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君的内心一阵激荡,可以想象这个久经沙场的女人功夫一定了得。但是朋友怎么会对这样的烂女人动心。
“去,去,今天我们还有事情呢。”
“吆,吆,干吗呀?”张艳以她那种女人特有的固执与愚蠢还在努力着,“坐一会喝杯酒总可以吧!”一边说着,一边尽量挺高她的胸部,那里面早已经“春色满园关不住”了。
“滚!别扫了华哥的兴致。”亮子终于忍耐不住。
“吆,吆,吆,凶什么啊?”她说着,不甘心地把朋友的杯子抢过去,一饮而尽,以弥补她没有做成这笔交易的损失。
本来在那个溢满了赤裸情色的空间里,c君的身体与欲望早已经激荡起来,再加上张艳用完全成熟的肉体进行了一次大胆而又直接的诱惑,使得我的这个朋友急需选用一种方式进行缓解或者释放。
就在这个时刻,水红小姐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了台上。于是,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呢?用漂亮和雅致来形容显得太肤浅了,用娇媚和冷傲又不贴切。因为她浑身上下透着的是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像是来自古代的一个皇族公主,又像是来自遥远冰峰上的一枝雪莲。就那么亭亭一玉立,就已经把所有的人的心给牵动了。朋友说,隋红(水红是她的艺名)绝对称得上极品女人中的极品,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材及气质都超凡脱俗。在那样一个酒色糜烂的空间里,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依旧镇定自如,举手投足间尽显淑女风范。没有人敢产生猥亵她的念头,因为她完美得没有一点缺憾。像是无数个能工巧匠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精心雕刻的一件艺术品,真是造物主的一大奇迹。感谢上帝!
在最初的一瞬间,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于是掌声,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兴奋的咒骂声,啧啧的称赞声相互交织在一起,零度空间再一次掀起热浪。她的歌声更是动人心魄。她唱的是韩晶的《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孤单》
路上的行人在穿梭/伤心的人究竟有几个/耳旁的恋人都在唱歌/可我的爱到底剩下什么/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所有的心碎全与我相伴/没有你的城市我真的好茫然/所有的快乐都与我无关/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思念的痛还在心里纠缠/没有你的城市我真的好迷乱/爱与不爱都已经太晚/回头太难
陈亮说得没错,水红小姐的确是一个出色的歌手。不仅有一副凄美婉转的嗓音,表情与形体动作都是那样自然,如行云流水一样,自然地流淌。轻挪着脚步,摇摆着绝妙的身姿,每一个音节,每一句歌声,都蘸满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情感。歌是用心来唱的,如果不把自己的情感融和进去,再动听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c君能感受得到,这个女孩的内心一定很困苦与迷乱,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正将她纠缠。她来自哪里?有过一个什么样的经历呢?朋友对台上的女子突然产生一种好奇,一种想结识的冲动。
“她什么来历?”
“不清楚,看样子是个北方妹。”
“等她唱完了,能不能请她喝杯酒?”
“她很冷傲的,对好多人的邀请都不屑一顾。”
“华哥的面子也不给吗?一个唱歌的,有什么了不起。装清高啊?谁知道她背地里做过什么?也许在玫瑰东路的地下室里呆过呢?靠,我去和酒吧的老板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浪漫而言,隋红迫于老板的软硬兼施,极不情愿地出来和c君他们认识。见了面,更显得尴尬,隋红神情冷淡,只喝了一杯酒,然后推说不舒服,就离开了。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近距离的接触里,她给c君他们几位的震撼是巨大的。这个女子坐在他们中间,穿着没有卸去的彩装,更显得娇艳无比,光彩照人,令几位见过无数次大场面的人物也有点眩晕,有点瞠目结舌。到最后还是朋友临场不乱,显得很有大将风度。
“对不起,先生们,我头有些痛,我要去休息一下,一会还有一个节目要表演呢。”
“小姐,请留步,还没请教小姐芳名呢?”
“相逢何必曾相识,先生,叫我水红好了。”
“哦,水红,很清雅的一个名字。水红小姐,认识你很高兴,我叫路天华,大路的路,蓝天的天,中华的华。”
“这么说,您就是老板说的华哥了。失敬,失敬。”
水红小姐淡淡一笑,飘然而去。后来当她再一次出现在台上时,酒吧里已经达到亢奋状态了。水红小姐换了一身素装,像一个仙子一般模样,优雅大方地弹奏了一首古筝曲。在偌大的玫瑰坊里婉转飘扬,像轻风抚过平静的湖面,激起一排排细浪,向你不断涌来涌来,撞击着你的听觉及视觉世界,慢慢地渗入你的身体里,使你的心灵得到启迪,得到净化。在这种美妙的乐曲声里,整个酒吧陶醉了,大家都沉浸在一种美好的遐想里,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自由地玩耍。
朋友听得痴了,也醉了。他动情了,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寻觅的梦中情人终于出现了。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个像迷一样的女子,留给他的只不过是一场迟早要醒来的梦境。
歌手水红突然出现在那个城市的夜晚,就像流星划过天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去那里去捧她的场子。一坐就到深夜,每次都带去一大束鲜花,只要她一出场,我就送上去。久而久之,她对我也熟悉了,但是只把我当成了她的一个客人。有时,我们也坐在一起喝杯酒,谈点什么。但是,一旦我说些喜欢她的话语,她就会恼怒起来。她说她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与灾难,请我不要对她抱有任何的幻想。我在那些日子里,真的很困苦,我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另一方面觉得她像一个冷血动物,对于我的真情与爱慕无动于衷。后来,有一次,她喝醉了酒,无意中向我道出了她的心事。原来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她无法对那段最纯真的感情忘却,而且也相信她的初恋情人也不会把她忘记。可是,由于命运的驱使,她飘落到了这里。她向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她眼光里的泪痕。她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只是坎坷的经历让她变得冷漠了。最终我们也没有什么发展,哪怕是做一个普通的朋友!这个走进过我无数次梦幻里的女子,是我今生的克星,她一方面让我感到了爱情的甜蜜与芬芳,另一方面,也让我感到了爱情的冷酷与凄凉。她离开我时,更准确一点说是离开玫瑰坊,离开这个城市时,就像流星划过天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连一声告别都不屑与我说,真是让我失望到了极点。看样子,她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尽管我是那样的爱她。————她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离开我时都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你说可笑吧?”
c君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他已经醉了。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不知道是因为对女友的愧疚,还是对隋红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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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走出零度空间来到街上,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满街的霓红却是最妩媚的时刻。所有的酒店歌厅里都飘荡着似水柔情,好像是每首醉人的乐曲里都盏满了突然萌发的爱情,每杯清醇的酒里都写满了缘分,像翡翠一样的晶莹。尽管所有的情缘都只是瞬间产生,却也能支撑到第二天的黎明。现代的都市,谁还在意天空有没有星星,因为夜晚比白天还要沸腾。寻求欢乐与刺激的年轻人依旧是所有娱乐场所里最活跃的分子,或是用声嘶力竭的喊叫,或是用奇形怪状的动作,动情地挥洒着火红的青春。所有无法入眠的单身男人与女子,不约而同地步入情调缠绵的咖啡店与酒吧里,进行着所谓缘分的碰撞。正处于热恋与初识的情侣们岂肯放过任何一次展现的机会,轰轰烈烈地进行着爱情,他们的眼中那里还分辨出黑夜与白昼?是不是天长地久,是不是能真情相守?也许一个夜晚就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最踌躇满志的中年人,各个都是学者的风度,一声不响在品味孤独与寂寞中等候,心里好久好久的猎物。只有落入风尘的女子,才在波涛汹涌的欲望之峰与谷底沉浮。也许只是一只瘦小干枯的肆虐之手,就能把美色与丰满的肉体俘获,只用一张或新或旧的钞票去抚慰她们内心深处无尽的羞愧与耻辱。所有的情景都没有酒店歌厅经营者内心无法制止的窃喜更加动情。只有在家里熟睡的老年人才是城市夜晚最让人安心的一幕情景。
我不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如果不是那天朋友执意把我叫到零度空间,把他的故事讲给我的话,我是无法将这个故事完整地继续下去的。因为,一个完美的故事,包括一段瑰丽的爱情,并不是靠一俩次巧合就能天衣无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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