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转越快,里面三人只觉得头晕目眩,满眼都是彩绸,里面还有人影晃动。三人有心攻击,却是不知从何下手,那彩绸毫不受力,啪啪两声,两黑衣人已是被彩绸击中胸口,顿时口吐鲜血,飞出圈外。
那小道士在里面高叫道:“何大人,快来帮忙啊,这婆娘有些扎手,不然贫道就要归位了。”
他一个分心,却被彩绸击中后背,但觉背上一痛,却是丝毫无损,回头一看,彩衣面色苍白,彩绸着地,身子却是摇摇欲坠。
原来,她本来伤势颇重,虽然经过一夜治疗,却是还没好利索,再加上刚才那曲彩云霓裳舞很是耗费内力,她强行运功,已是伤上加伤,战至此时,再也支持不住了。
小道士一看大喜,笑道:“好你个贼婆娘,到底还是倒下了。”说着话,手持长剑就要攻上。
彩衣退了几步,身子依着大树,却是不肯倒下,她被人追杀也有几个月了,惊险的情况也遇到过好几次,不过却是没一次有如此无助。
眼看那道士的长剑已到了眼前,她无法可施,只得闭目求死,心中却闪过了女儿可爱的小脸。
“慢着,你不能杀她”说话的却是在旁边观战的那个白净面皮何大人。
何大人手执单刀走到近前,小道士脸上笑容一敛,说道:“何大人,这功劳可是我的,刚才还损伤了两位兄弟,你可不能抢功,我鱼师兄和邓大哥可还等着我来报仇呢!”
他说的鱼师兄和邓大哥却正是那日被“暴雨梨花针”所伤的两人,此两人是黑衣卫统领,节度使董淮阳身边的红人。
“当然,我怎么可能抢你的功劳呢,要不然鱼统领也不能饶我!”何大人笑道,“咦,你看,那可不是鱼统领和邓统领么!”
他朝小道士身后一指,小道士回头一看,哪里有人影,刚诧异间,突觉身后一痛,一柄长刀透体而出,在前面露出刀尖。
“你......,何大人,......我鱼师兄......不会饶你的!.....”还没等说完,头一歪,就气绝身亡。何大人一不做二不休,又走过去,把两重伤汉子一刀一个给解决了。
眼前的景象把彩衣给惊呆了,她全身无力,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何大人走了过来,道:“任夫人,在下何涛,原在任义将军身下当过差,受过任将军大恩,今日所作也是为报任将军大恩,夫人不必多心。适才这人武功颇高,在下不是对手,所以才出此下策,让夫人受苦了,还请夫人见谅。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夫人早走为妙”
彩衣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有心了,大恩不言谢,但有朝一日,我若有报仇血恨之日,定当回报将军的救命之恩!”
“夫人言重了,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任将军忠义之名,今日所作,也是为将军多留一点骨血罢了。”
胡不凡已悄悄地抱着兔儿下了树,躲在另一棵大树下,他知道一旦彩衣失败,两小孩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就地隐藏。现在见已无危险,就走了出来。
说也奇怪,昨天看到尸体还胸闷欲恶,但今天却只是多了点不舒服,看来他的适应性还是蛮强的。
当下何涛把三具尸体扔进猎人小屋里,又一把火把小屋给烧了,至于会不会引起森林大火,则不是他考虑的。
当下四人往林外走去,彩衣无力,找了根木棍,胡不凡背着兔儿,何涛开路。此地已是森林的边缘,四人走了至中午,终于出了森林.
何涛打了一只野兔,在林中生了堆火,胡不凡终于吃到了第一顿野味。小兔儿也已醒来,那剩下不多的几块巧克力自然是她的,不过她今天似乎也有了心事,看着妈妈气喘吁吁,也不再象平时那么胡闹了,乘得象件小棉袄。
胡不凡伸出手来,又给彩衣搭了搭脉,他虽然把脉的功夫大打折扣,但还是看出来,彩衣的伤势比昨日更加严重了,至少要有两三个月不能用力。
彩衣看他眉头紧锁,自身知道自己的情况,当下温言安慰道:“小兄弟,没事,大姐今日能保住这条命,还多亏了小兄弟所赐。不知小兄弟以后有何打算。”
这一下可把胡不凡给问着了,在森林里,他是努力求生,只要能遇到人烟,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但现在却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喃喃地发呆,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彩衣想起他来自遥远的地方,连家乡都不知道,不由地心中大怜,又接口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是逃犯,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一定当你是亲兄弟一样看待。
何涛见状,大声说道:“小兄弟,别婆婆妈妈的,如果没别的去处,不妨就跟我们一起,有我何某在,总能保证小兄弟一口饭吃。”
胡不凡转念一想,既来之,刚安之,看他们也不象坏人,不妨就跟他们一起走吧!他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还麻烦你们多多受累了。”
兔儿在旁边也似懂非懂地听了个半明白,一下子情绪高了起来,缠着胡不凡,十分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