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闻听,十分惊讶道:“啊,原来还有好几曲啊,公子如此慷慨赠曲,小女子不知该当如何报达才好。”
“没什么,这些曲子原本就是为小姐这些懂曲子的人而设的,这才真正是高山流水啊!”
那小姐似乎觉察出曲子中的知音之意,脸上不由地一红,却马上被胡不凡接下来几曲不同版本的曲子给吸引了过去。
那女子在音律上极有天赋,胡不凡只弹过一遍,那女子马上就能摸仿个八九不离十,胡不凡又是稍微指点了几下,那女子不一会儿就全掌握了。
胡不凡笑道:“好,今日兴致已尽,《高山流水》总算所传有人了,古某就此告辞了!”说着,伸手一拱,也不等老者和女子留客,“登登登”地下楼了,他刚经历过失恋,似乎有些怕接触女子了,特别是他发觉这女子对他产生了好感,这女人太多,只怕也不是件好事。
老者看了看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说道:“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不是吗?”
那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仇文渊看见胡不凡,忙说道:“刚才的曲子是你所弹?没想到小师弟还有这一手,却把很多人都弄哭了。”
于杲却送上来半快野猪肉,说道:“这是给你留的,就剩半块了。”胡不凡知道他的胃口,能留下来,已是不容易了,当即接过肉啃将起来。
忽然就听船的前方一阵响箭,紧接着舱外一阵大乱,哭喊成一遍。胡不凡一愣,连声说道:“糟了,遇上强盗了。”
几人忙跑到船头一看,只见四艘大型的渔船一字形排开,中间连着竹排,已是将楼船拦住。船夫们赶紧手忙脚乱地要把船停住,免得撞上了竹排,那就完蛋了。
四艘船头上都分别站有一个大汉,有人高喊道:“停下,快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就不客气了。”“呼”得一声,却是中间那个船头的大汉,扔出一柄巨大的流星锤,势如陨石,直将楼船二楼的一只檐角给打碎,整个船身猛得一震,船上众人一时收不住脚,东倒西歪,跌成一团。那人回手一带,那锤又是呼地一声,回到手中,威风凛凛,如同巨灵神下凡一般。
其余几人哈哈大笑:“老四,好,干得好,再不听话,就把他们的船舱打碎。”
好不容易船主抛下了锚,大船在激流中停住,船上众乘客已乱成一堆,此地已到了襄阳,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土匪劫道。
只听又有一个大汉开始说话:“都站着别动,我们劫财而不是害命,只要大家乘乘地听话,我可留下尔等性命。”话音刚落,从船后面飞出几艘小船,一下子就向楼船靠来。
“护船,赶快护船!”船老大在里面高声喊话。自有护船的镖师,各操刀枪,跑到船边,但那些水匪更快,已抛上挠钩,很多人已登上楼船。这条水路本是这船走惯了的,一向安定,从未听说过有水匪作祟,那些镖师也只是用来充数的,有的时候吓唬吓唬船客。
那大汉又是大喝一声,单手一甩,一根长长的锚已带着铁链飞向楼船,正挂在船帮上。众人一看,皆心中暗叹,这人好大的力气,从楼船到大汉身下的渔船足有二十丈的距离,只凭轻轻一扔,就能挂上,眼力和手力均十分惊人。
那大汉腾身而起,脚踩着铁链如履平地,就向楼船走来。对面的贼众又是连珠价地叫起好来,那大汉也洋洋自得,眼看下一步又要踏在铁链上了,忽然,不知从哪儿,一枚铜钱飞来,正打在落脚之地的铁链上。
那铁链猛得一荡,那人却是踏了个空,好在他反应飞快,提气一缩,重心又落到另一只脚上,这才勉强站住。刚呼了一口气,脚上却是一麻,又一枚铜钱打在他的“环跳穴”上,那人一个倒栽葱就掉了下去,“彭”地一声,直没入江中。
渔船上的贼人一看,又是吃惊,又是诧异,他们的大当家轻功过人,怎么如此失着呢?莫不是大当家是故意的,要从水里靠近楼船。
“哗”地一声,远远的水中冒出了个人头,那大汉呼出一口气,大声骂道:“是哪个混蛋暗算我!老子跟你没完......”话音还未落,又是一枚铜钱,又快又急,打在他的门牙之上,一下子满嘴鲜血。
大汉大惊之下,缩头入水中,却是吃了口水,连那门牙一同落入腹中。众贼人这才明白,他们的大当家是碰上高手了,也不敢造次了。
那四当家扔出一根绳索,扔到了大当家的面前,见大当家已抓住绳索,用力一抖,已将大当家荡起,直落入楼船之上。
大当家浑身湿淋淋地,他干脆把上衣脱掉,露出一身的肌肉,抢过部下的一把单刀就冲了上来。九宫山的于杲、黄须道跳了出来,大喝一声:“呔,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出来打劫,可知道我九宫四杰的厉害!”
大当家怒火中烧,正有气没地方撒,也不答话,挥刀就砍,黄须道抽出身后长剑,于大当家战在一起。看起来,这大当家走的是刚猛的路子,那口刀是虎虎生风,步步紧逼。而九宫派的武功以步法为主,讲究移步换剑,却是以轻灵为主,那黄须道已入九宫派多年,不过实在是资质有限,那剑法往往似是而非,却是未得其精华,再加上船上步法施展不开,因此没过几个照面就忙得满头大汗,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绳索绊了一下,却是打了个趔趄。
大当家乘此机会,“忽忽”两刀,直往中宫紧逼,已将黄须道牢牢地封在刀下。
于杲一看大惊,忙抽出他的槟铁大棍,举手就是一棍,直劈向大汉的脑门。大汉微微冷笑:“这点微未道行,也来现丑!”他自持艺高,抽出那只空手,直抓向那棍头。
忽然耳边又听到“哧哧”两声,又是两枚铜钱,不知从何方向飞来,一枚打在他的“肩贞穴”上,另一枚打在他的后背“灵台穴”上,他顿时浑身发麻,那手再也伸不现去,人也移动不了。
“啪”地一声,那槟铁大棍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死尸摇了一摇,就倒在甲板上。“哗”,整个贼群一下子乱了套,开了锅了,他们平时那纵横汉江的大当家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就死了,这眼前的矮胖子就这么厉害?
其余三个寨主一看,齐声哀叫:“大哥,矮胖子,你给我偿命来!”那几人跳上小船,飞快地靠上了楼船,就来到甲板之上。
于杲正在发愣,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下,就能把眼前这么厉害的大汉给打死,难道说自己神功大成?他三个跟随九宫道人多年,这内功修的颇有几分火候,但却已是到了极限了,再往上进步就被资质所限了,倒是他们的小师妹却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黄须道对眼前的师弟也佩服地五体投地,也不知道师弟什么时候练就这么一身好功夫,有机会得好好问问。他见这三位寨主已上来了,用手推了推发愣的于杲,长剑一横,已将三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