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珍在船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丁明出来,她大声的呼叫也不见丁明答应。她心里害怕极了,很后悔不该让丁明独自下湖,可她又不会水,急得眼泪直流。
她恐丁明在水里遭到不测,忙将船划上岸并报了警。
听了黄秀珍的述说,公安局连忙派人火速赶到丁明出事的地点。公安局要求上级派来了两个潜水员。潜水员穿着潜水衣一会儿就潜入水底,进到了石洞。
丁明被困在洞里一筹莫展。正着急间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接着就看见了一束手电筒的灯光。就着灯光,他看见了两个身穿潜水衣的人,知道是救他的人来了。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他想幸亏当初他约了黄秀珍一起来,否则他就饿死在这个石洞里了。他扑过去,抱住一个潜水员,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个潜水员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吧,你接着我,我带你出去。”
丁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别忙,你们用手电筒再照照,看这洞里还有别的人没有。”那个潜水员因不知前面的事,便笑着说:“你以为别人都象你好奇心这么强么。”
话是这么说,可那两个潜水员还是用手电筒在洞里慢慢地扫射。
他们先照了照四壁,没有发现什么,又沿着水面慢慢地照射。猛然,三人的心同时一紧,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丁明仔细一看,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史健,只是在水里泡得久了,身子已经肿胀。
史健的尸体终于找到了。原来史健被推进湖里时,凑巧落在了水潭的边缘上,因此被吸进了石洞。若不是丁明意外发现了这个石洞,恐怕史健的失踪永远是个谜。
听说史健的尸体在石壁下面的一个深潭里找到了,张明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长久以来压在他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李兵知道消息后兴奋地打来电话:“张市长,史健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张明尧见他把电话打到办公室里心里十分不快,可又不能得罪他,便淡淡地说:“你的消息可真快。”
李兵大约听出了他口气里的不满,忙急急地问:“市长,那个工程倒底怎么样了?”
张明尧一听提到那个工程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台商无论他怎样做工作,就是要坚持撒资。为这他已在市党委会上挨了好几次批了。
他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那个项目你就别再指望了,那个台商已经撒资了。”
“那你现在手上还有别的项目吗?”
“暂时没有。不过你别着急,等有了项目我一准通知你。”
“哎呀,市长大人,你这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原以为拿到这个项目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我已经从牛一民的公司出来了,我现在连领工资的地方都没有,正吃了上顿愁下顿呢。”
“没钱用好办。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没钱在我这先拿点钱用着。别着急,好事多磨么。”
放下电话,张明尧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窗前沉思了许久。自玉容的事发生以后,他就完全被一件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了。为了除玉容他利用了史健,结果他被史健套住了。为了除史健他又利用了李兵,结果他又被李兵套住了。在利用他们之前,他心里很清楚这样做是有危险,可他却不能不这样做。被套的滋味虽然不好受,可身败名裂的滋味更不好受。被套了还可以想办法解套,一旦身败名裂了可就一辈子完了。
张明尧沉思着就是在思考怎样解套的方法。
晚上七点,张明尧约李兵在“祥和酒楼”见面了。这“祥和酒楼”在青江市的西郊,距城里较远,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
张明尧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其中有价格昂贵的鲍鱼和一斤多重的龙虾,并要了一瓶茅台酒。李兵一见茅台酒就乐了,像这种茅台酒他平时可是喝不上的。
张明尧请服务员打开酒瓶,并亲自为李兵斟了一杯酒。
“你这个人啊,就是遇事沉不住气,男子汉大丈夫,干什么都要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干大事的人。你看你,一听说项目没有了就气急败坏的,哪象个干大事的人。”
有了好菜好酒吃喝的李兵心里很高兴,听着张明尧长辈似的教诲不但不生气反倒挺受用。他嘿嘿嘿地笑了两声,用讨好的语气说:“那是。我天生不是干大事的人,您天生是干大事的人,以后还请您多多提携提携。自古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把一瓶酒喝光了。张明尧拿出一张建设银行的信用卡递给李兵:“拿着,这上面有十万。你先用着,没有了再来找我。”
李兵吃饱喝足了,拿着信用卡欢天喜地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李兵的一个朋友因事要找他,打手机没有人接就找到了他租住的地方。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问左邻右舍有人说看见他头天晚上喝得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白天也没见他出去。
即使喝醉了也不会睡到下午还不起床。李兵的那位朋友心里疑惑就撞开了门,发现李兵脸朝下趴在地上,一摸鼻息早已气绝身亡了。经医生检查李兵系饮酒过量,突发脑溢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