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黑色的烟球发出震耳的迸裂声,本来应该是轻飘飘的烟雾的碎屑却象是液体般四溅
爱里亚司一边闪躲着,挥舞宝剑挡掉黑色的碎屑:“大家小心”
还没等爱里亚司说完,一股强劲的风就从他的身后呼啸着涌向他,卷起他和他身边的一切
猛烈的风盘旋着,卷起所经之地的一切――草木、沙石、人以及黑色烟球的碎屑
“是龙卷风!”在风中翻滚的士兵们惊恐的大叫着。
的确,这是个小型的龙卷风,它如同一头饥饿而暴怒的龙,不停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本来还是绿草萋萋的湖心洲,但龙卷风所经之处,却露出了黄褐色的泥土和沙石
“怎么会?”爱里亚司随着风势旋转,他知道在风中挣扎只会徒然的消耗体力,因此他只是扭动着身体,闪躲着偶尔向自己砸来的石头或者是自己的同伴。可是,就算他再躲闪也免不了浑身沾满泥沙和烟球的碎屑
他看着和自己一样狼狈的部下,听着他们凄惨的叫声,却无能为力;他更担心红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暗系魔法师搞的鬼,如果让她得逞,那么主人所嘱托自己的一切就无法完成了
“红月,你快停下来啊!”浪人看着越来越猛烈的龙卷风焦急的对红月说。
“我停下来了啊!”红月看着周围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士兵们讪讪的笑着,“那个,那个我已经念完咒语了啊”
“你为什么要召唤龙卷风?”一个士兵怒气冲冲的质问红月,他肩上的徽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看着咄咄逼人的士兵,红月也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她吞吞吐吐的解释着:“那个,那个黑烟对人体有害”
“所以你就呼唤龙卷风?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你快让风停下!”那士兵的眼睛里充满了鲜红色的血丝,当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骇人的龙卷风卷上半空,听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号叫的时候,他的心都快碎了――那些都是他的好兄弟、好部下啊!
“这龙卷风是不好操控的!”红月无奈而心虚的摇头,“只能等着它自己停息”
“自己停息?那他们呢?也让他们等到风停止的时候?”那士兵抓狂的晃动着红月的肩膀,大声的叫喊着。
“是啊!是啊!”周围的士兵也附和着,一副要将红月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你放手!”桀仕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扯开那士兵。
浪人也挡在了红月的前面,他冷静的说:“你不要太过分了,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们引起的!你们想想,是谁把你们从烟雾中解放出来的?可是是谁又让本来平静的局面混乱的?难道你们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士兵们一愣,都低头不语。是啊,如果不是他们好奇的玩弄那个黑色的烟球,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幕。
“可是,总该想个办法救救他们吧!”还是刚刚那个士兵,这次他平静了好多,语气也缓和了好多。
浪人也希望这场风波可以平息,他转过头问:“红月,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我试试”红月思索着,她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
其实刚才的那种情况,她完全可以用很柔和的魔法避开黑色烟球的碎屑,但是,黑烟给自己的映像太深了――无论是森林里和莫德的相遇,还是在竞技场和那个暗系魔法师对峙的那一幕,黑色的烟雾都是那样的恐怖,好像随时可以夺取别人的性命。
“以暴制暴吧!”红月喃喃自语着,她刚刚施展的魔法是纯粹破坏性的,召唤出的龙卷风不受她的控制,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它自己慢慢的平息,幸运的是由于刚刚的时间仓促,所以那龙卷风的规模不大。
“什么?”红月身边的士兵听到了红月的话,“以暴制暴?”
那士兵的话音刚落,另一个体积更大的龙卷风出现在他前面不远处,它向着先前的那个龙卷风缓缓的移动,渐渐的,两个风的旋涡相互融合,体积慢慢变小,速度也慢了许多
“呼――”红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这也是冒险一试,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成功了。
减弱的风势托不住重物,首先坠落的就是那些士兵。一时间乒乓的坠地声混合着人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士兵们以千奇百怪的姿态落到了地上。
“你们没事吧?”那些幸免于难的士兵纷纷走上前去,想察看同伴们的伤势。
刚刚那个不停质问红月的士兵走到爱里亚司近前,向趴在地上的爱里亚司伸出手:“长官,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一道寒光,那士兵的一只胳膊被风力的宝剑斩断,鲜血从伤口出喷涌而出,洒落在黄褐色的沙土上,犹如盛开的鲜花
“啊――”那士兵捂着断臂在地上翻滚,周围的士兵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还不等他们反应,那些刚从龙卷风中逃脱出来的浑身沾满泥沙的士兵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关心自己的同伴们砍去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鲜血然后了他们脚下的土地
“怎么回事?”马戏团的人都被惊呆了,他们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不断挥舞刀剑的士兵,看着他们那狰狞面目,看着眼前犹如修罗地狱般的一幕
擦拭着喷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红月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压抑着不断上涌的酸水,她对身后马戏团的人说:“肯定是黑烟搞的鬼!你们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可是”管事和其他人犹豫着,他们不忍心抛下红月。
“你们放心,我是魔法师不是吗?”红月向他们微微一笑,平和的话语、灿烂的笑容有效的抚慰了他们不安的心。
“我留下!”浪人握紧了软剑,对还在犹豫的同伴说,“你们留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还是快走好了!”
那些刚刚还被杀的蒙头转向的士兵也终于捡起被打落在地上的武器开始还击。可是他们怎么也不忍心向自己的同伴下手,只能躲闪着招架,节节后退。
“该死!”刚想离开的马戏团的人们发现那些红着眼睛的士兵已经从后面包抄了上来,不仅是他们,似乎被他们的刀剑所伤的士兵也加入了杀戮的行列。
“怎么会这样?”马戏团的一个小伙子大叫着,他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诡异,太骇人了――刚刚还很和善的士兵们如同地狱里的修罗,高举着明晃晃的刀剑,脸上带着狰狞的煞气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看他们的后面!”人群中突然有人惊恐的大叫。
那些浑身沾满鲜血的士兵身后,黑色的烟雾再度出现,随着士兵们杀戮的脚步而前行。
“杀!”爱里亚司高举着宝剑,剑落之处必是鲜血四溅,断臂横飞,哀号不断
“快逃啊!他们疯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惊醒了在场的其他人。
人们尖叫着,拥挤着,想去停靠在三角洲旁的船上,可是那些满脸杀气的士兵却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什么会这样?”所有心志清楚的人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也包括红月。
“难道真的是那个黑色的烟球造成的吗?为什么一开始那黑烟没有这样的杀伤力呢?”红月思索着,这些对同伴挥刀的士兵们明显的是被操纵了――她和其他惊恐的人不同,可以看到那些疯狂士兵眉心中的黑色雾气,他们那凶狠却又呆滞的目光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按照爱里亚司所说施展了光系的高阶魔法,这难道还不可以抵御暗系魔法吗?或者,真的如莫德所说,光系魔法根本就不是暗系魔法的克星?
“大家都集中到一起来!”浪人高呼着,让有战斗能力的士兵和马戏团的男人们站在外围,形成一个保护圈,保护那些柔弱的女性和老人。
“红月,快想办法!”塔琊也拿起钢刀,站到了红月的身边。
“办法?”红月苦笑,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不能贸然的使用光系魔法,也不能筑起魔法的防护壁――周围的人都厮杀在一起,这样的情景,让她想什么办法呢?
突然,一支长枪越过浪人的肩头刺向红月。
“小心!”浪人和桀仕都被疯狂的士兵包围着,来不及回去营救。
红月连忙躲闪,右手一挥放出一个金黄色的霹雳,疯狂的士兵应声而倒,全身变成焦黑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不要杀他们!”一个士兵一边挥舞着长枪抵挡着攻击,一边哀求红月,“他们,他们都是我们的伙伴啊!”
是啊,挥刀相向的都是刚刚还在与他们谈笑的伙伴,他们怎么能忍心痛下杀手?也许在战场上,他们可以毫不畏惧的杀敌,可是面对自己的伙伴,他们怎么也下不了手――即使这些伙伴已经疯狂,已经丧失了理智――只能被动的招架着一波猛过一波的攻击。
那士兵的话刚说完,一把锐利的剑就从侧面刺入他的小腹,鲜血沿着剑刃流下他睁大了眼睛,目光转向剑的主人,不敢置信的喊出对方的名字:“马德鲁”
那是他亲如兄弟的伙伴,今早他们还在一起用餐
马德鲁的动作一滞,他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眼中也出现了泪光
“杀!杀!!”疯狂的士兵再次叫喊,那声音如同来自地域的索命使者的声音,马德鲁脸上痛苦的表情隐去,他利落的抽出剑
“莫德!”红月终于想起隐伏在自己身体里的“黑暗头头”,他一定有办法解决吧!
“终于想到我了?”莫德冷笑。
从刚刚起他就在看――借着红月的眼睛。好久了,他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面了!看着贪婪的人类自相残杀,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情景,一样的杀戮,同样的鲜血四溅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象你所说”看到又有一个杀红了眼的士兵拿着长枪向自己扑来,红月连忙收敛心神,劈出一道风刃。
红月特地收敛了力道,风刃打在木制的枪柄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而那士兵被震退了好几步。
“放心,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莫德可以感觉到红月的焦急――他虽然不能窥视她的内心,但却可以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
“可是,他们呢?”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所以刚刚才会让马戏团的人离开。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吧?”莫德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现在你救了他们,保不准事后他们会反咬你一口。”
“说到底你是不想帮我了?”红月发出几道金黄色的霹雳,成功的阻止了几个士兵的袭击,但是心中的愧疚感又多了几分――她和其他人一样,也不想伤害这些失去理智、身不由己的士兵。
这一次莫德用沉默作为回答,只要红月的生命无虞,他是绝对不会多事的。如果在以前,他还拥有魔力的时候,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添一把火。
黑色的烟雾开始在人群中弥漫,那些丧失了心智的士兵们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抵抗的圈子也越来越小
红月知道莫德不会再帮自己了,她现在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弱了――现实不象书里写的那么简单,会许多的魔法咒语并不代表着强大。难怪当时那些雷兽不愿意让自己离开,苍说的对,自己在魔法方面还知之甚少。想想自从来到这个异度空间,她就没有真正的凭自己的力量做过什么――不是依靠着雷兽和红月弯刀的力量,就是借助于莫德那渊博的知识和经验。自己对魔法到底了解多少呢?现在她才想这个问题。许多的魔法咒语在脑子里盘旋,但却无法决定到底应该运用哪一个――刚刚的事情给了她提醒,魔法并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真希望现在自己召唤出红月弯刀,也许有了它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净化净化”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谁?”红月环顾四周,黑色的烟雾已经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勉强可以看清楚几步之内的事物――浪人、桀仕和塔琊始终都在她的身边,为她挡去好多的攻击,此刻的他们忙的连嘴都都来不及张。
“净化净化”那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入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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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红月环顾四周,黑色的烟雾已经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勉强可以看清楚几步之内的事物――浪人、桀仕和塔琊始终都在她的身边,为她挡去好多的攻击,此刻的他们忙的连嘴都都来不及张。
“净化净化”那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入她的耳朵。
红月找不到声音的主人,但却想起在逢魔森林时苍的一段话。
“的确,还有很多关于魔法知识我没有教你,甚至我都不想让你了解。学的多了对你并没有好处,有时候贪婪和黑暗一样会腐蚀人的心灵。只有纯洁的心才是这个世界需要的,你只要学会了去爱,去关心这个世界,就可以获得巨大的力量。光明可以驱赶黑暗,纯洁的心也可以净化一切”
“红月!”桀仕挥刀挡开一个士兵的剑,瞅准时机抬脚在对方的腹部一踢,那士兵便滚到了一边。浪人也杀退了对手,来到红月的近前。
“红月,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发呆?”浪人喘着粗气,这样只能招架的打斗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的身上也是伤痕遍布,雪白色的衣服早已被血水染红。
“啊!抱歉!”红月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停下了自卫的动作。
“净化净化”那声音不断的在红月耳边萦绕,好像是在提醒她,又象是在告诫她。
“净化吗?”红月若有所思,她对身边的浪人和桀仕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时,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在不断的增多――双方都有不少人倒下,而剩下的人厮杀的动作也变的缓慢了许多。黑色的烟雾开始变的浓重,人们的视线更加不清晰了。黑暗中那些丧失自我的士兵盲目的对着身边模糊的身影不分敌我的挥刀
“我以战士的血”黑色烟雾中传出清脆的吟诵声。
“杀!”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们象找到攻击的目标,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聚集
“以不战之心”红月继续的吟诵着,浪人和桀仕奋力的为她挡住士兵们攻击。
随着红月的吟诵,那些滴落在地面上的血象是被煮沸了的水,化作蒸腾的雾气。红色的雾气和黑色的烟雾相交织,变成了暗红色的云,冉冉的上升
“将邪恶之心”红月的声音缥缈起来,好像也随着那红云飘荡起来。
随着红云颜色的加深,那些本来还满面杀气的士兵的动作变得缓慢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随着红色云朵扩散而响起,这幽怨而哀伤的的声音好像战士上场前的悲歌,那种如同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悲伤象是一道无形的锁链锁住了疯狂士兵们杀戮的脚步,他们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红云
云的颜色越来越红,也越升越高
终于,鲜红色的云越过了人们的头顶,在江心洲的上空轻悠悠的飘荡。
“化作杀敌之利刃”红月并没有停止吟诵,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
“喈喈――”空中突然传来如同鬼魅般的笑声。
随着这笑声,那些原本已经慢慢收敛杀气的士兵们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嘶喊:“杀――杀――”
爱里亚司举着宝剑一步步的向红月逼近,其他的士兵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浪人挡在了红月的前面,他的胳膊上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血伴着汗水滴落在银白色的剑身上,是那么的醒目。
红月没有理会那笑声,而是加快了吟诵的速度。红色的云好像被压缩了一般,体积不断的缩小,一如刚刚的黑色烟雾,而那低沉的声音仿佛要和那尖锐的笑声对抗一般,也嘹亮起来
士兵们的动作又慢了下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一丝犹疑,一丝挣扎
爱里亚司没有停下动作,他的剑尖已经对准了浪人的胸膛
“长官,不要啊”一个满身是上的士兵用左手抓住了爱里亚司的剑身,宝剑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
爱里亚司的动作一滞,脸上的杀气被挣扎和痛苦取代。
“你们醒醒吧!”神志清楚的人们在红月前面筑起了一座血肉的屏障,他们不停的呼唤着,用发自内心的声音,人们的呼唤和刚刚那幽怨而低沉的声音混合起来,象咆哮的海浪拍打着那些失去自我的心
“不要!”爱里亚司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宝剑,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身体不住的颤抖。
余下的士兵也纷纷丢下武器,本来呆滞的脸因为痛苦和挣扎而扭曲,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破灭――”红月终于念完最后一句咒语,红色的云也随着她的声音“砰”的散开,消失在碧蓝的天空中。火辣的阳光再次照耀在江心洲,照耀在这些浑身是血的人们身上
同时,空中有四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怦然摔落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空中?”那些黑袍人的其中一个艰难的站起,红月看清了她的脸――她就是在水上市场劫走梓渊的暮丝。
回答暮丝的是架在她脖子上的闪亮的宝剑。
爱里亚司愤怒的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暮丝没有理会爱里亚司,而是继续问红月:“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
“很简单啊!你操纵着士兵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攻击,而我们还击的时候也是这个方向,象你这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呢?”红月站在暮丝的对面笑着说。
“你倒是很聪明呢,不过你以为你们胜利了吗?”暮丝看到红月轻松的笑容,她冷笑着,“合我们四人之力收拾你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死了!”没等暮丝说完,就有人高喊起来――有几个胆大的士兵走到另外三个黑袍人近前,发现他们早已全无气息。
“哦?合四人之力?”红月笑的更灿烂了,“我很期待呢!”
“快告诉我们梓渊被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浪人不顾身上的伤痛,快步走到暮丝近前,抓住她的衣襟,急切的问。
马戏团的人也涌了过来,他们把暮丝团团围住,不时的有拳头和石子向她身上招呼。
“那个小白脸?他早就被处死了!”暮丝没有躲闪,反而握紧了拳头。
“什么!”马戏团的不少人人听到这话都大惊失色。
“不可能!”反驳她的是浪人,他坐在地上,胸膛不住的起伏,“你们那么大费周章的捉梓渊只是为了杀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为了威胁郝尔伯爵吧?”
“那又如何?我是你们口中的暗系魔法师,难道你们还希望我按照常理办事?”暮丝索性别过脸,等着宝剑割裂自己的脖子。
“话不是这么说呢!”红月拨开人群走近暮丝,“你现在是精疲力竭了吧?精力饱满的你都无法跟我对抗,更何况是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也会暗系魔法,暗系魔法中应该不乏折磨人的魔法吧?”
“你”惊恐的神情在暮丝的眼睛中一闪而过。
“或者,你喜欢其他的‘招待’?是用刀一块一块的把你的肉割下来,还是把你绑在火上慢慢的烤熟呢?”红月拿过一把钢刀在暮丝的身上比划。
“我是不怕死的!”暮丝咬牙,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孩竟然能说出这么毒辣的话。
“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金钱也好,权力也好,你辛辛苦苦修炼的魔法也好,都会随着你而消失!”红月用轻柔的语气劝慰着,仿佛是在讲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那些算什么?我们伟大的神会让我复活的!”暮丝瞪着红月,她觉得这个小孩脸上的笑容太刺眼了。
“神?你见过他?或者是看到过谁因神的旨意而复活?”红月摇头。
“没有,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赞美我们伟大的神!”暮丝一脸虔诚的高呼。
“我还哈里亚路呢!”红月小声嘀咕,这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啊?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逼供的招示都用了不少了,可一点效果也没有,难道真要自己拿着烧的红红的烙铁,面目狰狞的说:“招不招,不然就”
暮丝看着红月,突然她态度一变,主动提出要求:“也许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我会给你一些提示!”
“少废话!快告诉我你的主使者是谁?不然”爱里亚司容不得暮丝多说,手上使了几分力气,架在暮丝脖子上的宝剑嵌入她的肉里。
“杀了她!”周围那些愤怒的士兵也摩拳擦掌,就等着自己的长官一声令下,把这个恶毒的法师剁成肉泥。
暮丝身子一僵:“你们可以杀了我,可那样就什么也别想知道!”
她吃定了这些想从自己嘴里知道消息的人。
“你说吧,什么问题?”红月总觉得暮丝是在和自己兜圈子,她好像在等待什么,难道是在等待同伴的营救?
“为什么你最后不用光系魔法和我对抗?难道你不知道它是暗系魔法的克星?”暮丝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天衣无缝的安排怎么会被轻易的打乱?
“说了你就告诉我们梓渊的下落吗?”红月不相信刚刚还态度强硬的暮丝会为了这个问题而屈服。
“是的!”暮丝点头。
红月狐疑的打量着一脸期待的暮丝:“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拖延时间呢?”
听到红月的话,暮丝脸色一变,她用力推开爱里亚司,一甩衣袖,黑色的烟雾从暮丝脚底冒出。
“快闪开!”爱里亚司连忙退后,其他人也向四面散开――经历了刚刚的那一幕,谁还不怕这黑烟呢?
暮丝一把拉住红月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近前。
“你要干什么?”红月惊叫,黑色的烟雾包绕住她的全身
烟雾没有象人们想像中的扩散开来,而是随着红月的声音一起消失了,留下江心洲上那群浑身浴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