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婵痛苦地呻吟了一句,而后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地上。
她晕了过去。
在医院的走廊上,秋月和秋林远远地站着,偶尔地相互望对方一眼,却都不说话。
秋林的自私和冷漠,让秋月感到震惊,她希望自己站得远些,仔细的看清楚秋林的面孔,她不相信她所熟悉的人会如此的丑陋。如果说秋林在为父亲守灵的当晚,还出去‘玩耍’,是出于一种心灵悲伤想寻求安慰而可以被原谅的话,可今天的事,她实在找不出理由为他开脱。她站得远一些,是不想因为走近后因为受到某些非理性因素干扰后,视线‘模糊’!越远越情浓,越近越朦胧,这之间负荷着怎样复杂的亲情?!
急救室的门打开后,两人同时走了上去。只是秋林的步子要慢些。谢天谢地,母子平安。这是医生自豪的自我安慰,但是,对于秋林来说,决不是什么好消息。
护送着阿婵进了病房,安顿好一切,医生叮嘱了几句后,转身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阿婵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想必在睡梦中,她还在哭。
姐姐替阿婵盖被子时,看着她纤细的手臂,忍不住想哭。阿婵拖着孱弱的身体,大老远跟自己跑到这来,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这对她太不公平了。秋月为阿婵深深的感到不值。望着秋林那张英俊但毫无生气和希望色彩的脸,秋月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为什么拥有如此俊郎面孔的男人,会有如此冷漠的内心?!这还是自己的弟弟吗?!”秋月真的搞不明白,秋林凭什么能引起那么多女孩子的垂青。女人,真傻?!为什么她们会把感情看得那么重甚至于作为第一生命呢?!
时间在沉静之中,默默的流淌着……
何媛敲门进来后,在寂静的病房内引起不小的波动。她是下班后,找秋林不遇,听邻居介绍情况后一路打听着过来的。给秋林打呼机,秋林没有覆机。
进门时,何媛的额头还在冒汗。一路上问讯下来,她真的很辛苦。
何媛注意到秋月的存在,她用眼睛盯着她。秋月身上的某种气质,让她感觉着很熟悉,这种气质,是像自己母亲一样的成功女人身上特有的,普通人无法复制的内在气场,很逼迫人的。何媛感受到了压力。
秋月对于何媛的出现,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关注。无论从身份气质和年纪等综合因素考虑,这个女孩子,和秋林在一起,是比和阿婵合适。阿婵一个农村女孩子,和久居城里的秋林在一起,看着总有些不搭调。这一点,秋月不得不承认和面对。
“这是我姐,秋月;这是何媛。”秋林介绍着。为了回避着阿婵,他特意隐去了对于何媛身份的介绍。他知道,以秋月的聪明,应该看得出来。
两人同时友好的对对方点了点头。
将目光从秋月的身上挪开,何媛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病床上的阿婵那。阿婵是个漂亮的女人,这引起了何媛的警觉。她抬头用眼睛询问着秋林,等待秋林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令自己满意的回答。秋林仿佛对一切都无所动的一样,默不做声。
就这么僵持着,总不是个事。秋月先开口了:“这是……”
“姐,我忘了告诉你,我和何媛准备下个月结婚,秋林抢先说了一句。他怕姐姐说错话。
姐姐虽说已经猜测出一点眉目,然而秋林的提醒,还是让她吃惊不小。她审视着眼前这个青春,漂亮的女孩子,揣度着自己说话的分量,该如何将话说得得体。
“噢,是吗?恩,不错,秋林可真有福气。”迟疑了会,秋月才说出这样一句。
能受到秋月的默认和恭维,何媛很高兴。她很小鸟依人的楼住了秋林的腰。这一自然的举动,刺激了秋月。她有些隐隐的不快。她下意识的向床上的阿婵望去。阿婵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
“这个姐姐是谁啊?”何媛再次问起床上这个刚才还让她紧张兮兮如今已不那么重要的问题。
“她……”姐弟二人再次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你望我一眼,我看你一下的快速的反复交流了几次后,还是秋月做了回答:“她是我表弟的媳妇,这次跟我出来看看,每想到福气浅,一出来就病躺下了……”秋月说这话时,灵魂正受着痛苦的拷问。
“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识得旧人哭?!”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她能说什么呢?又能怎么去做呢?总不能把事情全部捅出去,弄得两败俱伤吧,她总要有个取舍,牺牲一个。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久了,她很自然的做出了不利于阿婵的选择,虽然她并不愿意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