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爷病重,牵动多少人为他担心,特别是寒青、丹晨。对寒青来说,周爷爷不止叫一声爷爷那么简单,爷爷那是他的情深意重的师父!从爷爷定的规矩可见他把寒青当做了最亲近的人:不外传、品质好、资质好。爷爷把能交给他的功夫都全无保留的传给了他。他也知道,爷爷还有也许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的秘传,怕他把握不住、破坏他家庭的幸福,不敢传给他。为此爷爷一直有遗憾:恐怕传了几百的、他这一流派只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过,他从寒青的孩子,震寰、宇寰身上还看到了点希望,毕竟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人的思想总体上是比较开放的。爷爷看上了震寰、宇寰,收他俩做了关门弟子。别看他俩看似不像习武的孩子――一般人只要觉着自己有两下子,那种下意识藏也藏不住的得意,连小孩都很难例外。而震寰、宇寰让人太意外了,他们习武习的,尽显柔柔的、谦逊的大品质。
他们习武与父亲还有很大不同,因为那时条件不具备,他们父亲并不是以内功心法开始修炼的――虽也有心法,与现在相比只能是皮毛。真正的内家功法是以修心为主,拳法套路,只是促成增加内功功法的手段。就如俗话说的,外家功夫,是外练筋骨皮,而内家功法是内练“一口气”。如此也就不难明白,说外家功夫蹦拳是练一年,一拳就能打死人,而内家功夫太极拳,练三年都不一定能伤人。从中可见内家功夫的自由把握程度,也能说明内家功不得要领,怎么努力也只是健身就不错了,很难出功夫。尽管亲人们谁也不见这两小孩露身手,但从爷爷的神情中,很“得意”――别看孩子小,身怀绝技的、他们寒青老爸,也不一定是对手……
周爷爷的病是心病所致――眼见这两小孩已大有所成,可是不把根本的传与他们,再高的功夫也是皮毛!眼瞅自己年纪越来越大,黄鹤西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不由不急自己真是没用!尽管说,他已决定,他死后就将把秘籍传于寒青保管,他不为难寒青,等他死后才能看秘籍决定信不信。虽事以至此、已放在他手中,还是心有所不甘: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晓得自己这一脉薪火怎么相传,能不能传下去,真是愧对祖师真人。
周爷爷整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一次次把寒青叫到跟前又预言又止,心事重重,难以名状的苦痛,不明所以的寒青更是犯愁。看来,只有看看自安哥哥有没有什么办法了――如果他都不行,那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自从收震寰、宇寰为“关门弟子”周爷爷,更是给大家“清净真人”的、难以接近的感觉。不是说吗,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真人”七八十岁才悟到真传,爷爷也差不多在这个年纪悟到了自己认为的“真理”。自安平日虽没有和周爷爷有什么大的接触,不过亦是从内心敬重他:一个人能在内心独守自己的高洁情操――别管有多大的包容,能管好自己、想着该想的人,惦念该惦念的人,本身一样令人肃然起敬!!
丹晨、寒青等众亲人,没有在自安所编著的著书中放大心胸之前,对震寰、宇寰跟爷爷习武还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明白了书中精旨所在后,不免担心起来,早想请自安站在“世外之人”的角度,与周爷爷好好谈谈,只是自安认为条件不成熟――有些话说在恰当的时机才有可能顺理成章的促使他人有所改变。并让他们不用替震寰、宇寰担心,小孩心本纯正善良,周爷爷会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从现在周爷爷的病来看,就可知周爷爷的矛盾心情……
自安就是自安,与周爷爷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谈竟使爷爷大彻大悟,夸自安真了不起,他只是惦念有限的几个人,而他确促成所有亲人在心中装了一个最美好的世界:爷爷完全相信了自安!
大家都很奇怪,也不知自安跟爷爷说了些什么,高兴的爷爷又跟没病人似的,并告诉寒青,把秘籍交给自安――在他看来,自安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大家也不想去较真,一个人只要在大的方向不糊涂,没必要抓住无足轻重的细节不放……
因为周爷爷的缘故,自安不免与大家探讨了一下“绝世武功”在现实中的可信程度……
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例,一个太极拳前辈在媒体讲述他自己的传奇:上个世纪(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他就对武术特别用心,并于偶然之中自以为得了真传,与人学起了“杨式太极拳”。此拳他就掌握一个要领,就是要慢,这慢他能慢到什么地步?!一套拳法打下来,要好几个小时,这种拳法竟也能打出一身大汗,实质他是不得要领,没有真传。他还经遇过高人,因为没把握住,失去了机会。就说这人有多厉害――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就他这把年纪,竟能把他这样一个一二百斤的大小伙,轻松的用双臂平托起来,从中可见老人有多深的功夫吧!他不由问老人家,是否遇到过对手,与人打过架。老人说,他一生只出过一次手,那还是在过去年轻气盛、给镖局当保镖的时候。那时老人很牛,掌柜的问他护镖要带多少人?他问掌柜平日他们出镖要带多少人?掌柜答,四十来人。他说,他带三个人就行。果不其然,他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劫匪有四五十人,人多示众,他却一点也不怕,让其他三人就在一旁呆着,他上前应付。他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举手投足之间就将劫匪打得落花流水,从此再无人敢劫他护的镖;
他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出,在北京,才算得到杨式太极拳拳的真传,为此他现在还感叹不已,过去他都练错了。说起他的师父,乃至师父的师父,他说他一个比一个望尘莫及。就说他师父吧,那么多人站成一排,他能把所有人带动了,并能对这人发力、受制约的倒是这人身后的人――这就是所谓武侠小说里说的“隔山打牛”功夫的真实再现吧。而他师父的师父更了不起,曾在四五十年代,教训过在北京横行的美国大兵――就那么一伸手、一划拉就把美国大兵打出老远贴在墙上,坐在窗台上,不服都不行。到此他还感慨,一代不如一代,并说这决不是自谦。他还一个劲的说,在修炼太极拳中,他找到了真理,为此欣喜之情不用言表,从他欲言又止、但却是很显平静的表情,明白人不难看出,他的内心世界保有的一方净土。
所以说,一般人是很难得到真传的,就像传说的杨式太极拳创始人杨露禅所谓的偷拳,如不是师父看上了他,再偷、再勤学苦练,也是白搭!后来杨露禅在北京一鸣惊人、名扬天下,惹得不少王公大臣,贵族富家子弟趋之若鹜要学太极拳,那杨露禅无奈只能现编了一套小架式的拳法传于外人,也就是说,练不好,也练不坏,权当锻炼身体了。有人说太极心法失传了,也许是,为何?追本溯源,太极拳源于道家,这就与修行联系上了。不是不能传,不是不能说,而是说了你也不信,反倒成了迷信,岂不反倒害了你?!何况道家本就管的人有限,从这样的事例就有一定的印证:道家还有一奇怪之处,就是怎么会让其弟子看佛经呢?!山东有那么一个全真派的道家传承----这个全真派就是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中的那个全真派始创者邱处机的传承。都现代了,有记者去参访,见那里的弟子,不但看道家经典,亦看佛门的经典,如《金刚经》,看来道家真是清静真人,众多弟子,师父能管得了的人有限,只能交给佛门了。否则,人信了你,又得不到真传,岂不误人子弟!看来道家,就不如基督学说,特别是佛家的广大了。
自安到此再三强调,其实,说了再多稀奇古怪的事,不是为让人执著,而是凡事看得开,不执迷于任何其中,既然话已说道这份上了,那接着探讨一下玄而又玄的气功又有何妨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出,正是气功热方兴未艾之时,乃至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更是达到了顶峰。说有这样一个气功师,真是种种传奇的代表。据说,他是师承一个道家流派。说起他的师父们可不简单,一共七个人,隐居在山东崂山。在七十年代,文革将要结束时期,据当地的见着这些老先生的老人说,他们一个比一个年纪大,都一二百、岁鹤发童颜的,也不见能老到那里去。一二百岁,也许说的太玄了,不过从他们找他这个徒弟来看,是够玄的了。他的徒弟远在数千里到外的东北,据说,他们是观天象算到他们的承传将是谁。他们派出三个年纪算小的师兄弟,不辞辛苦,步行寻找到了他们的传人。
与宗教相比,在许多人眼里,宗教创造了神话,那是一个上古的遥不可及、无法肯定的传说;而气功造就了一个现实的神话……
怎么说,那样一些气功书,把一些气功师说的玄而又玄――呼风唤雨、上天入地都是平常,那本事恐怕只有宗教中传说的神仙才能做到!任人也无法不怀疑的去相信,早已超出一般人的认知能力!!!
如此,气功书看的越多,越好给人一头雾水――是封建迷信吗?练功中还有诱惑,让人不能不犯寻思:在练静功中,在一定阶段,你眼前可能出现一个美女,你只要心一动了,那美女立刻一丝不挂,你要把持不住,那功就白炼了。就说这个七个师父传人的气功师,他的成长经历是够骇人的,看他师父怎么教他入门――一段时期师父就把他绑成各种姿势,任人疼的受不了,不到时候也不放你下来,反正入了他的门,就由不得你了;还有一段时期,把他弄到坟地,让他与死人、枯骨为伴,练他的胆量。凡种种,无论是诱惑也罢,恐惧也罢,千难万险他都得过去,才算成了功,是很不容易的。这还是他知道三个师父就在身边保护他呢!看来平常人,要想得到真传根本不可能……
真是让人分不清这气功是现实呢,还是神话?
确实在宗教中,有许多修炼的现象让人匪夷所思、不可想象:
比如说闭关修行,据说,大德高僧都知道自己离世的具体时间,一般都要不食“人间烟火”、闭关静修一段时日等待涅的伟大时刻的到来。闭关还有种一日相当于一世修行的说法。这种说法成就着这样一种神奇:遗身不经过任何处理,仅仅裹着衣服、用泥塑便可留于世间不腐,(而泥塑不是为防腐,应视为对高僧的一种尊重)。在山西绵山已发现这样的遗身塑像有十二具之多,其中年代最为久远的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说到舍利是同样让人不可思议的……
舍利,任科学怎么研究,总是有使人很难认知的一面……
据文载,按佛教的说法,舍利是佛教祖师释迦牟尼圆寂火化后留下的、与众不同的遗骨和珠状宝石式样生成物。舍利子印度语叫做驮都,也叫设立罗,译成中文叫灵骨、身骨、遗身,是人去世经过火葬后所留下的结晶体。不过舍利子跟一般死人的骨头是完全不同的,它的形状千变万化,有圆形、椭圆形、有成莲花形、有的成佛或菩萨状。它的颜色有白、黑、绿、红,白色的舍利子是骨骼的,黑色的舍利子是属于头发的,红色的舍利子是肌肉的,也有绿色或五色斑斓的舍利子。一般情况下,只有佛教的大德高僧修练到一定程度圆寂后才能出现舍利子,普通佛教信徒是不会出现的。
据说现代医学和科学可以确定,任何人只要十六年戒除色欲,火化后都有可能出现舍利――只是这种说法出入太大,什么状况下是真正戒除色欲不好论断……
从这样、这些的事例不难看出,尽管他们一些的作为不好被一般人理解,但他们深入其中自有他们认为的真理,孰是孰非真不好论断,也许我们做为普通人只有把“泛神论”装在心中,才能不被任何所动,才能在任何境地下抱有平常心吧!
也就是说,宗教信仰世俗化,是很不容易解决的问题。也许只有“泛神论”能深入人心了,一切才有可能做到真正的和解。做为“泛神论”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想他是否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在他眼里都不挂在心上,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人。这样的人,管好自己的同时,也能试着包容、理解有宗教信仰的人,并能做为无宗教信仰的人与有宗教信仰的人相互沟通的基础、纽带。这样的人如果能成为社会的主流,那完全可以说,天堂并不遥远,如有天堂,人间就可能就是天堂。假如真有“上帝”,为了我们牵挂的人、牵挂我们的人,这是最好、最应该的论断。否则都别情离世,那人世间该多么的凄凉、悲惨,这怎么可能是神的慈悲心的最大的彰显?!也就是说,一个勇于承担生活的苦难,要好好生活下去的人,是最理所当然的获得最美好的未来!……
到此,亲人们都笑道,既然话越扯越远,那就接着奇谈怪论吧!!
自安“盛情难却”,索性说个不明所以然吧!!!
中国的传统文化,也是修行人的很好的一面镜子――你看那《封神榜》;你看那《西游记》;乃至《红楼梦》、《镜花缘》等等,就是在向人传达着在那样一种历史条件下的人们认知到的一定的正信。因为不同时期对何为正信的认识不同,也就产生了不同的问题,就如中国古代佛教盛行的南北朝时期,出了一个范缜大书特书《神灭论》……,而当时的南朝梁国皇帝萧衍,虽贵为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的皇帝,竟也拿做为他臣子的范缜没有办法。从他想以理服人的角度来看,看萧皇帝怎么在他的国家实行他认为的正信----萧皇帝曾四次把自己舍身给同泰寺当所谓服役的人,然后又让大臣们花费很多钱财将他从寺院中赎出来;当时信奉佛教是大势所趋,门阀士族、地主统治阶级上层,如皇亲贵戚和一些当权的大臣,很少不信奉佛教的。萧皇帝在天监三年(公元504年)还公开宣布‘为佛一道,是为正道’,又钦命公卿百官宗室得‘收伪就真,舍邪入正’,即是叫他们要放弃别种信仰,等于将佛教变成了国教。佛教得此“殊荣”,自是更显兴旺,佛教寺院大批兴建,出家僧尼也很快多了起来,拥有了独立的寺院经济,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僧侣阶层,享有和门阀士族同样的特权,即不服兵役,也不纳税。更不好的趋势是,好些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倾家荡产去敬僧拜佛是虔诚的标志,如此也就谈不上稍费钱财去照顾一下亲戚邻里及救济那些贫困的人了,人也就更乐于当僧侣了,当僧侣不用怎么出力就有好吃好喝、好未来的,自是让不少人欣然入内不肯自拔。
说来好笑,西方的宗教也曾有这样一出,更显极尽所能――就如法国著名作家拉伯雷在他的长篇巨著《巨人传》(1532-1564)中对教会阶层的大加贬斥,唯有对民间疾苦放在心上的约翰修士倍加赞扬,说他是真正的信徒,称得起是个地道的修士,歌颂他勇敢捍卫祖国和人民的利益的高贵品质,赞扬他敢于冲破宗教陈规陋习的大胆精神。约翰修士就是宗教改革的先驱,他敢于向教皇发难。揭露教皇造成的灾难就如民间谚语所说,自从教皇的敕令满天飞,世界的一切便越来越糟了。他还拿教皇的敕令说笑,说他有一次用教皇的敕令当擦屁股纸,没想到倒把屁股弄疼了。约翰修士的作为,可谓胆大妄为。从中不难看出到一定时期,信仰倒好走向反面,哪怕到了今天,基督教中一样破天荒的出了一个大力宣扬走出教会的流派,宗教信仰问题就是好让我们普通人一头雾水,不过我们普通人,完全可以很容易的做到――只要给我们一个好的解释,那我们完全可以做到,再一次相信人世,再一次接纳整个历史,再一次拥抱整个世界……
言归正传――由于佛教寺院占有大量的社会财富,社会积蓄的财富也因过度建筑豪华的寺院而挥霍殆尽,僧侣也成了公职人员,民众负担过重,民怨更是大增,社会也就到了要崩溃的边缘。虽然萧皇帝说服不了臣子范缜归入他所认为的正道,但从以理服人的角度来看,他算是一个开明的皇帝。可是这样一个皇帝在他的臣民看来,结局一点都不好,就是今天来看也是很显悲惨。也是的,他是把自己太看做是在世间救度众生的佛了,没有想到他只是世间的一个世俗的皇帝,过分放大了自己的慈悲。他的臣子有明白人,告诉他不要收留、至少不要重用一个人,这个人虽有本事,可是他却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奸佞之徒,他装出一副改过从新的可怜样,完全是没人收留他,他也找不到能收留他的地方才来这里委曲求全的。可萧皇帝听不得忠言,认为自己是以佛心待人,以佛心治国,人岂能不感恩戴德?!结果是,这个人在得到重用后,就背叛了他。他最终是被这个人囚禁后不给饭食而终了于人世。如此悲惨的离世,他唯一可以给自己的借口是,大德高僧到生命最后阶段都要闭关,不给他饭食他也只能当是在闭关了,尽管这样自圆其说太显牵强了,但总算是一种自我解脱了。
那真是,历史上的旗帜花样繁多,热衷追逐的人伤痕累累。从古至今都似很难逃脱这样的怪圈――也就是说,有的人一说到历史就好像比谁都明白,可是从根本上来讲,自己的作为与历史上没什么不同,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说了一些新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