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右拐,是一扇会议室的大门,再右拐,是一条室外走廊。沿着走廊左拐,可以看到会议室中有一些人正在开会。穿过走廊徐缓上行,是一座与设计院主楼相对的辅楼。上到五楼,只见墙壁上钉着一块牌子,“南天雾海项目部”。一条长廊,左面是办公室,右面可以凭窗远望。我和郝帅跟着国风走到长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丁工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办公室和走廊的形制一样是狭长的,不过宽了许多、短的更多。
国风说:“你就在这办公室,郝帅在隔壁办公室。”
郝帅问:“隔壁怎么还没开门?”
国风说:“隔壁那些人每天都工作到午夜12点以后,现在肯定还没起来呢。”
我说:“为什么呢?他们喜欢自虐吗?”
国风说:“他们不得不‘敬业’。”
不一会儿,戴钰翩翩而来,我问:“你们那里怎么样?”
戴钰说:“我们住在滨河小区的一个顶楼,两室一厅的房子,就我和罗云两个人。那小区太安静了,静的有些让人不自然。”
八点一刻,人员全部到齐。左面依次是戴钰、国风、中年男人、背头眼镜小伙儿、龅牙眼镜男,最里面靠窗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智慧男人。右面以我为首,旁边是丁工,然后是书柜。我右望,透过办公室窗户和走廊窗户,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丁工和背头小伙儿开始吞云吐雾,顷刻间办公室便失去了能见度。
中年男人一脸的疲惫,不时揉着眼睛。背头小伙儿西装革履、小腹便便,一只胳膊挂在椅背上,另一只胳膊有节律地点击着鼠标。龅牙男看上去30多岁,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戴钰忙着整理面前陌生的电脑,我对着一张空桌子发呆,不时向丁工请教。
“卡啦”一声门响,我回头,看到是钱才多浑圆的头。钱才多笑了笑,笑得像刚出锅的包子一样:“你过来搬一下电脑。”
常言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我一无所有,预示着我将意外获得。钱才多交给我一台还没开箱的电脑,我美滋滋地抱回到办公室,大家伙不约而同地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智慧男人放下手中的图纸,抬起头说:“你俩过来一下。”我和戴钰赶紧到位。他续道:“+-*/@#¥&……”
我和戴钰打开书柜,找出几袋图纸,按照领导的吩咐开始研究……面对迷宫一般的图纸,我经常产生一种抽大烟时才会有的幻觉:幻想着自己飘飘欲仙一样,被重重仙雾包围。我掐一下自己,才知道那不是幻觉,我确实已经被烟雾裹了个严实,丁工手边的烟灰缸也已经堆成了小山。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戴钰外加郝帅,跟随国风闲庭信步,走进毗邻的华佗中医学院。学校食堂,一个久违了的地方,我突然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看着窗口里面的各种菜肴,我发愁了,这些东西从来没有见过,哪些会合我的胃口呢?凭着对颜色和外观的喜好,我打了几样菜:芹菜也能炒鸡蛋,味道不错;鸭心,很香,妈妈老说我心眼不够用,所以我多吃些鸭心;炒在肉里面的菠萝,这可是个怪事儿,不好吃不好吃,无情淘汰。
国风看着被我挑出来的焦黄湿润且冒着热气的菠萝,说:“你也不爱吃这个肉炒菠萝呀,咱们这些人没人爱吃这个。”
我咽下口中带着菠萝甜味的肉,说:“菠萝甜中略带酸涩,白瞎了这肉了。”
国风仰头大笑,又赶紧伸手极力挽留口中的食物:“这儿的人都喜欢吃甜食的。”
这所学校不大,但绿化很好,男男女女亲亲我我的,远比北方人开放得多。如果露天有张床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路旁宣传栏里面画着华佗的“五禽戏”,在关键位置还贴着他老人家的画像。不知是否受了学生们的影响,我和戴钰总是不自觉地吸到一起,又突然分开,再吸到一起。校园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池塘,一颗大树立在池塘的中央,荫盖了整个池塘。我和戴钰坐到池塘边上,感受起和煦的春光。戴钰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使我感觉非常惬意;她又像邻家姐姐,也让我倍感体贴。
“呱――呱――”一阵蛙鸣搅扰了我的惬意。戴钰满怀童真地盯着池塘深处:“快看,好多青蛙。”
我寻声看去,只见在池塘中稀疏的水草之间漂浮着若干大大小小的青蛙,水草上还附着带带的蛙卵。
“,这么多青蛙是哪里来的呢?”
戴钰抚着秀发做思考状:“这是大自然的恩赐,人与自然是多么的和谐啊。学生们还可以用这些青蛙做解剖实验,这些青蛙真是‘一举两得’。”
“哈哈……这应该是学生们养来自给自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