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来比色。对澹然一笑,休喧笙笛。莫怪广平,铁石心肠为伊折。偏是三花两蕊,消万古、才人骚笔。尚记得,醉卧东园,天幕地为席。回首,往事寂。正雨暗雾昏,万种愁积。锦江路悄,媒聘音沈两空忆。终是茅檐竹户,难指望、凌烟金碧。憔悴了、羌管里,怨谁始得。”
白子玉吟咏完古诗,抬头处已是宫家逶迤的府墙。
眼瞧着宅府就一墙之隔,可武相却默默地矗在那儿,张六冷得直发抖。他等了大半会,见武相仍是迟迟不动静,不由地大胆询问起来,“大人……”哪知他话还未说完,一人影却从宅墙内翻身而出,他躲闪不及,竟被那人硬生生地压倒在地。张六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吐着满嘴的雪沫子大喝起来,“哪来的贼子!竟盗到相府上来了。”
白子玉一开始也以为那人是一飞贼,可再仔细一瞧:此人身上竟血迹斑斑!脸色倏忽间变了变,白子玉叫起来:“刘永!拿下此人。”
那剽形汉子狰狞地一笑,指节握得劈啪作响,“大人,不用你吩咐…我看这人就不是好东西。”语毕,刘永瞬间摆好了猛虎扒山的身型,脚步变化着冲向了那坠墙而下出的人影。那人影才从张六身上爬起,耳边突然听到呼啸的风声,立即纵起一跳。
“好本领。”刘永由衷地赞一声,自己尚未近到这人身边,他就能及时闪躲,这样的本事没几人能有。而那人趁着刘永说话,就着高度一蹬他的肩膀,迅速地借力落地。刘永差点摔一狗啃泥,不自主地上了火气,“看老子的厉害。”大剌剌地转身,刘永的碗大的拳头骤雨般打向那人。那人也不硬接,只一味地缠紧刘永,一来二往,刘永非但没有一拳落到实处,反而挨了那人狠狠的几掌。
白子玉哼一声,急速地冲向那人背后。那人尚不料白子玉这一副妖媚面孔的男子会武,仓促间受了无数阴柔的掌力。
“你…你是白之子!”那人吃了苦头,这才想起白子玉是何许人。
白子玉微微皱眉,“你认识家父?”
那人嗤一声笑起来,“岂止认识,我与他可是共度生死的知交。”
“如此说来,你还不是一般的人?这怎么好,我本打算让吏部的刑官好好审问你呢。”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白子玉又朝那人打出一记拳头。
“你――”那人气恼无比,步步退。白子玉得势不饶人,双掌一变竟打出一套鹤形指功。那人见白子玉招招攻自己的要害,不由大喝:“小子竟如此阴狠。”说完双手连连劈出无数残影,想要化解白子玉的攻势。哪知那指攻玄奥的紧,呼吸之间转攻为守,还不时趁着空挡突然直取心肺处。那人和白子玉纠斗了半会,自知敌不过,居然卖个破绽想溜。
“哪里走!”白子玉得意一笑,更是疯狂地变幻身法。
地面冰雪被激斗打得如扬花乱舞,张六瞅着白子玉翩然的身型咂舌道:“真他妈的厉害…”
刘永满脸的自得,似乎自己受了称赞般,“那还用的说。我家大人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张六瞟一眼飘飘欲仙的汉子,很不舒服地嘀咕起来,“我看比不过阮公子……”
汉子似受了打击,一拍张六的肩叫到:“你说的阮公子是谁,我倒要和他比化比化。”张六只觉肩膀重重一沉,似扛了百把斤的麻袋,他极其小心翻个白眼,心中骂咧咧的――就你这两下子?连个飞贼都收拾不了…想我家阮公子比化?先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熊样吧。
白子玉腾身一个飞踢,正中那人面门。那人“啊――”一声惨叫,吐出一和血的大牙。刘永抓准时机,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擒住那人,“哈哈,被我家大人收拾了吧?”
白子玉哼一声,不满地对刘永斥到:“要你在有何用,居然让大人我自己出手。今日回去领四十军杖。”
刘永有些面红,但无比坚定地回到:“谢大人。”
张六同情地望一眼憨厚模样的汉子,手摸着自己的屁股,小声庆幸,“还好我家少爷没这么大脾气。”
白子玉拾掇拾掇袖袍正待押着那人入宫宅,却见一红眼圈的婢女捂着绢子奔出来,“快叫人请太医,少爷…少爷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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