生走吧。落下的课程,找朋友或者老师给你补补吧。”
老师这话也许不过是个推脱,一般来讲,对于一个休学一年的孩子来说,怎么可能跟得上落下了一年的课程呢。但除了这条路,阿雅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在老师的面前犹疑了一分钟,然后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说:“好,老师,我试试吧。”这下,老师反而愣住了。
阿雅跟着老师走进高二三班教室的时候,大家正在上自习,本来都是埋头读书的,见老师突然领进一个女孩子,就都停下来抬头观望。阿雅那天不过穿了身普通的衣服,却也得体合身,把少女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阿雅站在讲台上等待班主任介绍自己的情况时,发现下面那些男孩女孩的眼睛已经变了些味道了。男孩子的眼神里透着莫名的兴奋,女孩子那一双双秀目里则多了些酸酸的味道。阿雅再看看,有一双眼睛却是不同,透着热切的问候,那正是她中学时候的好友――小敏。
老师大致给学生介绍了阿雅的姓名和休学的情况,并号召班内的同学以后对阿雅多多帮助。很多男孩都很积极的响应:“没问题,老师,你就放心吧。”老师看到班内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好,也很满意,搓着手说:“那么,考虑到阿雅同学的特殊情况,她的座位我该如何安排呢?”
这下,班内反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多男孩其实挺希望俊俏的阿雅能成为自己的同桌的,但因为怕别人说闲话,反而不好开口了。小敏站起来说:“马老师,我是阿雅以前的同学加好友,我觉得她坐我旁边挺合适的。”班主任考虑一下,点点头。班内暗暗嘘成一片。
阿雅宿舍的铺位也安顿在小敏旁边,这下她们上课下课都形影不离了。多亏休学的时候阿雅一直没放弃学习,高一的课程也算粗粗的自学过一遍,现在在小敏的帮助下,虽然是感觉吃力些,还算能跟得上课程。阿雅和其他同学一样,平日住校,每周六下午回家看看父亲和姐姐,周日下午就得赶回来上晚自习了。
因为是高二,阿雅又到底一年没上学了,现在自然挺紧张的,一门心思的想把成绩赶上去,天天下了晚自习还要熬夜自学一个多小时。但几次小测验下来,阿雅的成绩还是差强人意。小敏看到阿雅一捧起试卷就眉头紧锁,就安慰她说:“以你的情况,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不容易了,慢慢来吧。”阿雅就苦笑:“高考的时候,人家可是只看成绩,不看你这情况那情况的。”
别看阿雅在学校挺安静的,可她的名声不知怎么的就在学校传开了。不仅是高二的学生,好像其他年级的很多人也都知道阿雅了――高二三班,开学一个多月后插进来的。一年没上学了,上来就读高二。阿雅和小敏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好些陌生的面孔就在她们左右悄悄议论:就是那个女孩,听说叫阿雅。下课后,有些男生也喜欢在路过阿雅座位旁的那扇窗户时,打上一声响亮的口哨。
小敏取笑道:“看我们的阿雅,都快成了名人了。”阿雅却很担心:“小敏,老师会不会认为我不“老实”,迁怒于我呀。”小敏就笑了:“我们的生活不过是典型的三点一线,平日去的地方除了教室就是食堂宿舍了,有什么不老实的。”
正说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冲过来,弹弹阿雅旁边的玻璃窗,大叫一声:“阿雅!”正上自习的同学霎时都把目光投到阿雅身上。阿雅登时满脸绯红,看着窗外那个挺拔的陌生男孩,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