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如玉!”已然梦中,柳虹唤着颜如玉的名字。
天已渐亮,一轮红日在沙漠边缘红彤彤地升起,照耀着孤零零的雁门客栈。叶青云守了一夜,他听着柳虹在梦中呼唤颜如玉,心中如打翻了杂味瓶,啥滋味都有。但他没有离开,一直静静地守在那里。谁让师妹柳虹,是他的心头肉呢?“如玉!”柳虹有点心悸,又喊了一声,还紧紧抓住被子。
叶青云叹了口气,端过一盆清水,把毛巾润湿,敷在柳虹额头上。额上清凉一阵,柳虹顿然睁开眼,醒过来却在找:“如玉,如玉,你在哪?”等看见叶青云正守在床前,柳虹大为诧异道:“师兄,怎么是你?这在哪呢?”
“终于醒了。”叶青云舒心道:“师妹,你都昏睡了好多天。这是雁门客栈!”
“那颜如玉呢?”
叶青云默不作声,在那添茶。柳虹揉着依然有点犯晕的脑袋,说:“记得当时,我是和他一起被明教的萧千绝抓住的。师兄,你看见他了吗?”
“不错。我看见他的时候,你俩都晕乎乎地坐在一辆马车上。”叶青云似乎心中有气,将手中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脸色甚是难看。“师兄,你怎么啦?”柳虹走近,颇为诧异地看着叶青云。
“没什么!”叶青云转过身,独自走到屋外。柳虹追了出去,还问:“师兄,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叶青云扯过那条空空的右袖管,道:“师妹,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这被砍断的右臂,就是颜如玉害的。我把你从明教手中救回来。可你一睁眼,却是问那小子,半字都没问过我。”
“师兄,你受苦了。”柳虹万分疼惜地轻轻抚摸着那条空袖管,眼中泪光盈盈。叶青云一见,自己的心先软了,倒反过来安慰柳虹:“师妹,好啦!不碍事,你看,我这左手使剑,还更有功力呢。”说着,叶青云当真就左手持剑,舞了几招给柳虹看。脸上还挂着泪珠,柳虹认真道:“师兄,你听我说,不是颜如玉害你。他自己也被人害了。”
叶青云迷惑地看着柳虹,道:“师妹,你莫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汤吧?”
“没有。师兄,你相信我。颜如玉是好人,他现去哪了?”
“被明教的人押着去朔方了。这会,应该正在沙漠的路途上。”
“师兄,那咱们赶紧去救他啊?他救过我。”
“师妹,我看你是真的喝了迷魂汤。”叶青云拂袖走到一边。
“师兄,在御花宫的时候,那帮人把他和我、雪姬,还有蓝迦珞关在一起。中间,他被拉出去过几次。再关进来时,他的穴道不知怎么竟然解开了。他就救了我们三个。大家一起往外溜,但被御花宫的人追上来。雪姬和蓝迦珞跑掉了,我和他又被抓了回去。不过,幸好那帮人里面,有个女人好像很喜欢颜如玉,偷偷救了他和我,把我俩放进一口枯井。枯井中有条通向外面的秘道,我俩就这样逃出来了。”柳虹一口气说下来。
叶青云依然满脸狐疑,追问道:“你俩从一口枯井的秘道跑出来的啊?”
“对啊!”柳虹兴奋地描绘起来:“我俩跳进枯井,再钻过一段圆筒,就落到一个石厅中。对了,那颜如玉真是聪明,不仅学会了金刚一阳指,还破了金刚铜人阵。还有啊,我们找到了‘图兰皇室藏宝秘图’。如玉他说了,我俩要一起去寻宝。……”
“等一下。师妹,你和他真的找见了那藏宝秘图?藏宝图呢?”叶青云打断柳虹的话,很关切地问道。柳虹点头道:“藏宝图揣在他身上。如玉说了,等找到宝藏,我和他一人一半。到时候,师兄,我再分点给你。”
叶青云琢磨一番,对柳虹道:“师妹,依你所言,这颜如玉真救过你的命?不是害我的人?”
“师兄,你相信我。他真的救了我,绝不是害你的人。真的。”柳虹非常认真地说道,就差举掌发誓了。
“这么说,他对咱护剑山庄有恩!”叶青云似乎在那自语道:“江湖上讲一个‘义’字。就冲着颜如玉救过你,师妹,咱俩现在就去救他。”
柳虹欢欣鼓舞,蹦起来道:“师兄,你太棒了,真正的江湖大侠。”叶青云讪笑着,笑容下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