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轻蔑地一笑:“这天地灵物本是有德者居之,我也无权把它送给阁下,你还是走吧!”
巧妹见穷奇这一副落魄样,满脸灰泥,头发已结成干草状,身上的泥油足有一寸厚,心中有些不忍,忙拉了拉胡不凡,从里面掏出两个馍递给他。
穷奇恨恨地一跺脚,看也不看那两只馍,往外面就走去。
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来,扫了一下小鹿儿,笑道:“你知道我前几天晚上听到什么了吗?嘿嘿,告诉你们,是兄妹两人在谈话,那哥哥给了妹妹一包药,嘿嘿,为了争大房,要毒杀另一个女人!”
小鹿儿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子白了下来。穷奇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个女人竟然接了,亏那个大房对她这么好,嘿嘿,我有机会啊非收那个女人做徒弟,简直能和我穷奇一拼啊,哈哈哈哈......”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这近两年来,巧妹倒是经常会给穷奇一些吃食,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扔掉,今天这一番话说来,一方面是要胡不凡跟小鹿儿闹矛盾,另一方面也无形中想帮一下巧妹。
屋内三人沉默不语,小鹿儿想打破沉默,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胡不凡忽然说道:“天不早了,小鹿儿先去睡吧!”小鹿儿欲言又止,胡不凡伸手一摆,又重申道:“睡觉去!”面沉似水,不容她开口。
小鹿儿有点委屈地看了看他一眼,不敢违逆,只好轻轻地拉门而去。
胡不凡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在早些时候,就莫名奇妙有过这种感觉,但一看见小鹿儿就毫不犹豫地把事情推开,宁愿当作自己的胡思乱想!
巧妹从未与人结过仇,跟别人从未有过冲突,只有那六合庄。几次周复成招揽自己,都被拒绝,自己只愿和巧妹过一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会不会是因此他们迁怒给她,还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头绪。
巧妹见他沉思不语,轻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用手示意道:别相信别人的话,我愿意让小鹿儿为大,只要能一直跟着你就心满意足了。说着,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胡不凡见她如此,又痛又怜,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就往房中走去。
第二天一早,胡不凡翻身起来时,巧妹经过昨夜的鞭挞,还在兀自做着美梦。他轻轻地在她脸上一吻,心中是决不允许她受半点委屈。
待他练功回来时,红娘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哥,快来看呐,不好了,小鹿儿不见了!”胡不凡一愣,急忙赶步过来,红娘却递给他一封信。
他打开一看,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说:我走了,再也没脸见巧妹姐姐,也没脸再呆在这个地方,如果再呆在这里,哥哥一定会不择手段,再次为难巧妹姐姐的。
胡不凡双手一合,那信顿时粉碎,化为了千万只纸蝴蝶。他苦笑道:“走吧,走了也好,任何事情都由得她自己选择,如果觉得痛苦的话,就离开吧!有些事情想想清楚,对大家都有好处”
红娘使劲跺了跺脚,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小妮子这么任性,下次回来,得给些规矩才是。”“好了,丫头,你别再说了,还是让我静一下吧!”从他本心来看,他也舍不得小鹿儿离开,可他却知道,周家如此做派,就是想用这门亲事把他拉进江湖争杀之中,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别想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事情过了几天之后,巧妹还是有些不开心,认为是因自己小鹿儿才走的,胡不凡还得好声安慰。
这时,保护小鹿儿的那几个六合庄护卫却狼狈地回来了,说二小姐没回家,在半道里突然溜了,他们找了二天也没找着。
胡不凡一下子就急了起来,这几个护卫是六合庄专门用来保护二小姐的,前几次小鹿儿回家都是他们送着来回,功夫却也不弱。
原来,小鹿儿一路上神情恍惚,在半路上打尖之时,早是就没出房门,几个护卫以为二小姐想多休息一下,等到中午之时,他们感觉不对,打开一看小姐已是不翼而飞。几人吓坏了,在附近找了两天也没见踪影,他们不敢回六合庄,只好回来继续找胡不凡。
胡不凡当下来到小姐失踪之所,却没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没有打斗,也没人看见,床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只有客栈的伙计似是而非地提供了一个状况,那天曾经有一辆香车在这里打过尖,不过在半夜里就走了。
过了几天,终天六合庄也知道了,也派人到处寻找,却是没发现任何踪迹。
胡不凡不甘放弃,仍然四处寻找,籍此一点线索,这一天就来到鄂州地界,那是九省通衢,兵家必争之地。
时近中午,黄鹤楼旁,春光明媚,游人如炽,到处是鸟语花香。胡不凡却是无心欣赏。他下了马,找了家酒楼,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独自斟饮起来。
这时,酒楼里脚步声响,两个武生打扮的人,鼻青脸肿地相互搀扶着走了上楼。其中一个埋怨另一个说道:“齐兄,刚才你要是早用你家的‘万胜剑法’,就可以至少和那白公子多拼上三十个回合,然后愚兄再上,也未必一定会输于那人。”
“伍兄,你也别太小看了那白玉书,他家的‘观瀑剑法’那是驰名武林,就既使你我都上,也未必能胜得过人家。走吧,还是喝点酒,然后去逛逛艳红楼,那香车美人你是看不着了,艳红楼的艳飞飞却也是不错,你伍兄要是努力一下的话,说不定能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