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凡把手中的水囊递给聂红姑,向她一抱拳道:“多谢这位大婶,大婶,能告诉我去长安怎么走么?”
聂红姑抬头看了胡不凡一眼,诧异道:“小伙子,你一个人去长安?赶考试么?今年可没有科考啊!”
“不是,大婶,我孤身一人,浪迹江湖,想去长安看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那你是走错路了,这路是往襄阳的方向,我看你还是找个伴一起走吧,这天下虽说是还算太平,但盗匪也是不少,你还是不要一个人行走为妙。”
“噢,我知道了,前面是襄阳么,这倒也好,去襄阳看看也是不错,呀,这几位大叔是怎么了,受了伤么?这天气炎热,受了伤可不得了,得赶紧找个郎中看看。”
这一名话中了聂红姑心事,她也没了说话的兴致,默默得向前赶路。
忽然,那石锤"咯"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那气息反倒顺了许多。
苗义赶紧扶了上去,问道:“老三,你怎么样?”
石锤抬起头,强笑道:“放心,还死不了!”
“这位大叔,你受了内伤,很是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这一生都不能用力。”说话的却是旁边的胡不凡。
苗义抬头怒道:“你一小孩子家懂什么?休得胡言乱语,喝完水,快走吧!”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我是刚才受了这位夫人一水之恩,才出言提醒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腹部受到重击,只怕是......这一生都难以有后代了。行了,我走了!懒得理你!”说着,他挥马一鞭,如飞而去。
一句话惊醒了旁边的聂红姑,这小孩怎么知道,难道他懂得医术。正想说话,却见胡不凡已是飞马离开了。
聂红姑看了看飞蛇苗义,叹了口气。这洪威镖局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高手越来越少,还没有一个能掌握全局之人,全靠前任老镖头在江湖上的面子,就这一趟普通的镖,还要拉上她这位本该在家中享福的镖主夫人。
其实洪家家业颇大,要不是这镖局是老镖主一生的心血,真该在家中安稳地做个富家翁啊。
胡思乱想中,前面已出现了一个镇口,此地离老家洪家镇已是不远,镇中与他们自然是非常熟悉。
聂红姑在自家开的客栈休息后,立刻打发人去寻本地最著名的徐老郎中。
徐老郎中把了把两人有脉象,摇了摇头,对聂红姑说道:“洪夫人,请恕在下医学浅薄,这石大爷的伤,老朽还能对付,不过只怕这一生都不能动武了。而总镖头的伤,却是老朽从来未见过,这四肢冷得如同寒冰,却是依然生机未绝,老朽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先生,你就想想办法吧!”
“恕老朽无能为力”这老头也知道有把握就治,没把握就不治的原则。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嗯,有一个人或许能够一试。”老头沉吟了半响,说道:“前些日子,老朽听说,金州祥福县有个小神医,能有华陀开膛手术的神技,或许能有办法,不过,老朽也是道听途说,而且祥福县离此甚远,来回要七八日,只怕总镖头撑不了那些天!”
“那可如何是好?”一行人急得团团转。
忽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掌柜的,还有空余的房间吗?”
众人抬头一看,却不正是刚才问路的那小孩。
掌柜的原是洪威镖局退役的镖师,因劳苦功高,所以洪家让他在这里当掌柜,安享晚年。这掌柜见总镖头重伤在身,也无心做生意,因此随口说道:“没了,你还是投别家吧!”
“不是吧,我看你门口明明还写着有空房呢,怎么转眼间就没了,你是怕我没钱还是怎得?”胡不凡实在有些生气,一连风餐露宿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见了个客栈,却不让住宿。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请便吧!”掌柜冷冷说道。
“这店我还非住不可了!”胡不凡还就耗上了。
“老王,让他住下吧,咱们开店的怎可拒绝客人。”聂红姑在里面说道。
“多谢夫人!”胡不凡对她很有好感,这女人看起来很厉害,实在是心地不坏。
“夫人,我看你愁眉不展,是不是为刚才两位大叔的伤势担心吧!其实那只是小伤,不难治的。”胡不凡决心帮她一帮。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苗义没好气地说道。
“噢,小兄弟可认识哪位郎中,还请指教!”聂红姑忽然想起刚才胡不凡一眼看出石锤伤处的事了,她可不认为胡不凡能治伤,实期望他能推荐一个好郎中。
胡不凡瞪了苗义一眼,心道我要不是看在这位夫人的面上,才懒得理你呢。
他径直走到石锤面前,一把抓他的脉门,稍加分辩,顿时有了底了。他站起来身来朝徐老郎中一施礼,道:“老先生,能不能借你的针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